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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評選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陸家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我坐在沈府的書房里，看著賬房送來的消息。
先前陸遠為了打點那十二位評選官員，幾乎掏空了陸家的家底。
幾百萬兩的現(xiàn)銀，全部送了出去。
現(xiàn)在圣旨一下，那些官員避之不及，陸家卻再也要不回一文錢。
“蘇姑娘，您看這些賬目?！鄙蝽驳墓芗疫f過一摞賬冊。
“陸家欠下的債務，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多。”
我翻開賬冊，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讓人觸目驚心。
布莊、米行、茶葉商、絲綢坊，當年我為陸家整合的那些合作伙伴，如今全都成了債主。
“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上門討債了。”管家壓低聲音。
“聽說陸家主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p>
我放下賬冊，看向沈聿：“這些債權(quán)，你肯收購多少？”
“全部。”沈聿毫不猶豫。
“只要蘇姑娘一句話?！?/p>
我點點頭。
一夜之間，沈聿就成了陸家最大的債主。
第二天上午，我跟著沈聿來到陸府。
管家聞訊出來見到我們，臉色煞白。
“沈老爺，蘇姑娘，您二位怎么來了？”
“討債。”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院子里亂成一團。
十幾個債主圍在正堂門口，吵吵嚷嚷。
“陸家主，我們的貨款什么時候結(jié)？”
“說好的三個月，現(xiàn)在都半年了！”
“再不還錢，我們就要告到官府去！”
陸遠躲在書房里不敢出來，柳月兒坐在堂屋里哭哭啼啼。
我徑直走進書房。
陸遠正對著一堆賬冊發(fā)愁，看到我進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蘇瑾！你還敢回來！”
我沒理會他的怒吼，從袖中取出一摞地契和房契，輕輕放在桌案上。
“這些，都是陸家的產(chǎn)業(yè)契書。”
陸遠愣住了。
這些契書幾乎是陸氏的全部家當，怎么會在我手上？
“你偷了我的東西！”
“偷？”我冷笑一聲。
“這些產(chǎn)業(yè)的原始投資，哪一筆不是我母親的嫁妝？哪一處不是我親手經(jīng)營起來的？”
我指著其中一張地契：“城東的絲綢坊，當年你拿不出本錢，是我用母親留下的金鐲子換來的啟動資金?！?/p>
又指向另一張：“南街的成衣鋪，還記得嗎？你說要做成衣生意，我連夜趕制了三十套樣品，才談下第一筆訂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