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為救他身患絕癥的白月光,不惜讓即將臨盆的我給她輸血。
我因輸血過度導致身體虛弱,胎死腹中,丈夫卻陪著白月光到處游玩,只留下一紙離婚協(xié)議。
身體虛弱的我被趕出家門。
后來,我徹底消失,他卻找我找瘋了。
三年后,我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棠枝,你這些年都去哪了?」
我甩開他,「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別挨這么近,我老公會吃醋的?!?/p>
.......
宴會上,觥籌交錯。
而我,卻陷入了尷尬的場面,四目相對。
陳縱目光死死盯著我懷里的孩子,「你……你結(jié)婚了?」
「不然呢?」
我一臉無語看向他。
抱著我懷里的孩子就要走。
哪知,陳縱不依不饒沖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棠枝,你是我的妻,你怎能與旁人結(jié)婚,還生下了一個野種?」
「啪——」
話落,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陳縱臉偏向一側(cè),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
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我看向他,冷聲道:「我的孩子不是野種,你放尊重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棠——」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
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陳縱哥,爸媽正到處找你呢,你怎么——」
話說到一半,來人頓住聲音,訝異的目光看向我,臉上閃過一瞬慌張。
「姐姐?!」沈如意走上前,「姐姐,真的是你?」
「我可不是你的姐姐?!?/p>
我目光冷冷望向她。
沈如意面色閃過一絲難堪,瞬間轉(zhuǎn)換為委屈,「姐姐,當年的事你還在怪我嗎?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才……」
「不是說不輸血就會死嗎?怎么你到現(xiàn)在還沒死?」
似乎沒想到我這么直白,沈如意臉色一白。
「夠了!」
陳縱上前擋在她面前,「棠枝,當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非要揪著不放嗎?」
「如意也是無辜的,她后來接受手術(shù)病情才治愈的?!?/p>
無辜?
她無辜,那誰來為我死去的孩子申冤?
我和沈如意,本是一對親姐妹,年輕時,父母將我生下扔在老家。
我由奶奶帶著,一帶,就是十八年。
后來,奶奶離世,我被接到城里跟父母一起住。
才知道他們早已有了另一個孩子,比我小三歲的妹妹。
——沈如意。
回到父母身邊的我,并沒有等來遲到十八年母愛。
反而,是無盡的冷落。
后來,我遇到了陳縱,和他結(jié)婚。
就在我以為自己能夠逃離原生家庭的桎梏時。
沈如意打起了陳縱的主意。
于是,她借著患病的名義,再一次得到了我努力換來的一切。
我被迫離開……
思緒回籠,我看向眼前的男人。
越發(fā)覺得他的嘴臉丑惡。
壓下心頭的怒火,我面色冷淡,「過去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要走了,你讓開?!?/p>
再不過去,顧漠謙該擔心了。
我繞開他要走,沈如意擋住了我的去路,「姐姐,當年的事本是你出軌在先,陳縱哥迫不得才跟你離婚的?!?/p>
「你一聲不吭就消失,現(xiàn)在莫不是被拋棄了,才回來的?!?/p>
沈如意聲音不大不小,四周的目光被吸引。
我穿著一身平常的衣服,出現(xiàn)在光鮮亮麗的宴會上。
一時引起議論,「這不是沈家的大小姐沈棠枝嗎?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我說她當年怎么消失了,原來是拋下丈夫,跟野男人跑了?!?/p>
「天吶!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為什么還讓她回來?!?/p>
議論聲傳來,我犀利的目光望向陳縱。
當年的事到底如何,他最清楚了,卻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任由別人辱罵我。
