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阿燼就能喝了?”沈硯秋目光陰鷙,語氣中滿是不容置喙。
謝寒川沉默了片刻,居然點頭應了下來:“好,我喝?!彼麑嵲谔哿?,不想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如果應下這件事能讓沈硯秋放過他,那他愿意去做。
見謝寒川這么平靜就應下了,沈硯秋反而不愿意了。
她走到謝寒川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喝?”
“謝寒川,你不應該求我心疼你嗎?”
謝寒川沒說話,只彎腰撿起一瓶酒,見他態(tài)度堅決,沈硯秋的目光愈發(fā)地瘋狂起來:“你寧愿喝酒都不求我?既然那么愿意喝,就把這些都喝完吧?!?/p>
下一刻,沈硯秋不由分說地掐著謝寒川的下巴,將酒生生往他嘴里灌。
謝寒川痛苦地靠在墻上,幾欲嘔吐,
沈硯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畢竟最近謝寒川太不乖了。
她要給他一些教訓,他才能更好地扮演沈家姑爺這個角色。
不知過了多久,謝寒川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角不斷地溢出酒水。
他雙目無神,整個人寂靜的如同死了般。
病床上的江燼忽然捂著嘴干嘔了幾聲,接著便沖進了衛(wèi)生間,巨大的嘔吐聲傳來,沈硯秋著急地去喊醫(yī)生,謝寒川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胃里的辛辣刺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恨自己,怎么偏偏就……看錯了人呢?
病房內醫(yī)生進進出出,他們視謝寒川如無物,不斷地從他的身上跨過。
沈硯秋更是半分眼神都沒分給他。
索性,檢查出來的結果沒什么大問題,除了胃有些損傷外,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看著沈硯秋的臉,江燼瞥了謝寒川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幸好我身體不錯,小秋,不耽誤和你生個孩子。”
聽到這話,謝寒川才總算有了一點動靜。
生孩子?
分明當初他那么多次求著沈硯秋說想要個孩子,沈硯秋都拒絕了。
她只會神色冷淡地說:“我們是無性婚姻,自然而然也就是丁克,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也不會讓你碰我一下,你死心吧。”
可現(xiàn)在,他口口聲聲說著丁克的妻子,卻沒有否認別的男人要和她生孩子的想法。
看著沈硯秋小心翼翼照顧江燼的樣子,謝寒川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他躺在地上又哭又笑,一顆心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共同啃噬,疼的他都要麻木了。
酒精帶來的胃疼,車禍帶來的傷口,還有心中的痛……
謝寒川只覺得自己渾身沒有一個毛孔是不痛的。
過了許久,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原以為江燼與她二人說好了要孩子,沈硯秋就會光明正大的和他離婚,讓江燼做沈家姑爺,可他沒想到,自己再次醒來時,居然是在去往手術室的路上。
“沈硯秋,你要做什么?”
謝寒川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他的手腳都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
沈硯秋跟著車,伸出手摸了摸謝寒川的臉:“阿寒,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我和阿燼生一個就好了,你就不用踏出這一步了,我現(xiàn)在讓醫(yī)生為你結扎,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當爸爸,開心嗎?”
這句話荒唐到謝寒川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沒想到,從前那個連看到餓肚子的流浪貓都會心生憐憫、不小心踩死一只螞蟻都會愧疚痛苦的沈硯秋,居然輕飄飄地說出要為他結扎,和小三生一個孩子這句話。
“你在說什么?”
“沈硯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放開我!”
“你不能這么對我!沈硯秋,我求求你,你放過我?!?/p>
謝寒川瘋狂地大喊著,可身子卻動彈不了半分,他只能用更加卑微的語氣懇求道:“我不要孩子了,小秋,我求你了,放過我,我們離婚吧,好不好?”
明明還有不到半個月,他就可以逃離沈硯秋。
可她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給他一個孩子。
謝寒川被推進了冰冷的手術室里,一劑麻藥下去,他徹底沒了意識。
只有一行淚從眼角滑落。
謝寒川,你真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