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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裹著的腿剛能沾地,我就端著水盆跪在傅簡舟他媽面前。
老太太腳一伸,熱水濺在我手背上,燙起了好幾個水泡:
“你這賤人!想燙死我嗎?”
我趕緊添涼水,親自給老太太搓著她腳底的泥。
上一世,老太太也是想盡各種各種的花招來折磨我。
我拒絕,只會換來更毒的打。
她把燒紅的煤球丟進我衣領,罵我笨手笨腳。
寒冬臘月逼我用冰水洗衣服,說傅家的媳婦就得凍出風骨才行。
我懷著孕,還讓我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就因為湯里多放了半勺鹽。
那不如這一世,我先學乖一點。
我壓著心里的惡心,抬頭臉上堆著笑:
“媽,下周我就讓人去看房子,挑個帶花園的別墅給您住,再請三個保姆輪班伺候您?!?/p>
老太太對我的溫順很是受用,得意忘形地點點頭。
林妙妙端著水果進來,剛要說話就被老太太打斷:
“這里有宛瑜伺候就行,你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老太太本就對林妙妙的出身不滿意,加上我的乖巧襯托,這下更煩她了。
林妙妙紅了眼圈,哭著就要跑出去。
傅簡舟進來時正撞見這幕,剛想指責我又欺負林妙妙。
看見我給他媽擦腳,眉頭稍微舒展了些:
“宛瑜,辛苦你了。”
他轉頭輕聲細語地哄著林妙妙柔:
“不是看上了那條鉆石項鏈?我現(xiàn)在帶你去買?!?
他怕我多心,頓了頓又補充道:
“妙妙年紀小,你凡事多謙讓她些?!?/p>
我識趣地摘下手腕上的金鐲子遞過去:
“這鐲子戴我手上也是浪費,融了給媽打個新款式吧。”
這話一出,老太太完全站到了我的陣營。
抄起笤帚就把林妙妙趕了出去。
傅簡舟再回來時,破天荒地送了我一個玉吊墜,說是感謝我照顧老太太。
林妙妙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我知道她不懷好意。
果然,到了半夜,傅老太太突然暈厥了。
醫(yī)生沖進房時,她臉色青紫,血壓跌到了危險值。
“病人是過敏性休克,得立馬找到過敏原才行!”
林妙妙眼睛一轉,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是杏仁的味道!阿姨一向對杏仁過敏!”
“這幾天只有宛瑜姐伺候著......”
傅簡舟瞬間暴怒,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舒宛瑜,我以為你學乖了,居然敢對我媽下毒手!”
“不......不是我!”
我掙扎著辯解,他卻揮手示意手下的馬仔:
“把這賤人關進水牢!讓她好好反思反思自己錯在哪了!”
水牢里的冰碴刺得我骨頭生疼,馬仔提著鞭子進來,要執(zhí)行傅簡舟的命令。
我看著他的臉,猝不及防地開口:
“江望,你是臥底警察,對不對?”
上一世我被關在倉庫當替死鬼,江望嘗試救我。
卻被傅簡舟識破身份,一槍打穿了胸膛。
聽見這話,江望的眼神變得狠厲,走上前來想殺我滅口。
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
“我有傅簡舟走私軍火的賬本?!?/p>
“你潛伏八年沒找到的證據(jù),我能給你。”
江望冷笑一聲:
“我憑什么信你?萬一你是傅簡舟派來試探我的?”
我掏出藏在石膏板里的微型錄像機,屏幕上閃過秘密倉庫里堆積如山的軍火:
“合作,我能讓他死刑?!?/p>
他盯著視頻的眼神變了,良久,他收起鞭子:
“說條件。”
“我要你保我爸平安,還有......”
我抬頭盯著水牢的鐵窗。一字一頓地說著:
“讓傅簡舟和林妙妙,血債血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