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書鐵券?”
承恩伯瞪大了雙眼。
“沒錯,剛謝世子把陛下御賜給我的丹書鐵券扔池里了?!?/p>
我點點頭。
“哦對了,剛沈瑤還說,不過是塊破銅爛鐵,比不上謝夫人的白玉觀音,還用腳踩了好幾下?!?/p>
“不然您以為靖王殿下為什么要罰他們下池?”
聞言,謝夫人趕緊松開了扶著沈瑤的手。
承恩伯頓時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滲到衣襟上。
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臘月。
可見承恩伯此刻內(nèi)心有多慌張。
蕭琰緩緩開口:
“不敬圣上,自然是死罪?!?/p>
承恩伯著急忙慌地指揮下人進(jìn)池里撈。
謝景淵不滿地看著:
“父親,宋曉月就是個騙子,您別上當(dāng)了。她連陛下的面都見不到,怎么可能受封丹書鐵券?!?/p>
承恩伯氣得扇了謝景淵一巴掌,咬牙切齒道:
“逆子,你是真蠢?。∵@萬一是真的呢?你要拉著整個伯府陪葬嗎?!”
謝景淵頓時清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確實魯莽了。
如果是假的,那完全是我一個人的鍋,跟伯府無關(guān)。
可要是真的,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他一把跪在地上,眼里滿是懊悔。
按照往常他不至于那么沖動。
但他剛剛一來就看見沈瑤摔倒在地上,心疼得只想給宋曉月一個下馬威。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地步。
沒多久,下人便將丹書鐵券撈了上來。
承恩伯接過,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眼里滿是狂喜。
他笑著看向我,眼角的皺紋擠巴到一塊:
“月兒,快收好,剛剛就是一場誤會?!?/p>
“你與淵兒的婚約照舊,淵兒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年,這婚約哪能說解除就解除啊?!?/p>
“淵兒可是為你準(zhǔn)備了足足一百八十抬聘禮。”
我譏笑,若不是沈瑤鬧著一出,我差點就信了。
“伯爺你別說笑了,謝世子這三年,可不是在等我。”
“我剛剛聽表小姐說了,謝世子可是等著跟我解除婚約,好名正言順娶她入府的,這中饋之權(quán)也在表小姐手里?!?/p>
承恩伯臉色一變,滿是懊惱。
當(dāng)初就不該聽自家夫人的,讓沈瑤先入府。
是謝夫人說宋曉月沒有靠山,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這才一時心軟,從了夫人跟兒子的心愿。
這下好了,丹書鐵券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娶將軍府嫡女者,可承侯爵。
這潑天的富貴,可不能白白放跑了。
他趕緊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沈瑤早就許給國舅爺了,夫人是怕沈瑤嫁過去不懂得掌家,這才將中饋之權(quán)交給她,好提前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國舅爺可是出了名的好色狂暴之徒。
府上至今沒有一個當(dāng)家主母。
傳聞國舅府夜里時常有女子的哭叫聲。
沈瑤驚得花容失色,顧不得禮儀,哭著爬到謝景淵身邊。
“世子表哥,救我,你說過會八抬大轎娶我的?!?/p>
“國舅爺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我不要嫁過去?!?/p>
謝景淵剛想說點什么,就被承恩伯一巴掌扇了回去。
“收起你的心思!伯府的主母只能是月兒?!?/p>
人的貪念,果然可怕。
在利益面前,竟可以隨意支配女子的去留。
我看著眼前的鬧劇,不耐煩地開口。
“伯爺,一切都晚了?!?/p>
“收起你的春秋大夢,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跟陛下交代吧?!?/p>
承恩伯眼神突然變得狠辣,不以為意道:
“此事皆由沈瑤跟謝景淵引起,二人目光短淺,不知悔改,從今日起,他二人跟伯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伯府的世子,另有其人。”
謝景淵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他顯然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直接拋棄了自己。
謝景淵只覺心灰意冷,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指著我手里的丹書鐵券,說道:
“宋曉月,你口口聲聲說你的丹書鐵券是真的,那你敢給靖王過目嗎?”
身邊的看客都恍然大悟。
對啊,這丹書鐵券誰都沒見過,總不能隨便拿張鐵牌就說是吧。
看來,他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
還是覺得我在欺騙他。
為了讓他心服口服,我將手里的丹書鐵券遞給蕭琰。
眾人皆目光灼灼地盯著,等待蕭琰宣布到底是真是假。
只見蕭琰幽幽開口道:
“這丹書鐵券自然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