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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桌邊,不聲不響地喝著湯。
眼神中有掩蓋不住的笑意。
好久沒吃到這些好吃的了,我更沒空開口。
茶足飯飽,皇帝坐在榻上,示意我去他懷中。
我乖乖上前,他便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蘇蘇,你終于想通了?”
“朕以后是不會虧待你的?!?/p>
我順從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炙熱的心跳。
“陛下,你為何一定要我呢?”
他挑起我的下巴,在我臉頰上吻了一口。
“你很特別?!?/p>
我低頭,不置可否。
他打開了話匣子。
“你身懷異能,有助于朕?!?/p>
“你美貌動人,朕也喜歡?!?/p>
“而且,你似乎不像其他女人一樣,一見到朕就顫顫巍巍?!?/p>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因為,他少說了一點。
他忌憚我,更要得到我。
如果得不到,說不定會毀了我。
他把玩著我的發(fā)絲,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你笑什么?”
我主動伏在他的肩上。
“笑陛下竟還是個癡心人。”
當(dāng)夜,我的宮里叫了七次水。
可我每一次都只感到十足的惡心。
在水里泡著,用力刷著,都洗不去那種惡心黏膩的感覺。
喝完避子湯后,我要跳到精疲力盡為止,生怕體內(nèi)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記。
從前,我對母親一直念叨的那個自由世界并無太多感想,只是想安穩(wěn)度過這一生。
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母親困在王府之中郁郁而終的場景,也許便是我的后半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或許可以偷偷出宮,但皇權(quán)之下,我又如何生存。
我坐在窗邊,看著飄過的云彩,內(nèi)心下定了決心。
自從那夜后,皇帝的熱情一去不復(fù)返。
倒是我常常主動貼上去。
從不會女紅的我,為他繡了鴛鴦。
一向懶得動彈的我,會在御書房守著他下朝,然后為他捏肩。
他一開始十分詫異。
“蘇蘇,你怎么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挽著他的手撒嬌。
“陛下不知道嗎?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他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頭。
“你放心,朕不會辜負你這一份癡心。”
說謊。
他來我宮里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派來看著我的守衛(wèi)倒是越來越多。
我的風(fēng)光短暫地來了,然后又走了。
柳妃挺著大肚子又找上了門。
“大膽楚蘇蘇,竟敢詛咒皇子!”
一個巫蠱小人被扔到我面前,上面刻著柳妃的生辰八字,詛咒她難產(chǎn)血崩。
我立刻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墻角的螞蟻觸須動了動。
我淡淡開口。
“柳妃,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冷哼一聲。
“昨日夜里,我貼身的宮女看著你親手去后墻跟下埋的?!?/p>
我無奈地搖搖頭。
“昨日夜里,我一整夜都守在御書房外面等陛下?!?/p>
“后來也是在那里睡下的?!?/p>
“你的眼線沒告訴你嗎?”
她的眼神一陣慌亂,一個丫鬟立刻跪倒在地。
“是奴婢記錯了,不是昨夜,是前日夜里?!?/p>
我直接擺擺手。
“別編了?!?/p>
“這段時間我一直纏著皇上,御書房的人全都是知道的?!?/p>
“你怎么倒不知道呢?”
那丫鬟又改了口。
“是貴妃娘娘指使人去做的,不是自己動的手。”
柳妃得意地瞪著我。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掙脫不了束縛,索性坐在了地上。
“柳妃,這巫蠱娃娃的布料是你平日里用的,我宮里沒有。”
她瞬間慌了神,一個站不穩(wěn)朝后倒去。
侍女驚恐地大喊:“血,流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