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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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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旅行,薛遲的金絲雀非要和一只沖她招手的熊合影。

我苦口婆心勸阻他們,還讓養(yǎng)了多年的藏獒犬多多嚇退了那只熊。

只因我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熊,而是狡猾兇猛,會吃人的藏馬熊!

可下一秒,多多被薛遲一腳踢死,我也被關進籠子丟到熊群。

“那只熊明明溫順親人,為什么偏要把它趕走,你知道秋秋沒拍到照哭得多傷心嗎?”

“你就在籠子里反思,我倒要看看這么可愛的熊怎么把你撕成碎片?!?/p>

我受到驚嚇,腹中胎兒因此流產。

果斷離婚后,薛遲光明正大將金絲雀寵上天。

四年后的名流晚宴上,我再一次見到了薛遲。

看著我身上的實驗服,他譏諷道:

“當初你說那只熊會吃人,現(xiàn)在你不也是好端端站在這里嗎?謊言被拆穿在我身邊待不下去,轉行當獸醫(yī)了?”

……

獸醫(yī)?

我低頭看了看,才知道薛遲誤會了什么。

由于醉心研究,來赴宴的路上我居然忘了脫掉實驗服。

看著我的臉,薛遲輕笑一聲點了根煙,拼命壓制住眼中的喜悅:

“如你所愿,打扮成這樣確實引起了我的注意,是離婚后悔了?說吧,這次想騙我什么?!?/p>

“回到我身邊?可以,但我先說好,我們只是玩玩,結婚我另有人選。”

作為這場晚宴的投資人,一旁的人們不留余力地恭維著:

“薛總,這就是您那學歷造假的前妻?還故意穿著實驗服在這裝?!?/p>

“她穿著實驗服是想把人設貫穿到底嗎,今天這場宴會里有這么多上流人士,一眼就把她看穿了,招笑呢?!?/p>

此時,薛遲的秘書顧秋秋穿著旗袍從大廳里出來,看見我,她眼神驚訝又惡毒:

“沈映?你怎么在這里,穿的是cosplay的衣服嗎,真是土掉牙了?!?/p>

我挑眉,看來她沒認出來我實驗服上的徽標。

那是m國頂尖生物實驗室的標志。

眾人聽了顧秋秋的話哄堂大笑:

“誰不知道我們薛總叱咤商場,早就已經跟顧小姐訂了婚,前妻姐,你還是哪里來的回哪兒去吧!”

薛遲淡淡一笑,緊緊摟住了顧秋秋:“外面風大,不是讓你在里面等我嗎?!?/p>

顧秋秋嘟著嘴:“人家不來,怎么戳穿沈映這個騙子演的好戲嘛?!?/p>

我順手脫了實驗服,露出了身上跟顧秋秋一模一樣的旗袍。

只不過對比顧秋秋,我身材曲線傲人,引得一旁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看著薛遲:“薛先生和顧小姐誤會了,我是受邀來赴宴的?!?/p>

薛遲不悅地皺眉:“你是故意氣我嗎,誰讓你這樣穿的,換掉!”

結婚三年,只要穿了稍微性感一點的衣服就會引來薛遲的斥責。

但那個人,他永遠會支持我,為我撐腰,將我寵溺得不像話。

想到他,我底氣十足:“薛遲,請你搞清楚,我們早就離婚了,這是我的穿衣自由,你憑什么管我。”

薛遲危險地瞇了瞇眼,一把攥緊了我的手:

“我憑什么管你?沈映,你現(xiàn)在膽子真的大了,為了氣我什么話都說得出來?!?/p>

看著薛遲的動作,顧秋秋眼含妒火,嘲諷:“這件旗袍可是高定款!全世界就只有兩件。”

“一件是薛遲哥哥買給我的,另一件可是金融大鱷孟望津買下的!沈映,你又是在哪個地攤上用批發(fā)價買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的眼神逐漸從驚艷轉變成鄙夷。

想到時間寶貴,我不欲爭辯,推開薛遲就要往里走。

可薛遲冷著臉讓一旁的保鏢拉住我:

“夠了,今天宴會里都是各行各業(yè)的精英,我好不容易才邀請到孟望津,還有全球頂尖生物學家艾拉小姐?!?/p>

“沈映,念在夫妻一場,你想要什么就直說,可在這里你想鬧也要有個度!”

我無奈嘆了口氣,終于自爆身份:“我就是艾拉,現(xiàn)在能讓我進去了嗎?”

說完這話,現(xiàn)場一陣寂靜。

下一秒笑聲雷動,幾乎快把整棟樓震碎。

“她說她是艾拉,哈哈哈哈,年輕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p>

“艾拉小姐雖然還未露過面,但她可是科研界翹楚,全球頂尖精英,不是你一個小妞能冒領身份的!”

一向穩(wěn)重的薛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聲音帶著怒意:

“沈映,你是得了癔癥嗎,以前你就用帝國理工的假學歷來騙婚,其實你連大學都沒讀完吧!”

