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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笨拙的不知道該先解自己衣扣,還是蕭云瑞的明黃盤扣。
他看著我臉頰的羞紅和額頭細(xì)密的汗珠,聲音帶著玩味。
“白日的伶俐去哪兒了?”
她按住我在他腰腹不知所措的手,發(fā)出悶哼。
“朕自己來?!?/p>
這一夜,梨香往寢殿松了七次水。
我渾身酸軟的醒來時,日頭已將屋內(nèi)照得亮亮堂堂。
我驚坐起來,四下看。
不見人影。
想起昨晚最后自己哭求,甚至大逆不道地喊蕭云瑞的名字。
他該不會秋后算賬吧。
“娘娘起了,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給您送來了酒釀團(tuán)子?!?/p>
我人一愣,酒釀團(tuán)子,是我最喜愛的吃食。
梨香為我梳洗,我迷迷糊糊間總覺哪里不對,卻也想不明白。
流水的賞賜送到了我宮里,蕭云瑞一連七日宿在棲梧宮。
夜夜侍寢,蕭云瑞又生得好看,我竟有幾分沉溺。
我終于在第七日,在他早朝前醒來,為他更衣。
“今日怎醒得早些?”
“因?yàn)樽蛲肀菹抡垓v得輕?!?/p>
我順嘴說出,他的靜默讓我困倦的大腦瞬間清醒。
抬頭時,對上他溫潤的雙眼。
“昭華,你最近總算鮮活了些,和小時候......”
他抬手將我發(fā)絲整理了下,沒有繼續(xù)后半句。
“此番科舉已經(jīng)出了榜,明日 你母家府上熱鬧?!?/p>
他看我的眼神有我看不懂的意味。
“朕準(zhǔn)你回府省親一日?!?/p>
我誠懇謝恩,卻疑竇叢生。
小時候,他想說什么呢,我與他應(yīng)沒見過的。
省親,卻要將日子放在科舉放榜后,他這是讓我去提醒父親嗎?
坐上回府的馬車,出了皇宮的大門,我的心似乎才松快了些。
父親早早在府門前迎接,他依從禮制給我行禮,我只敢側(cè)過半身躲。
皇上的眼睛或許時刻盯著我與父親呢。
隨父親到了書房,我們才從君臣變了父女。
“陛下待你可好?”
算好的,朝堂皆知他不近女色,都是假的。
我自然不認(rèn)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或許他如此只為今日。
“父親若想女兒在宮中安穩(wěn),便該順應(yīng)君心,為陛下解憂才是?!?/p>
“是陛下的意思?”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父親,歷史發(fā)展,總要改舊革新,陛下有宏圖大志,又有雷霆手段,您與他人不同,您可以成為陛下最得力的臂膀。”
其實(shí)這些我都不是胡說。
上一世蕭云瑞將左相發(fā)配,右相革職下獄,世家勛貴大肆清洗,所殺之人不知凡幾。
他此舉在史書上留下污點(diǎn),卻也帶領(lǐng)王朝走上新的繁榮。
寒門可出貴子,農(nóng)家亦有將軍,只要有能力,便可殺出一條坦途。
蕭云瑞用自己的手段,打破世家壁壘,朝堂上再無世家敢干預(yù)皇權(quán)。
“你若還在新舊制度中搖擺不定,女兒會被打入冷宮,相府會被問責(zé),哥哥仕途盡毀,全家老小發(fā)配嶺南?!?/p>
“你說什么?”
父親驚的站立當(dāng)場。
“父親不必緊張,女兒說的不過是做過的一場夢而已。”
父親打量我良久,終究化作一聲輕輕嘆息。
“老爺,月小姐和姑爺回府了,馬車已到前街?!?/p>
月憐和宋宴禮回來了。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