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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開始,顧硯禮紳士地為我拉開椅子。
在場的貴婦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不禁感慨。
“眠眠,顧少真寵你啊?!?/p>
“我家那位,讓他開車送我都不肯?!?/p>
女人撇撇嘴,轉眼又看見聲稱有潔癖的顧硯禮親手為我挑魚刺。
眼里的羨慕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我苦澀抿唇,看顧硯禮把魚肉夾進我碗里。
他忘了,我對魚嚴重過敏。
遲漾怨毒地瞥我一眼,轉頭對著顧硯禮嬌笑。
“硯禮,你還記得我愛吃什么菜嗎?”
顧硯禮毫不猶豫地將整盤雞翅放到她面前,寵溺歪頭。
“你這只饞貓啊,最愛吃紅燒雞翅。”
遲漾害羞低頭。
“是啊,你以前總是貼心地給雞翅去骨再喂我吃呢?!?/p>
餐桌瞬間安靜,只剩我自虐般往嘴里送魚。
顧硯禮無奈嘆氣,“遲漾,你嫂子會吃醋的。”
我不動聲色地避開顧硯禮的觸碰,胃里酸水翻涌。
遲漾滿不在乎地牽住顧硯禮的手,挑釁揚眉。
“我們倆都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什么親密的事情沒有做過?”
“再說,要不是當年我出國,你現(xiàn)在的妻子應該是...”
顧硯禮心虛打斷她的話,不敢再看我。
身上開始發(fā)癢,我難受起身要走。
“你們慢慢吃?!?/p>
顧硯禮沉著臉,拉住我的手。
“眠眠,你懂點禮數(shù)?!?/p>
“哪有主人家中途離席的?”
手腕傳來刺痛,顧硯禮強硬地扯過我坐下。
他將一杯酒遞到我面前,神色淡漠。
“還有,你應該給遲漾道個歉?!?/p>
顧家發(fā)現(xiàn)顧硯禮和我談戀愛后,逼著他跟我分手。
顧硯禮為表決心,主動拋棄少爺身份,和我擠在潮濕的地下室。
他在燒烤店兼職,卻被人故意找茬打得遍體鱗傷。
對方要我喝完一整瓶白酒,才肯放顧硯禮走。
我喝完后不停吐血,被送往醫(yī)院搶救。
顧硯禮徹夜守在急救室外,向上天祈禱我平安無事。
等我醒來,他愧疚地扇自己巴掌。
“眠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p>
從此顧硯禮不許我再碰半滴酒,哪怕是喜酒,他也一杯杯替我擋下。
我嘴唇顫抖,試探他究竟還愛不愛我。
“醫(yī)院說我產后還沒恢復好,不能碰刺激性的東西?!?/p>
顧硯禮當眾撕爛我的遮羞布,笑意不達眼底。
“昨晚你找來書房求歡,怎么不說自己身體沒恢復好?”
“整天矯情,你演戲不累嗎?”
遲漾幸災樂禍地看戲,假惺惺勸他。
“硯禮,我沒關系的。”
“眠眠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沒錯過她眼底的挑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眼淚快速從面頰擦過,我咬破嘴里的皮肉。
“行了嗎?”
顧硯禮氣憤摔碎酒杯,玻璃渣子飛濺,劃破我腳踝。
可皮膚帶來的刺痛,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
我回到房間,回復昨夜收到的郵件。
“喬伊先生,我愿意成為您的隨身翻譯。”
“后天,我將抵達意大利和您會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