2陸行釗猛地抬眼:“停車!”5司機手機里不斷傳來前方指揮和后車的疑問。
陸行釗靠在椅背上,不停揉搓眉心,想要壓下那份不敢承認的、從內(nèi)心深處涌上來的慌張。
一番考量下,他派人尋找沈黎的下落,重新啟動婚車。陸行釗走進禮堂,
一路聽來的都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憋著一口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氣,
勉強走到大廳。放映屏幕正在做最后調(diào)試。播放著新娘陸清寧從小到大的畫面。
有她高中讀書、畢業(yè)旅游,還有大學(xué)做的小組表演作業(yè):模糊畫面里,
陸清寧非常青澀地爭演角色?!拔乙菽莻€間歇性失憶癥的角色,這樣臺詞少。
”竹馬在她身旁笑得前仰后合。來往賓客紛紛夸贊新娘的美貌。只有陸行釗僵立當場。
陸清寧那句爭演角色的話不斷沖擊著大腦,擊得他臉色寸寸灰敗?!澳潜P錄像帶呢?放出來!
”“被清寧小姐拿走了?!标懶嗅摵币姷媚樕珣K白:“那就拿過來!”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
想開口說他親眼看見清寧小姐燒掉了。
就見現(xiàn)場負責人熱心地拿來一個新包裹:“是小江總一早派人送來的。
”陸清寧一句句指揮刀疤臉栽贓沈黎的遠早視頻被投放到大屏。現(xiàn)場炸開了鍋。
陸清寧磕磕絆絆,滿眼驚慌地拉住陸行釗。
“行釗哥哥......”陸行釗連一個眼色都沒施舍給她,甩手跑了出去。
接連聽的幾個電話,都沒有找到陸清寧的蹤跡。他像無頭蒼蠅一樣,
指揮車子開到沈黎失明時住的那間合租屋。江戎正在屋里,望著墻面,滿心歡喜地打包。
墻上鋪滿了沈黎在這間合租屋的照片。
第一次嘗試盲杖、第一次摸盲文、摸索著織毛衣......還有沈黎和江戎拳碰拳的畫面。
那時沈黎因為失明摔倒,江戎嘗試著從輪椅上站起失敗。兩個人同時摔,笑著碰了碰拳頭。
從此碰拳頭成了兩人互相鼓勵的方式。陸行釗出現(xiàn),江戎一點也不意外。他昂起頭,
用下巴指了指吧臺上的那一箱編織物,笑得一臉得意:“聽說你們上次婚禮,
那女的嫌棄沈黎摸黑編織的同心鎖,給扔了?”“沈黎編織的圍巾都捐給兒童救助協(xié)會了,
你們這群睜眼瞎!”陸行釗攥緊的拳頭再也忍不住。他怒氣沖沖地揮上去,被江戎躲開。
“她人呢?”江戎笑了笑:“還得謝謝陸總!要不是你,
我恐怕這輩子都遇不到這么好的沈黎!”說完,他掀起墻面上貼的透明畫布,
里面是江戎和我的結(jié)婚照。所有照片被他一把攬住,收進包里。陸行釗緊緊盯著沈黎的照片,
氣得兩眼通紅,沖上去就要搶,被趕來的警察攔住。他這才知道陸清寧被刀疤臉綁走了。
6刀疤臉傳來的視頻里,陸清寧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好。
陸行釗煩躁地瞥了兩眼:“狗咬狗有什么好看的?”他沒有坐車,
失魂落魄地一步步走回陸宅。腦海里沈黎恬靜坐在合租屋的畫面始終揮之不去。
更揮之不去的還有街邊路過的每家店鋪,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指揮沈黎去給陸清寧買點心。
無論刮風下雨還是酷暑。更扎眼的是路過的民政局。他是怎么像被奪舍一樣,
強迫沈黎連拿十本離婚證的?想到前幾天的演講,陸行釗立即派人處理關(guān)于沈黎的負面新聞。
下屬有些疑惑:“陸總,那件事不是當天就處理了嗎?我以為您派給別人了。
”“那就去查查是誰干的!”明明從來都只有他給沈黎處理事情!陸行釗憋著怒氣回到陸宅,
指揮傭人去陸清寧的房間:“所有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消毒!”“如果消毒不行,
就把這間房砸了!”見傭人拿著工具從沈黎房間出來,陸行釗一愣:“誰讓你消毒這間房的?
”“陸總您啊,好幾年了,您說沈小姐......太臟,這間房每天都要消毒。
”陸行釗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推開那扇門。沈黎房間里沒有太多東西。
只有擺在桌上的一排同心鎖格外扎眼。陸行釗眼神一顫。這十個沉甸甸的同心鎖,
是新婚時他給沈黎許下的守護諾言。當初他從南到北,幾乎跑遍大山大河,
在每個愛情長廊上都留了一把同心鎖。背面不僅有陸行釗寫下的誓言。還有沈黎簽下的日期。
從第一次離婚開始。原來沈黎給了他這么多次機會,又一一收回??粗逆i上深深的鋸痕,
陸行釗全身泛起戰(zhàn)栗,一種難言的驚懼和酸痛從心底翻卷上來。他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冷靜,
推開了奶奶離世后上鎖的房間。柜子里奶奶留下的拐杖,是沈黎送的,
上面刻有他和沈黎的名字。還有他和沈黎的蜜月旅游照。陸行釗回憶起在派出所初見沈黎。
當時陸清寧嚇壞了,創(chuàng)傷性失憶,什么都想不起來,嚎啕大哭。沈黎裹著遮蔽衣物,
滿含淚水。盡管瑟瑟發(fā)抖,但依然清晰條理地說出事情經(jīng)過。幫警方及時抓到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