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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維生不肯死心。
他不愿意這輩子都像是犯人一樣,只能待在這里。
他借助互聯網的勢,把自己打扮成了受害者形象。
哭腫了雙眼,看著直播間里的自己。
“你們大家根本不知道,方淮的父親是個變態(tài)!我是被他勒索騙過去的!”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傷害誰,是他朝我撲了過來,警告我,要我離孟知雨遠一點!別擋了他兒子的發(fā)財路,是他要掐著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我不是故意打翻油桶的,火也是他點的!”
“他想燒死我,死的卻是他自己,可我卻要因此背上殺人的罪名!”他哭得痛心。
底下的評論也從一開始的懷疑,到漸漸相信。
畢竟孟父的確不是什么好人。
“陳律師別哭了!我們支持你!那種爛人,死了才是為民除害!”
“就是!保護自己屬于正當防衛(wèi)!陳維生他沒錯!”
“那個視頻我一開始就懷疑是合成的,不用說了,肯定是那個方淮搞的鬼,他嫉妒陳維生,才會想要搞得他身敗名裂!這個男人真是和他那個混蛋老爸一樣壞!”
“可是......殺人就是不對的啊......”
“你懂什么!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陳維生他沒錯!”
細小微弱的聲音被自以為正義的人士給掩埋。
尚明杰氣地在房間破口大罵。
“這個男人真是賤啊!殺都殺不死,真是禍害遺千年!”
方淮斂眸,看著陳維生在直播間里替自己洗白的樣子,默默攥緊了拳。
三年的牢獄之災,他恨陳維生,更恨孟知雨。
可現在,他只能再等等。
他關閉手機屏幕,狀若無意地拍了拍尚明杰的肩膀。
“我出去一趟,晚會兒回來。”
陳維生吃到了網絡紅利。
看著不斷上漲的粉絲,他高興壞了。
看著那些傻子,一個個地跑到他私信后臺去給他留言,去安慰他鼓勵他。
看著那些消息,他就樂得想笑。
卻不知,真正的危險已經漸漸向他靠近。
孟知雨臉色陰沉可怖地合上手機。
方才的那一場直播,她全程觀看。
她沒想到陳維生居然敢這樣朝著方淮身上潑臟水。
她從前真是小看他了!
他以為自己躲進精神病院就沒有辦法了嗎?
孟知雨打了一個電話,隨口說了幾句。
很快那邊就有了回復。
她冷著臉,走進了陳維生所在的那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飯菜并不好吃。
陳維生怒摔了自己碗筷。
看著地上的飯菜,他頓時冒了一肚子的火出來。
順手掏出了手機給助手打電話。
“我說了要定五星級酒店的餐,你怎么辦事效率這么差!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看我現在落魄了,也想在我腦袋上踩一腳吧?!”
助手拿遠了手機,一臉厭煩地皺緊了眉。
“陳律,怎么會?只是你昨天晚上才告訴的我,可你點名要的那家餐廳他們是需要提前預訂的,我已經拖了關系給您加急了,只是要再委屈你一天,到明天才能——”
“我不要聽這些!我告訴你,誰都可以踩我一腳,唯獨你不行!”他不屑地按下免提。
“你忘了當初你幫當事人作偽證被人發(fā)現,是誰出面保下了你,是我!要不是我,就憑你那點水平,能進得了全京北最好的律所嗎!你一天是我的狗,就得一輩子當我的狗!我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你憑什么和我說不?”
電話對面是壓抑許久的粗喘聲。
陳維生正要再次開口。
那邊忽傳一聲冷笑,“陳維生,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孟知雨,其他人都是必須做聽你話的狗?”
“只是可惜了,孟知雨她現在根本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陳維生臉上的表情頓時龜裂。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手機屏,“你—說—什—么!”
“我說,孟知雨她惡心你,看不上你,其實不光孟律師,律所里的哪個人看得上你過?你從前不過就是憑借著孟知雨的勢頭罷了,你的實力,哦不,你有實力嗎?”
“你有的,就是讓我?guī)湍阏胰嗽诒O(jiān)獄里好好教訓你的情敵,你說如果孟知雨知道了她老公這三年牢獄之災并不好受,知道了你背地里讓人毆打方淮,逼他吞下帶著玻璃碴的飯菜,將他手臂拽到脫臼......”
“陳維生,你還有命活嗎?”
電話“啪地”一聲被掛斷。
可陳維生卻顧不上去罵電話里的人。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兩腿發(fā)軟地看著面前忽然出現的女人。
“知......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