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廊里來了幾位千金,經理讓我事無巨細地照顧。
可她們挑選的畫作,卻在結賬時不翼而飛。
她們指責是我偷的畫,“一定是你聽到我們說這個畫多貴,這才偷走了?!?/p>
前世,她們在我的休息間找到了畫,便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她們開直播罵我。
導致我被網(wǎng)曝,甚至還連累了畫廊。
最終我被開除,身上也背了巨額債務。
為了幫我還錢,妹妹去酒吧賣酒,最終被小混混折磨致死。
妹妹下葬當天,我意外聽到她們三人說:“還是你厲害,用栽贓嫁禍的法子就給我們找了一個免費的賺錢工具人,不過我看她妹妹死了,她也無心賺錢了,我們得再找一個?!?/p>
“恩,好?!?/p>
那一刻,我才知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算計。
我想沖上去找算她們,卻被大貨車撞死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被誣陷當天。
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三人,我決定讓她們永遠記住今天。
……
“你到底懂不懂畫?你們畫廊不是宣稱自己是最專業(yè)的嗎?怎么介紹員這么普通?”
“就是啊,直播間的寶寶們,避雷這家店,我感覺不是很好?!?/p>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開了直播。
此時直播間正對著我跟畫廊。
我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再看看眼前三人,忽然意識到自己是重生。
大貨車碾壓過去的鈍痛感,讓我忍不住大口呼吸。
“你干嘛,不是想訛人吧?”
三人見我如此,齊刷刷后退一步。
“真是夠無聊的,還讓人給賴上了?!?/p>
她們開始對著直播間訴苦。
不明所以的網(wǎng)友開始譴責我。
【小小年紀不學好。】
而我呼吸平順后,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前世就是這天,她們害我背負了巨額債務。
也讓我跟妹妹走上了絕路。
既然上天讓我重生了,那我就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們永遠記住今天。
“抱歉三位小姐,我剛才是被你們的美貌給震驚到了,怪我膚淺了?!?/p>
果然,人都是愛夸贊的。
被我這么一說,三人面色都柔和了不少。
“算你識相?!?/p>
隨后她們沒再針對我,開始欣賞畫作。
還不住地分享動態(tài)。
企圖營造白富美在無聊的午后來看畫。
【這個是上個世紀罪名畫家……】
【對,我從小就看他們的畫作,一眼辨真?zhèn)??!?/p>
那些網(wǎng)友看到她們發(fā)的動態(tài),紛紛表示羨慕。
被這樣追捧,她們樂在其中。
我也實時推薦了幾幅畫作。
雖然我不太懂,但經理跟我說這些都是很名貴的。
見她們表現(xiàn)的很懂,經理更是親自上前為她們介紹。
看著她們大手筆地定了五副畫,我心滿意足地笑了。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我已經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
確定我的手機能拍攝到她們的一切動作,我長舒一口氣。
但前世我想去調取監(jiān)控的時候,卻被告知監(jiān)控壞了。
于是剛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我去了趟監(jiān)控室。
看到它在正常運行,我就滿足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留了后手。
做完這一切,我再度回到畫廊。
而此刻的她們正一臉得意地自拍。
笑吧,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們陷害不成,要拿什么付賬。
其實她們根本就不是什么白富美,不過是在網(wǎng)上打造了一個人設,天天出來裝有錢人而已。
原本我并不覺得打造人設有什么不對,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可她們憑什么拉我下水,害我跟我妹。
所以啊,今生不管她們遭遇什么,都是活該。
亦如前世,她們開始作妖。
“不是說畫廊的茶點堪比五星級嗎?這就是五星級?”
白裙女人指著我剛剛給她們上的飲品。
其實畫廊又不是咖啡廳自然是不會有那么多的餐點。
但我們老板為了招攬客人,也為了彰顯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就額外上了一些點心跟飲品。
從開業(yè)初期到現(xiàn)在不少人都在推薦,甚至有人慕名而來。
大家都是一致好評的,到她們這就完全不同了。
“這跟我在五星級有點吃到的完全不用。”
“還有啊,這都中午了,你們就給我們吃這個?”
