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我也終于可以回去睡覺,可就在我隨著警察,走出房間的時候,
角落里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躥了出來,撲向我的面門……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身邊有一名警察守護。警察見我醒了,
開玩笑的說:“想不到你這么膽小,一只貓都能把你嚇暈。原本我還懷疑你呢,
就沖你這膽子,懷疑取消了。”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過等醫(yī)生過來給我講解病情后,
我知道,我該哭了,真的該哭了!醫(yī)生掀開我的衣服,在我胸膛上,不知什么時候,
出現(xiàn)了七個點。準確的說,是七個鵪鶉蛋大小的圓形的,暗紫色角質(zhì)皮膚。
其中一個皮膚破了,流出黑色的濃水,看上去非常惡心,連我自己看了都想吐。
醫(yī)生搖了搖頭:“我們進行清創(chuàng)處理,可效果不理想,無論我們怎么清創(chuàng),怎么包扎,
里面總能流出黑色分泌物。為了防止進一步惡化,索性就沒給你包扎。”我點頭,
這很容易理解。如果上面嚴嚴實實的捂上塊紗布,只能讓創(chuàng)口爛的更快。
醫(yī)生表情比較沉重:“我不知道你這是怎么弄的,或者說,是怎么沾染上的,
但是從醫(yī)學(xué)的角度,如果沒有找到有效治療方案的話,這些角質(zhì)硬塊,會一個接一個爆開,
我算了下時間,大約一個月破一個。最可怕的是,當七個暗紫色角質(zhì)層都破了的話,
你全身器官會迅速衰竭,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那意味著什么?!逼邆€,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了一個,
也就是說,還剩下六個,六個月!我苦笑了一下,果然,像蘇玲兒說那樣,
我只剩下六個月的命!晚上,病房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靜靜的思考,我覺得,
我必須要去一個地方,那就是XZ墨脫。蘇玲兒不讓我去,怪異的笑聲提起了墨脫,
而孫英杰,則讓我去墨脫救人!三件事連在一起,似乎有一種神秘力量,
在操縱我去墨脫。盡管蘇玲兒再三叮囑,不讓我去墨脫,但身為男人,
在明知道女友要犧牲自己的時候,我怎么可能不去救他?13天,僅僅只剩下13天了!
我趕忙掏出手機,想要查詢一下,野外探險都需要準備什么裝備。無意中一瞥,
發(fā)現(xiàn)一條手臂順著門縫摸了進來。我一愣神的工夫,那條手臂已經(jīng)摸到電燈開關(guān),
“啪”的一聲,病房里一片漆黑。隨即,一條人影,從門外閃了進來。借助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他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這個口罩,是特制的,超乎尋常的大,
把他眼睛之下所有皮膚都包裹了起來。我平靜的看著他,他顯得有些慌亂。
“對不起,我……我沒有惡意!”他慌忙解釋,顯得有點手足無措?!拔沂窍右煞?,
警察在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剛剛他出去買飯了,一會兒就回來。你不用緊張,
我可以幫你解釋?!蔽液吞@的露出紳士般的笑容。他一聽,立馬就慌了,
轉(zhuǎn)身就想奪路而逃??墒遣盘鹜?,又停了下來?!澳阍隍_我的對不對?
如果有警察看守,一定會有一個警察不離不棄的守在你身邊,我進入這房間,
會第一時間看到?!蔽摇班坂汀毙α顺鰜恚骸岸际裁茨甏?,大哥,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時代,
你以為沒看見人,就證明人家不在?這間房間里,有四個攝像頭,外面的走廊里,有六個。
走出大樓,外面還有天眼。老實說,現(xiàn)在你和我說的每一句話,人家警察都在終端看著呢。
你瞞不了警察,真的,別太天真了,有什么事兒,可以和我說,我可以考慮幫你向警察求情。
”他愣了愣,隨后笑了:“想不到你嘴巴這么厲害,這就好,這就好!我對你沒有惡意,
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薄笆裁疵??”“我想死,真的,我想死!”他的眼睛望著我,
眼神中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他顯得很真誠,
一字一句的說:“可是我自己下不了手,我求你幫我,幫幫我,殺了我!”“殺你?
”他重重點頭:“沒錯,殺了我!刀子我都帶了,很簡單,就這么一捅,
直接插在心臟上,就好了。我在家研究了很久,覺得這個死法,是最容易接受,
也是痛苦最小的。割斷氣管雖然不太疼,但會有一兩分鐘的窒息時間,那段時間,
我相信非常難熬?!彼f的極為認真,連我都差點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墒沁@個世界上,
不可能有人求著讓我殺他。這小子,一定是在搞惡作劇,或者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對于這種請求,我連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他急了,甚至跪在地上,
哭著像我磕頭:“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求你,求你了,求你殺了我!我有自己的苦衷,
你這不是害我,是幫我,只有殺了我,才可以幫到我!”“為什么?”我問。
“你看看我的臉,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說著,他緩緩摘下口罩。一張恐怖的臉,
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是一張殘破的,仿佛破麻袋的臉,上面疙疙瘩瘩,
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纖維瘤。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張臉,
竟然像是拼接起來的,就好像把兩三個大小相似的布娃娃的臉剪掉,
而后把剪掉的部位拼起來,變成一個新的布娃娃一樣??吹竭@張臉,我先是愣了一下,
隨后,我一個健步?jīng)_過來,揮拳就要揍他。因為我認出來了,這張臉,
就是U盤里的那種臉。雖然不見得是同一個人,但同樣丑陋?!皠e誤會,冷靜,冷靜!
”他連忙舉起雙手,躲在墻角,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他,
我真的不是他!”“那你是誰?”我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他。
“我……”他張了張嘴,眼神卻忽然變得迷茫起來。他苦澀的笑了一下,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聽我說?!蔽覜]有說話,就那么盯著他。說實話,
我真恨不得揍死他,可是不能,我一定要搞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要去墨脫,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墨脫很危險,你的愛人,為了你付出了很大代價,
那是你絕對無法想象的代價,絕不是死一次那么簡單?!薄笆裁创鷥r?”我緊張追問。
“那代價是……”他顯然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他想告訴我答案,可就是這時,
他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影響,嘴巴大張,眼睛瞪圓,他的黑眼球極小,眼睛里都是眼白。
他的眼睛本身就已經(jīng)很恐怖,可是,他卻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他嘴里“啊啊”的叫著,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忽然,他安靜了下來,
表情變得很古怪,我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他已經(jīng)變了一個人。隨即,他拿起刀,
沖著我笑了一下。那笑容,讓我遍體生寒,我不自覺的后退兩步,驚駭?shù)目粗?/p>
我眼睜睜看著他,把手里的刀子,插進自己的身體。我甚至可以看到,碎肉在翻滾,
鮮血涌出,他卻好像沒有絲毫痛楚。他在笑,他在對著我,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