恍惚間,我終于知道了薛遲的心結。

那年,我收到了導師讓我去海外留學的邀約,可為了陪在薛遲身邊,我義無反顧的拒絕了。

婚后薛遲對我溫柔體貼。

直到某一天,他開始厭棄我,轉頭養(yǎng)了一別墅的金絲雀,顧秋秋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薛遲誤會我是用假身份騙婚。

“我從來不是因為錢才跟你結婚?!?/p>

我聲音無奈,又說:“如果我是騙婚,為什么要在你公司瀕臨破產時不離不棄?!?/p>

薛遲哼笑一聲,深深在顧秋秋額頭上一吻:

“想用往事出來煽情?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我能東山再起都是因為秋秋?!?/p>

因為顧秋秋?

我疑惑看向她,卻察覺到她眼神里的心虛。

原來我在酒桌上殺出來的血路,變成了顧秋秋的功勞。

我不想再爭論這些,想要掏出邀約函停止這場鬧劇,卻發(fā)現(xiàn)手機和公文包被我遺忘在了私人飛機上。

我頓了頓,問道:“孟望津呢,讓他出來接我,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p>

又是一場無情嘲諷,顧秋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沈映,你還真是活學活用,你知道孟望津是誰嗎你!還敢直呼孟先生尊名,得罪了孟先生你看人家怎么收拾你?!?/p>

我擰著眉,才想起來和孟望津的結婚證也一起落在了私人飛機上。

薛遲終于聽不下去,他脫下鑲著金線的西裝砸到我身上:

“行了,別穿成這樣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這件西裝你努力了一輩子也買不起,就當我送你了,別讓我再見到你?!?/p>

一聲顫抖的聲音忽然響起:“沈小姐是我邀請來的,你們在做什么!”

林長海跑得很急,連拐杖都丟到一旁:“沈小姐,您沒事吧,都怪我有事沒能出來迎接您?!?/p>

薛遲雙手環(huán)胸,不明地挑眉:“林叔,你這是干什么?!?/p>

看我臉色不好,他聲線帶著恐懼:“薛總,沈小姐可是貴客,您還是快給她道個歉吧!”

他也是多方打探才知道,孟望津寵上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老婆,居然是我。

要不是他托導師的關系找到我,我和孟望津是不可能來參加這樣一個小小的宴會的。

聽見林長海的話,薛遲黑了臉:“她什么身份,要不是看在從小的情意,連幫我擦鞋都不配。”

顧秋秋不屑的“切”了一聲:

“林長海,你真是年紀大了,居然能被沈映這個騙子騙得團團轉,什么貴客??!她就是個窮光蛋!”

林長海都快朝他們跪下求他們別說了。

可我特意說了不必提我和孟望津的關系,他只能急得團團轉:

“沈小姐,薛總和夫人一定是喝多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p>

被劈頭蓋臉一頓羞辱,饒是我再好的性子也不由得生氣。

我冷冷看著他:“林先生,這場晚宴恕我不奉陪了!”

可轉身往回走時,我卻聽見一聲藏馬熊的嘶吼。

作為生物學家,我天生保持著一份敏銳。

我止住腳步,問道:“宴會廳里有熊?”

顧秋秋挽著薛遲,翻了個白眼:“剛剛被拆穿身份說想走,現(xiàn)在又反悔了?”

想到三年前,她忽然捂嘴笑:“三年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藏馬熊會傷人嗎,今天我就要狠狠打你的臉!”

顧秋秋沖旁邊的保安使了個眼色。

不顧林長海的勸阻,我被兩個壯漢壓著往里走。

看著我因掙扎而泛紅的手,薛遲眼眸暗了暗,卻什么都沒說。

宴會廳里富麗堂皇,一群人圍著巨大的鐵籠說說笑笑,甚至一旁還有人跟它合影。

我卻心驚膽戰(zhàn)。

因為鐵籠里赫然是一只藏馬熊!

它看似乖巧地趴著,實際上眼睛賊溜溜地打量著人。

三年前,同樣的鐵籠,一群藏馬熊圍著我嘶吼。

我想起去世的多多,流產的孩子。

怒意涌上心頭:“薛遲,你膽子太大了!居然為了博眼球這樣不擇手段!”

顧秋秋立馬沖上來打了我一個巴掌:“叫什么叫啊你!睜開眼好好看看,熊熊明明這樣可愛,哪里危險了!”

我踉蹌栽倒在薛遲腳下,他下意識想伸手又頓住,冷聲說:

“我承認當年紀念日旅行不應該帶上秋秋,可你也不能嫉妒她受小動物喜愛,就自作主張把那只熊趕走。”

當年我被關在籠子里讓藏馬熊戲耍了整整三天三夜。

等把渾身是血的我放出來,薛遲只是輕描淡寫看了我一眼:

“真想給你頒個奧斯卡獎,連血包都準備得這么逼真,沈映,我真是小瞧了你?!?/p>

他不知道的是,我懷孕了。

流產大出血,差點讓我死在鐵籠中。

顧秋秋聽了冷笑一聲:

“你不是說自己是艾拉小姐嗎,那你近距離跟它接觸接觸,說不定對你的研究有幫助呢?!?/p>

說完她揮揮手,我便被保鏢架著緊緊貼住鐵籠。

林長海試圖來救我,卻被人一把推開。

“薛總,快讓他們停下!你想毀了薛氏集團嗎!”