沈如意故作好意,上前拉住我的手,「姐姐,如今回來了,可千萬別再想著離開了,爸媽可擔心你了?!?/p>
「別碰我!」
當年的事讓我產(chǎn)生了應激反應,我下意識甩開她的手。
我看見沈如意臉上劃過一絲得逞的神情,和當年她假裝生病騙陳縱拉我去輸血時一模一樣。
「啊——」她驚呼一聲,摔倒了地上。
「如意?!?/p>
陳縱嚇得上前將她扶起,惡狠狠的目光看向我,「沈棠枝,你別太過分了,如意也是好心關(guān)心你。」
「謝謝,我不需要?!?/p>
我抱著孩子要走。
耳邊傳來一陣厲風,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到我臉上。
我防備不及,踉蹌幾步,抱著孩子一同摔倒在地。
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沈棠枝,你心腸怎么這么壞,明知道你妹妹身體虛弱,還將她推倒?!?/p>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全身血液彷佛被凍結(jié)住。
過往的記憶如同放電影般,一幀幀一幕幕從我腦海中閃過。
世界一瞬安靜下來。
我緩緩扭頭,看向面前高高在上指責我的女人。
我的母親,不,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沈如意的母親。
張雪華一身優(yōu)雅的華服,沖上前拽住我的頭發(fā),「跟你妹妹道歉。」
扭曲的嘴臉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剮。
「媽媽——」
孩子的哭聲將我的理智喚回。
我將孩子抱在懷里,踉蹌從地上站起,頭發(fā)被緊拽著不放。
頭發(fā)撕裂的痛感襲來,連同著周遭嘲諷的目光,似乎要將我吞噬進無盡的深淵。
孩子雖年紀不大,卻也懂得了一些道理,見我被欺負,撲過去拽住張雪華的頭發(fā)拉扯。
「你放開我媽媽,等會我爸爸過來要你好看!」
張雪華注意一下被吸引,「死丫頭,竟然還背著我偷偷生孩子了,懷的哪個野男人的野種?」
她大力將兒子甩開,又一巴掌扇到了我臉上。
我被打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兒子哭得更大聲了,「壞女人,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張雪華還要再沖上前,沈如意假惺惺攔住,「媽,好了,姐姐剛回來,就是犯了再大的錯誤只要人回來就好?!?/p>
「剛剛聽孩子說,姐姐的丈夫也過來了,姐姐何妨不帶出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怕不是哪里來的窮親戚?!?/p>
身側(cè),一道嗤笑聲響起。
其他人也紛紛道:「可不是,看他們穿的那寒酸樣?!?/p>
「沈家也真是倒霉,攤上了這么一個不檢點的女兒,還好二女兒沈如意聰明又乖巧?!?/p>
「如意真是心善,都被推了還幫那個姐姐說話?!?/p>
「穿成這樣也敢來參加宴會,過來當保潔阿姨打掃衛(wèi)生差不多?!?/p>
我身上的白裙服飾簡單,并沒任何標志,他們并不知道是頂尖設(shè)計師定制的,有市無價。
更不知道,其實我和陳縱離婚后,嫁給了連城首富顧漠謙。
兒子扯著嗓子替我抱不平,「你們胡說,我爸爸有錢,我爸爸是整個連城最有錢的人?!?/p>
「棠枝,孩子小小年紀就教他撒謊不好吧?!?/p>
陳縱正色道。
沈如意故作訝異,「連城最有錢的人可是坐擁百億家產(chǎn),史上最年輕的繼承人顧漠謙,難道姐姐離婚后嫁給了顧漠謙?」
「連城首富會娶一個二婚的女人真是笑掉大牙了?!?/p>
「做什么白日夢呢,指不定是跟哪里來的窮酸野男人結(jié)的婚。」
張雪華是一個極其要面子的人,旁人的議論讓她丟盡了面子。
她一手扼住我的下巴,又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哪個野男人在哪?我可告訴你,你休想帶著別的野男人回來帶走我們家一分錢?!?/p>
「沈家和我的錢以后都是要留給如意的?!?/p>
兒子哭聲越來越大。
我看見沈如意臉上閃過一絲嫌惡,她上前強行抱走我的兒子,「姐姐,孩子可能餓了,我?guī)コ渣c東西吧?!?/p>
說著,她抱著兒子揚長而去。
「不!」
我意識到沈如意沒安好心。
我想沖上前搶回兒子,卻被張雪華拽著頭發(fā)往后一扯,整個人往后仰去。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回來?。 ?/p>
