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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篤定傅簡舟不會跑。
他想要東山再起,一定會動用我交到他手上的人脈網(wǎng)。
而到了那一天,傅簡舟的死期也就到了。
甕中捉鱉罷了,不怕晚。
我?guī)е恍腥?,把傅簡舟藏匿起來的軍火盡數(shù)找出。
特警們舉著槍往里走,手電筒的光掃過堆積如山的武器。
在場的人看見這場面,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都是是最新款的微型炸彈,連我們的防爆隊都還沒見過實物呢!”
我盯著那些閃著冷光的金屬,想起上一世在倉庫里炸開的驚天火光。
這些東西要是流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像爸爸一樣,連句遺言都來不及說。
清點(diǎn)完現(xiàn)場,外面圍了一眾手足無措的馬仔。
“舒小姐,這是傅簡舟的賬本!”
“我們真不知道他干了這些腌臜事,求您給條活路!”
“我們愿意戴罪立功!”
賬本攤開在地上,每一頁都記著交易明細(xì)。
連十年前幫人催收的幾千塊都寫得清清楚楚。
馬仔們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有人指著其中幾頁嚎啕大哭:
“這些都是他逼我們寫的,說不按他的意思記,就把我們家人扔進(jìn)江里喂魚!”
我站起身,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江望:
“帶他們走吧?!?/p>
“除了那幾個手上沾血的,其他人......從輕處置?!?/p>
這些人也實在可憐,不過是被傅簡舟用威逼利誘困住的一枚棋子罷了。
上輩子,我見過他們里有人偷偷給乞丐塞錢。
有人迫不得已做了這個行當(dāng),把一大半工資寄回老家給老娘和孩子治病。
都不容易。
江望點(diǎn)頭,示意特警收隊。
我也終于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家。
推開家門的瞬間,我就聞到了那股熟悉又安心的氣息。
爸爸穿著那件灰色風(fēng)衣站在客廳,看見我渾身是傷。
手里的行李箱咣當(dāng)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他的聲音抖得厲害,手輕輕撫過我臉上的傷疤:
“囡囡......爸爸回來了......”
“都是爸爸不好,當(dāng)初就該把你鎖在家里,也不會讓你那個混蛋身邊受那么多苦......”
我撲進(jìn)爸爸懷里,聞著他身上獨(dú)有的檀香味兒。
小時候騎車摔破膝蓋,他也是這樣抱著我整夜整夜不睡覺。
“爸,我沒事?!?/p>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媽媽走得早,我從小跟著爸爸長大,被寵成了掌上明珠。
爸爸怕我受委屈,任憑這些年身邊出現(xiàn)了多少女人,也再沒有找過。
只一心撲在生意上,就為了能在百年后給我多一重保障。
洗了個熱水澡,我躺在自己柔.軟的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有多久,我已經(jīng)沒有睡過這樣安穩(wěn)的覺了。
第二天一早,江望穿回了一身警服,找上了門。
“現(xiàn)在傅簡舟跑了,最危險的就是你和你爸爸?!?/p>
“我讓領(lǐng)導(dǎo)在軍區(qū)給你們分了一個安全屋,你們?nèi)ザ阋欢惆??!?/p>
“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傅簡舟團(tuán)伙全部捉拿歸案,還百姓一份安定?!?/p>
我打斷他。
“先送爸爸去吧。”
“我還不能走,只有我在外面,傅簡舟和林妙妙才能放松警惕,有所行動。”
爸爸緊緊攥著我的手腕,不肯放手。
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爸爸別擔(dān)心。小時候您說過,要先保護(hù)好自己,才能回來救您的囡囡,對不對?”
送爸爸上車時,他突然從車窗探出頭:
“等這事了了,爸帶你去普羅旺斯,你小時候總說想看紫色的花海?!?/p>
剛送走爸爸,我的手機(jī)震了震。
送給傅簡舟的那張銀行卡,出現(xiàn)了新的消費(fèi)記錄。
傅簡舟,你這條魚開始動了,我的網(wǎng)也該收得再緊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