可薛遲毫不在意,像聽了個笑話似的:“林長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人把你的嘴縫起來。”

看著藏馬熊好奇地往前湊,我驚懼萬分:“薛遲,你快讓他們放了我,藏馬熊兇猛,一掌就能打碎一個人的腦袋!”

薛遲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都說了它很溫順可愛的,你怎么就不信呢?!?/p>

當年的恐懼再一次支配我,在熊掌即將撕破我臉皮的前一秒,我掙扎躲開。

沒有得逞的藏馬熊發(fā)出憤怒的嘶吼,不停地搖晃著鐵籠。

看著我因為害怕而扭曲的表情,顧秋秋和她的姐妹笑成一團:

“哎呦喂,對一只熊怕成這樣,還動物學家呢,沈映你演也不演好點?!?/p>

“你看看,都是因為你,一直以來溫順的寶寶都生氣了,沈映,你可真是個掃把星。”

聽到“掃把星”三個字,薛遲愣了愣。

薛遲小時候父母雙亡,一直被人說是掃把星。

是我陪在他身邊一年又一年,陪他創(chuàng)業(yè),讓他走出陰霾。

想到這里,薛遲抓了抓頭發(fā),煩躁道:“行了,把她丟出去,別在這里礙眼?!?/p>

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朝我奔來:“媽……媽媽……”

所有人驚訝望去,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緊緊抱住了我。

看著她光著腳,我不由得生氣:“寶寶,你怎么不穿鞋,爸爸呢?”

“什么?你有孩子了!”

薛遲聲音顫抖,打斷了女兒的話。

他急走兩步,粗魯地抱起我的女兒,雙眼不停的打量。

像是確認了什么,薛遲眼中忽然明亮,不可置信地喃喃:

“沈映,你就這樣愛我,這么不舍得離開我……”

看著女兒受到驚嚇不停的哭,我掰著薛遲的手,心疼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快松手,你弄痛她了!”

薛遲冷笑一聲:

“難道不是嗎?沈映,你真是好手段,表面上要跟我離婚,背地里去國外醫(yī)院偷了我凍的精子,給我生了個孩子?”

他聲音很大,在場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早就聽說薛總和夫人備孕在國外凍的精子丟了一份,原來是被前妻偷了?”

“怎么這樣不知廉恥啊這個女人,想學古早狗血小說里帶球跑嗎?!?/p>

他輕撫女兒的眼淚,眼中滿是柔情,安慰道:“沒事了,爸爸在這?!?/p>

女兒滿臉淚痕,不停地大叫:“你不是爸爸!放開……放開我,我要媽媽。”

我被氣得幾乎站不穩(wěn):“薛遲你瘋了嗎,我結婚了,這是我和我老公的孩子!”

哪知薛遲根本不信,他不屑道:“你不可能跟除了我以外的人結婚,認識這么久我還不了解你?”

顧秋秋此刻也有了危機感,要知道這么多年她都沒有給薛遲生個孩子。

害怕我爬到她頭上,顧秋秋咬牙切齒:

“薛遲哥哥,這孩子穿得人模狗樣的,哪里像她一個買地攤貨的人能養(yǎng)得起的?!?/p>

“再說了,我可是聽說林長海在外面養(yǎng)了個小的,這個孩子說不定是他的野種呢!”

“你知道的,沈映一向是個騙子……”

薛遲眸色一冷,狠狠道將林長海踹倒在地:“你他媽居然敢動老子的女人,來人,把這個野種拿去喂熊?!?/p>

圍觀看戲的人嗑著瓜子:

“這管家都這么老了,說不定沈映還沒離婚就跟他搞在一起了吧!”

“管家和夫人的愛情故事么?太老套了吧哈哈哈?!?/p>

“沈映這得饑渴到什么程度啊,孩子都搞出來了?!?/p>

林長海跪地“砰砰砰”磕頭,鮮血流了一地:

“薛總快放了小千金啊!孟先生就快回來了,要是他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妻女,我們就死定了??!”

我伸手去搶女兒,卻被薛遲推倒在地,額頭涓涓流血。

薛遲雙拳緊握:“沈映,你真是給臉不要,養(yǎng)個小野種也敢來騙我!”

保鏢收到薛遲的命令,一把將女兒抓住。

女兒淚汪汪地在保鏢手上咬了一口,保鏢吃痛得突然松開手。

下一秒,女兒竟朝鐵籠的方向摔去!

藏馬熊猛地瞪大眼睛,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更新時間:2025-07-30 13:57: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