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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世一樣,溫家人一見面就把我抱在懷里哭。
溫子奕也同樣說出了那句話:
“對不起哥哥,這么多年我一直霸占你的位置,如今你回來了我該把一切都還給你了?!?/p>
然而這次我卻沒說話,只默默地著看他。
他眼眶紅了,仿佛被我欺負(fù)了一樣,一個勁地跟我道歉。
溫家人見狀,不免對我有些埋怨。
我卻可憐地?fù)u搖頭,張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紅腫潰爛。
他們臉色一變,立刻找來家庭醫(yī)生。
醫(yī)生檢查過后說是燙傷,按時吃藥過段時間就能好 。
溫母這才放下心。
醫(yī)生卻嘆了一口氣說:
“遠(yuǎn)洲少爺身上有很多新傷舊傷,恐怕這些年過的很艱苦啊。”
溫母聞言開始拿帕子擦眼角的淚水,洶涌而來的愧疚和心疼讓她的聲音發(fā)顫:
“遠(yuǎn)洲,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媽媽不會再讓你受一點(diǎn)傷?!?/p>
溫父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些錯雜的傷痕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以后誰也別想再欺負(fù)我們溫家的少爺!”
溫妍的下頜繃得死緊,眼里也閃過一絲不忍。
溫子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人再關(guān)注他,他像個被搶了戲份的主角,僵在原地。
此時我看到坐在輪椅上癱瘓的老夫人,鼻子一酸,單膝跪到她身邊。
上一世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死后靈魂一直跟著溫子奕。
這才知道,原來他根本沒有所謂的謊言過敏癥。
他只是能聽到身邊人的心聲。
一旦察覺其他人言行不一,他就假裝對謊言過敏,以此立真誠善良的人設(shè)。
最可怕的是,我親耳聽到他說:
早年老夫人就得到了我的消息,大喜過望,準(zhǔn)備把我找回來。
沒想到心聲被溫子奕聽見,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竟喪心病狂地放大型犬咬老夫人,害的老夫人受驚中風(fēng),只能成為植物人。
并且這些年老夫人的病遲遲不見好轉(zhuǎn),全是因?yàn)闇刈愚仍缇唾I通了傭人。
老夫人每晚喝的藥,不是治病的良藥,反而是害人的毒藥!
這些年老夫人把溫子奕干的壞事都看在眼里,卻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我把臉貼在老夫人的手上,眼淚止不住地涌出來。
奶奶真心對我好,可我上輩子卻沒能救得了她,反而害她被溫子奕買通的傭人設(shè)計(jì)從樓梯摔落,死的不明不白!
這一世我一定要把奶奶救回來!
老夫人雖然不能動,可也微微濕潤了眼眶。
一旁的溫妍有些動容,把臉別了過去。
溫父溫母對視一眼,眼里都是欣慰。
只有溫子奕站在遠(yuǎn)處,仿佛被排斥在外。
第一仗,我打贏了!
那晚,溫子奕陰測測地到我房間說:
“你別高興得太早,一個月后就是我十八生日,爸爸早就答應(yīng)我把他手里的股份當(dāng)做成人禮送給我,溫家遲早是我的?!?/p>
一個月后嗎?
我低低地笑了。
我一定讓你在十八歲生日上留下此生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