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災(zāi)煞又來了。
這次的痛比以往更強烈,我不得不扶住墻壁才沒倒下。
“又在裝?”沈宴川的冷笑:“疏月已經(jīng)替我化解了煞氣,用不著你在這演戲?!?/p>
顧疏月柔柔弱弱地靠在他肩上:“阿宴,我頭好暈?!?/p>
“我抱你上樓休息?!鄙蜓绱ǘ挷徽f將她打橫抱起。
臨走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把這里收拾干凈,別礙眼?!?/p>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我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那一地碎片上。
玻璃扎進膝蓋,卻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的痛。
這是沈宴川今晚本該承受的車禍之災(zāi),現(xiàn)在,全部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
這五年,我替他擋過多少次災(zāi)煞?
車禍、中毒、意外......每一次都讓我痛不欲生,卻從不在身上留下傷痕。
所以在他看來,我是在裝模作樣。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想給沈家父母打電話求助,卻想起來他們正在南極旅行,根本聯(lián)系不上。
這次的災(zāi)煞來勢洶洶,我必須阻止沈宴川今晚出門。
我撥通司機的電話,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王叔,今晚別讓沈總自己開車,就說,就說車送去保養(yǎng)了?!?/p>
掛掉電話,我蜷縮在沙發(fā)上,看著地上那張染血的結(jié)婚照。
顧疏月回來三個月,沈宴川恨了我三個月。
他恨我冒名頂替,恨我拆散他和顧疏月。
他不相信,這五年每一次他平安無事,都是我在替他承受。
佛堂的門被猛地踹開時,我正在誦經(jīng)祈福。
“沈明昭!”沈宴川的聲音裹挾著怒意砸過來,“你憑什么攔著不讓我出門?”
昨晚的災(zāi)煞預(yù)警來得突然,我不得不讓管家謊稱車子故障,阻止他帶顧疏月去參加那場注定會出意外的音樂會。
“阿宴,昨晚省道發(fā)生七車追尾。”
我扶著供桌站起來,膝蓋上的玻璃傷口還在滲血,“時間地點都和災(zāi)煞顯示......”
“閉嘴!”他一把掀翻供桌,香爐砸在地上,香灰撒了我一身。
“疏月期待這場音樂會整整一個月!就因為你的任性,她哭了一晚上!”
顧疏月站在他身后,眼睛紅腫,手里攥著已經(jīng)作廢的音樂會門票。
“沈姐姐,”她聲音帶著哭腔,“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說,為什么要這樣?!?/p>
“我沒有!”我剛要起身,一陣劇痛從心口炸開。
這次的災(zāi)煞反噬來得又快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