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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堪重負似的揉了揉太陽穴:“夜深了,你先休息,遷戶口的事改天再說?!?/p>
我垂頭不說話。
有些不明白他們是怎么想的。
他們一個個的心里只有沈甜甜,現(xiàn)在我遷走戶口,皆大歡喜的事,他們?yōu)槭裁床灰豢诖饝?yīng)?
到底跟他們進了家門。
我曾經(jīng)的客房被改成了沈甜甜的衣帽間。
沈家人忙著哄沈甜甜高興,無暇準備我的房間。
于是,我被安置在廢棄的閣樓。
我沒有任何不滿,神色平靜。
閣樓沒有空調(diào),很熱。
熱得我又開始做噩夢。
夢里到處是我的哀嚎聲和獄友們猙獰的面孔。
她們罵我是傻子。
說我所有的一切遭遇,都是沈家和未婚夫陸硯默許的。
我瘋狂反駁,怎么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不停地向沈家人和陸硯求救。
可換來的卻是更加兇殘的折磨。
“沈蓁蓁,你醒醒,你快醒醒……”
外界的聲音讓我從噩夢中驚醒,
我猛地一躍坐起,下意識雙手抱頭,“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沈蓁蓁,你睜開眼看看,沒有人打你!”
我聽話睜眼,發(fā)現(xiàn)沈宴和沈辰竟然站在床邊,眼神晦澀難辨。
蹙了蹙眉頭,我抹去臉上的淚,低頭不看他們。
沈宴反常地向我靠了靠:“你剛剛做什么噩夢了,我和大哥在陽臺上都聽到你在哭,還一個勁的叫我們救你。”
“是夢到有人打你嗎?是誰?”
我輕輕搖頭:“不記得了!”
剛被認回來的時候,我什么都跟他們說。
總以為我的哥哥們會像童話里的哥哥一樣,是守護我的英雄。
可曾經(jīng)的滿腔信任,在求助他們無果的六年里,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沈宴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不說拉倒,我還不稀罕聽呢!”
他氣地踢了床腿一下。
沈辰的眸色晦澀暗沉:“明天讓人給你裝個空調(diào)?!?/p>
我平靜地搖頭:“不用麻煩,我明天把戶口遷出去,就不住這里了?!?/p>
這次換沈辰踢床腿了。
二人離開時,都很生氣。
我卻心如止水,再次入睡。
噩夢也再次降臨。
直到天明,一陣充滿惡意的笑聲,將我從噩夢中驚醒。
入眼是沈甜甜貼進的大臉。
“沈蓁蓁,在獄中被那樣折磨,你怎么還能活下來?”
沒有第三人的空間,沈甜甜原形畢露。
見我不說話,直愣愣地看著她,沈甜甜越發(fā)生氣:
“你為什么要回來?你這種從孤兒院走出來的爛貨,就該一輩子陷在爛泥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