幾人面上帶著怒意。
經理認定她們是大客戶,趕緊上前賠著笑臉。
“對不住幾位小姐,現(xiàn)在就讓她去給您上餐點。”
經理說完,就惡狠狠地回頭看著我,“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把咱們畫廊最好的餐食上來。”
“是。”
前世她們也是這樣吵吵了幾句,就得到了免費的一頓大餐。
期間還各種讓我伺候她們,不是讓我給她們倒茶,就是讓我把她們的點心按照她們的意愿擺放好。
甚至為了能讓我離開,好對畫做手腳,還故意說想吃隔壁的外賣。
經理有求必應,讓我中午十二點冒著40度的天氣跑了半個小時出去買飯。
等我把飯買回來,她們又說:“你是不是偷奸耍滑了,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平時吃的味道?!?/p>
然后她們不等我辯解,就在鏡頭前開始哭泣。
“家人們誰懂啊,遇到仇富的了,故意給我們的外賣里放東西……”
三個精致打扮楚楚可憐的白富美跟我這個因為沒錢買營養(yǎng)品,而看起來瘦黑的暑假兼職工相比,他們似乎更容易相信前者。
前世也就是從這個節(jié)點上,我開始被她們網(wǎng)爆。
加上經理不站在我這邊,致使我后面的工作都精神恍惚。
直到她們結賬,說畫不見了。
一口咬定是我所為。
想到這,我身子怔愣了下。
經理不滿地拍打我的腦袋,“現(xiàn)在的大學生都這么沒責任心嗎?”
我被打的腦袋暈暈的,但也回過神來了。
“還愣著干嘛,快去啊。”
我被差遣著給幾位大小姐上了飲品。
“等等?!?/p>
見我要走,其中一個對我笑了,“你們畫廊自詡飲品都是純手工的,那你現(xiàn)場給我打一個。”
“抱歉,我是引導員,不是……”
“啪……”
我話沒等說完,那個女人站起身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我在你們畫廊預定了五幅畫,一會我們休息夠了,或許還會再定,這算是你們的vip了吧,我讓你給我做一杯飲料,你還推三阻四?”
明知她們是無理取鬧,我卻只能忍。
我當著他們直播鏡頭的面開始做飲品。
經理在邊上不住地跟她們道歉,“幾位小姐不要生氣啊,這個就是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大學生出來兼職,不懂事……”
“那經理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畫廊還是不錯的,但這樣的人真的能拉低你們的檔次,以后還是別讓這種人出現(xiàn)了?!?/p>
“是是?!?/p>
做好飲品,她們各種嫌棄。
甚至我剛將飲料放下,她們就驚呼地站起來,“你眼睛瞎了……”
飲品被她們弄撒了。
前世她們就是這樣一步步陷害我。
最終讓我陪了清洗裙子的錢,就連外賣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
當時我根本就沒多想。
就想著事情是我搞出來的,我自然是要負責的。
可如今我卻看得真切,明明是她們故意將飲品撒了。
“賠錢?!?/p>
“看監(jiān)控吧,這飲料不是我撒的?!?/p>
“不是你撒的?”白衣女人瞬間笑了,“你以為不是你撒的你就沒責任嗎?這飲品是不是你放在這里的?”
不可否認,的確是。
“那不就得了,你如果不放在這里,它也就不會倒,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責任?!?/p>
此話一出,我感覺后背發(fā)涼。
她們還真是厲害,這種事都能算在我頭上。
“好,對不起,錢我出?!?/p>
“我現(xiàn)在因為你沒有什么胃口,我要吃京畿的外賣,你現(xiàn)在去給我買?!?/p>
那個裙子被弄臟的女人說完這句,還不忘對其他二人使眼色。
我知道時間到了。
她們準備嫁禍我了。
我也看了看不遠處的手機,確定還在錄,我才放心離開。
回來后,她們照例為難我。
甚至還讓我吃她們剩下的。
為了博熱度,她們直播說我:“下等人,就是什么都吃,我們吃剩下的,她們都當做寶貝?!?/p>
我忍著惡心,做完這些事,才將賬單放在幾人跟前,“幾位你們預定的畫,加上這些七七八八加起來剛好是一百萬?!?/p>
“好吧,我們在檢查一下畫,就付錢?!?/p>
來了,來了。
我有些激動,跟著她們去了存放畫的地方。
果然,那幅畫不見了。
“不是五幅畫嗎?怎么只剩下四幅畫了?”