我本能伸手拽住桌角的紅布,頃刻間,桌上的紅酒噼里啪啦倒在我頭上。
粘膩的紅色液體從頭頂澆下,我身上的白色禮服被染紅一片。
狼狽至極。
陳縱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上前拉住張雪華,「阿姨,今天的宴會等會顧先生會來?!?/p>
「被看到了,影響……不好?!?/p>
聞言,張雪華這才作罷。
我得以喘息,從地上站起,朝沈如意離開的方向沖了出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的孩子。
我看到沈如意一腳將我的孩子踹到地上。
她神情兇狠,「小雜種,哭什么哭?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兒子像剛冒出利爪的小狼崽,從地上爬起,往她身上撲去,「壞女人!」
鋒利的利爪劃過沈如意精致的妝容。
沈如意蹙起眉頭,一巴掌扇在了兒子臉上。
兒子重重摔在地上。
沈如意一腳踹上兒子的肚子,高高在上,「小雜種,是不是你那個賤人媽教你的?」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跳彷佛靜止。
我沖過去一把拽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扯開,上前抱起兒子。
正好趕出的陳縱看到這一幕,沖了上來,「沈棠枝,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意她是你的親妹妹!」
我沒有理會他,只顧著安撫懷里的孩子。
沈如意一臉委屈,「陳縱哥,我也不知道姐姐為什么要推我,我只是想關(guān)心一下孩子?!?/p>
「道歉!」
陳縱拽住我,語氣嚴厲。
又是道歉。
我甩開他的手,「你有病吧,有病就去治?!?/p>
「你——」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陳縱哥。」
沈如意假惺惺上前,卻一把掐上了我兒子的手。
尖銳的美甲刺進肉里,兒子疼得哇哇大哭。
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滾開!」
這一巴掌,好像激起了陳縱暴怒的開關(guān)。
他重重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你這個毒婦!」
成年男子的力道,是女子的兩倍,我被甩得倒在地上,額頭重重磕上一旁的垃圾箱。
垃圾桶被掀翻,垃圾傾瀉而出,盡數(shù)埋在了我身上。
然而,陳縱卻還不罷休,他將我拽出,雙手緊緊掐著我的喉嚨。
「如意那么善良,你是怎么忍心傷害她的?」
只覺耳邊一陣轟鳴,我什么也聽不見。
余光里,我瞥到沈如意正在用高跟鞋反復碾壓我兒子的手背。
兒子疼得哇哇大哭,「我爸爸很快就要來了,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無計可施,用盡全力推搡陳縱,「陳縱,你口中的顧先生是我丈夫,你再不放開……」
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
他手一松,像丟垃圾一般將我丟在地上。
陳縱蹲下身來,拽住我的頭發(fā),「還做白日夢呢?承認和我離婚后過得苦有那么難嗎?」
「連如意那么善良的人都欺負,活該你被野男人拋棄。」
我劇烈咳嗽幾聲,顧不得身上的痛,推開他,朝兒子跑去。
我一把將沈如意撞開,抱起兒子,「沒事沒事,媽媽在?!?/p>
兒子手背被踩得發(fā)青發(fā)紫。
我想帶兒子去醫(yī)治,卻被沈如意推倒在地。
沈如意也借勢倒下,「姐姐,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你為什么要推我?」
話落,陳縱再次沖上來拽住我的頭發(fā)。
「如意,你放心,我不會讓沈棠枝和她的野種傷害到你的。」
他拽著我的頭發(fā),硬生生將我往大門的方向拖拽出去。
我感覺我的頭皮似乎要被人連根扯起,劇烈的疼痛讓我一度昏厥。
我半瞇著眼睛,看到了周圍人嘲諷的目光。
就在這時,厚重的大門被推開。
我聽到有人說,「快看!是連城首富顧漠謙來了?。 ?/p>
聞言,場上炸開,「還真是顧漠謙??!這就是傳說中的首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首富不愧是首富,出行都有這么多保鏢?!?/p>
周遭議論紛紛。
廳門前,一道不怒自威的身影走進:「我顧家血脈,何時成了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