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林卓誠,你一定要和我作對是嗎?”陳利民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的又長又細,聲音低沉。
我不由得有些緊張,難道是我觸碰到了他的利益,想要在黑燈瞎火的地方對我動手?
“陳主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挺直腰板。
“哼,”陳利民向我走近了幾步,我看清他眼眸里的笑意,不免有些疑惑,他繼續(xù)說道,“這十年里,你不是第一個,但你猜,他們最后都怎么了?”
我一驚,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質(zhì)問道:“漁村的扶貧工作遲遲沒有成效,是不是你在搞鬼?”
陳利民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天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回到宿舍后,一直在想他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以至于和林風清通話時都有點心不在焉。
“喂,卓誠,你還在聽嗎?”老婆的聲音將我喚醒。
“我在。”我收回思緒,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但我總感覺還有什么事情藏在云霧之中。
“卓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的,就算前進的道路上荊棘重重,你也不會放棄的,對嗎?”林風清問道。
我心中疑惑,老婆以往和我討論的最多的問題除了哪位書法大師的字就是哪位鋼琴大家的曲子。
自從我來了漁村扶貧,她和我說的話就一直暗藏深意,而且還都和我當下所處的情況相符。
我記得林風清的大學主修的是政治學,可我們結(jié)婚后她就從未關(guān)心過政事啊......
“是的,為人民服務,是我作為一個公務人員的底線和原則,”我認真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問出口,“風清,你是不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那邊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卓誠,稍等一下。”林風清將電話放下,我聽到她的腳步聲漸遠,想來應該是去開門了。
奇怪,這么晚了,怎么還會有人登門拜訪?
我聽不清二人在說什么,但與林風清對話之人的聲音,為何這般耳熟?
幾分鐘后,林風清回來了:“卓誠,你剛剛想說什么?”
“這么晚了是誰呀?”我關(guān)心道,“工作上的事情?”
“嗯,”林風清并沒有多說的意思,“時候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事情要辦,早點休息吧。”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第二天,陳利民召集所有駐村干部開了一場干部大會,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是在室外開的,周圍圍滿了漁村的村民。
我內(nèi)心隱約有種不詳?shù)念A感。
果不其然,陳利民一開口就定了我的罪:“關(guān)于處置林卓誠組長一事,縣里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縣領(lǐng)導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特此,我以扶貧辦主任的身份在此譴責干部林卓誠!”
我的心一緊,但還是沒有亂了陣腳:“結(jié)果出來了?并沒有通知到我?!?/p>
陳利民并不理會我的質(zhì)疑,而是將目光移向四周的村民。
“漁村的村民于我而言不僅是國家的公民,還是親人!我認為干部林卓誠有義務向他們道歉!”
話音剛落,漁村的村民們紛紛高聲呼應。
“道歉!道歉!”
我后背發(fā)涼,都說人言可畏,陳利民可真是把這句話應用到極致!
就在我一籌莫展如何破局之時,有人匆匆從村口跑過來。
“陳主任,有人找林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