白衣女人指著我開始怒罵,“是不是你偷走了?!?/p>
“不是我?!?/p>
我緊張搖頭。
幾人開始不依不饒,甚至還故意大聲將周圍看畫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諸位,被在這里買畫了,這里的引導員不專業(yè),甚至還是小偷,我們剛剛預定了一副幾十萬的畫,轉頭就不見了?!?/p>
“不是我?!?/p>
我的解釋對她們而言完全起不到作用,圍觀的人忍不住問道:“怎么就能確定一定是她。”
“因為我們的畫從一開始預定后就放在了這里,只有她跟我們知道,我們一直在這里沒離開過,自然帶不走畫,但她出去過,一定是她帶出去的?!?/p>
“小小年紀不學好,這就是你們00后大學生的素質?!?/p>
00后瞬間帶動了直播間不少網(wǎng)友的情緒。
【丟人,真給我們00后丟人?!?/p>
【報警,讓她賠個傾家蕩產?!?/p>
看熱鬧不嫌事的大的網(wǎng)友,沒人站在我這邊。
在場的人,也都紛紛勸我趕緊把畫交出來。
聽到動靜的經理,也出現(xiàn)了。
聽完三人說是我偷走了畫,經理瞬間給了我一腳,“搞什么?林曉曉,我好心讓你來做兼職,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偷畫,你知道這里的畫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我沒有,不是我,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調取監(jiān)控看看,不是我拿走的?!?/p>
我理直氣壯地看了經理一眼。
雖然腿現(xiàn)在很疼,但我更想看看她們被揭穿后的樣子。
見我如此,經理也有些摸不透了,“你真沒拿?”
“當然?!?/p>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是我們拿的?”白衣女人被我氣笑了。
此時她還開著直播,直接開始哭訴,“你們聽到了,她竟然還死不認賬,你們說我該怎么懲罰她?真的直接報警嗎?”
【報警,別給這種人出來禍害別人的機會?!?/p>
【她不是說自己沒拿嗎,那就讓她簽字,如果最后證明是她拿走的,就讓她賠十倍。】
這個網(wǎng)友的提議被白衣女人看到了。
她拿著彈幕懟到我臉前,“怎么樣,敢不敢?”
前世,我為了自證清白就簽字了。
后來才知,這個網(wǎng)友其實跟她們是一伙的。
她們?yōu)榈木褪亲屛医o她們賺錢。
“好?!?/p>
這次,我還是簽字了。
但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最后證明不是我偷的,你們也得給我賠償一樣的金額?!?/p>
“好啊?!?/p>
白衣女人最后跟其他二人確定后,目光堅定地回應了我。
我倆當眾簽了協(xié)議。
隨后經理帶我們去了監(jiān)控室。
可當看到監(jiān)控壞了時,我整個人蒙圈了。
不對,不對。
明明半個小時前,我還來檢查過了。
怎么現(xiàn)在監(jiān)控不止壞了,就連今天的內容都沒有了呢?
“設備故障,沒錄下來?!苯浝頍o奈看著我們。
見狀那三人更為得意,“不會是你們想要包庇她吧?”
“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這真是突發(fā)事故?!?/p>
“我看不像。”看熱鬧的人已經自動站在了白富美那邊。
我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不止白富美三人找我要錢,經理更是要求我賠償畫廊的損失。
好像這一瞬間,我再度陷入了前世的困局中。
可我不能認慫啊。
“王敏,你敢不敢賭大的。”
“什么意思?”
王敏就是白衣女人。
見我直接喊出她的名字,王敏也有些慌了,“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你想干嘛?”
“我能證明畫是你們拿走的,也能證明監(jiān)控是有人搞了破壞,你敢繼續(xù)跟我賭下去嗎?”
前世我跟妹妹前前后后給了她們五十萬。
這一世,我要拿回來。
“好,賭就賭,就怕你到時候不認賬。”
“彼此彼此。”
我對王敏笑了。
我倆又簽了五十萬的欠款單。
在眾人灼灼的眸光先,我走到了監(jiān)控室的角落。
我提前將畫廊發(fā)給我的工作手機放在了這里,就是為了記錄下來到底是誰動的監(jiān)控。
只是我拿到手機的瞬間,臉色煞白。
“不,這不可能……”
手機竟然關機了。
可我明明檢查過的,手機滿格的電量,甚至我最后一次來檢查監(jiān)控的時候也檢查過手機。
到底是誰?
“怎么,拿不出來了?”
三人見我盯著手機,突然回過神來,“你偷拍?”
“你這個賤人,你不止偷畫,你竟然還敢偷拍?”
王敏帶頭,其他倆人也跟著憤怒了。
“各位,她在偷拍,她能在這里偷拍,指不定還在什么地方偷拍,我們的隱私啊?!?/p>
她們這么一喊,那些女人根本就繃不住。
直接上前開始打我。
我被圍攻了。
期間,我看向了經理。
他玩味對著我笑時,我心里一片涼意。
難道重來一世,我還是擺脫不了前世的命運嗎?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讓妹妹跟我重蹈覆轍。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再打我,就是犯罪?!?/p>
我高喊一聲,幾人這才住手。
隨著我喊完,兩道聲音也出現(xiàn)了,“誰報的警?”
“這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