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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瘋了？”他咬牙切齒，“為了演戲連奶奶的墓都不要了？”
蘇慕雨湊過來看，眼底幸災(zāi)樂禍：“逾白，不會是姐姐真的要走吧？”
“不可能?！苯獍桌浜撸八褪囚[脾氣，想讓我去找她?！?/p>
他撥通溫晚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停機？
江逾白愣了一下，又撥了一遍。
還是停機。
他連續(xù)撥了十幾次，每次都是同樣的提示音。
一種不安的情緒開始在心底蔓延。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溫晚”兩個字，卻再也打不通。
“不可能，她不敢真的走?！苯獍奏哉Z，“她舍不得我的?！?/p>
他想起七年前，溫晚哭著求他不要分手的樣子。
那么深情，那么不舍。
可是現(xiàn)在…
憤怒和恐慌交織在一起，他終于忍不住，抓起手機狠狠砸向墻壁。
“啪！”
手機屏幕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蘇慕雨被嚇了一跳，縮在角落里不敢說話。
江逾白站起身，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他去了我曾經(jīng)打工的咖啡店，去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圖書館，去了他能想到的每一個地方。
“你見過這個女孩嗎？”他拿著我的照片問每一個人。
沒人見過。
回到出租屋，他翻遍了我留下的東西。
什么都沒有。
沒有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
沒有同學(xué)的信息。
沒有任何社交痕跡。
江逾白猛然意識到，過去七年里，我的世界只有他。
我沒有朋友，沒有愛好，沒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圍著他轉(zhuǎn)，我什么都沒有。
一個月后，我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江逾白坐在出租屋里，手機屏幕黑著。
最開始，他還能安慰自己。
那個女人沒錢沒能力，過幾天就會灰溜溜地回來。
一周過去了，沒有。
兩周過去了，還是沒有。
現(xiàn)在一個月了，徹底沒有。
他開始調(diào)查,一點一點地查。
我去過醫(yī)院，流過產(chǎn)。
特別是醫(yī)院的記錄。
三次流產(chǎn)，每次間隔都很短。
每次都是一個人去，一個人回。
江逾白找到了我的主治醫(yī)生。
“你還記得這個女孩嗎？”
看了看照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醫(yī)生的聲音很冷，“記得，年輕人，你們玩歸玩，但要負責(zé)任?！?/p>
“什么意思？”
“她體質(zhì)極差，頭兩次流產(chǎn)就差點死掉。第三次的時候，我警告過她，再這樣下去會要命的。”
醫(yī)生越說越憤怒：“她每次都說沒事，自己能處理。你們這些男人，就知道享受，從不考慮女人死活?！?/p>
江逾白的手開始發(fā)抖。
“她......她有危險嗎？”
醫(yī)生冷笑，“危險？她每次流產(chǎn)都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你現(xiàn)在問我危險？”
江逾白沖出醫(yī)院，再次直奔我的小屋。
屋子里空蕩蕩的。
他翻遍了每一個角落。
床底下，他摸到了一個本子。
是個日記本。
江逾白打開第一頁，以為會看到對他的愛意表白。
卻看到了這樣的文字：
“任務(wù)：雨夜**鞋。懲罰：抹殺。”
“任務(wù)：頂罪坐牢。懲罰：抹殺?！?/p>
“任務(wù)：流產(chǎn)。懲罰：抹殺?！?/p>
每一頁都是這樣的記錄。
江逾白的手劇烈顫抖。
這些年來，他以為的“深愛”，在我這里，全是任務(wù)。
“不可能......不可能......”
他瘋狂地翻著日記。
“她愛我的，她一定是愛我的?！?/p>
然而每一頁都在證明，我從來沒有愛過他。
江逾白想起我最后說的那句話：“你真讓我想吐?！?/p>
原來那不是氣話。
那是真心話。
他想起我這些年的“懂事”。
從不抱怨，從不索取，永遠溫順。
我是真的在用命陪他演戲。
而他，把這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江逾白徹底崩潰了。
他欠我的，是命。
他瘋了一樣沖出屋子，直奔蘇慕雨的公寓。
他需要一個發(fā)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