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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里的傭人們亂作一團,張羅著林楚楚的肚子,焦急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只有吳媽守在我身邊,攥著我的手不住地掉眼淚:“夫人,您受委屈了?!?/p>
“那林楚楚就是故意的,她天天在先生面前裝模作樣,背地里把您的東西扔的扔、鎖的鎖,我勸過先生好幾次,可他眼里哪還有您啊......”?
我輕拍吳媽的手背:“吳媽,我不委屈,多謝這么些年你還能真心對我好?!?/p>
我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口,蕭啟銘抱著林楚楚沖出去時帶起的風,卷著那股甜膩的香氣,撲鼻而來。
我早就該醒了。
在吳媽的帶領(lǐng)下,我走向儲藏室。
儲藏室的角落里堆著個熟悉的木箱,那是我淘來的紫檀木標本箱。
當年蕭啟銘親手為我打磨的邊角,此刻卻被用來墊著嬰兒車的輪子,箱面上壓出深深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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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掀開箱蓋,里面的礦石標本碎了大半。
那塊在贊比亞發(fā)現(xiàn)的祖母綠原石,是外婆留給我的遺物,曾得到了蕭啟銘的青眼,現(xiàn)在卻在他的縱容下,被摔碎裂成了三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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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說這些破石頭占地方,上個月就要扔出去,是我偷偷藏在這里的?!眳菋屧谏砗筮煅?,“還有您書架上那些期刊,都被林楚楚當廢品扔在這里,她說看著就晦氣......”?
我沒說話,只是將碎裂的祖母綠小心收進絨袋。
礦洞坍塌的那個夜晚,我就是攥著塊類似的石頭,在黑暗里數(shù)著秒等待救援,那時總覺得,只要熬過去,就能回到他身邊。
可我等來的是硯禮,是他給了我生的希望。
原來有些等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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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通知響起,硯禮發(fā)來了一篇報道,標題寫著“蕭總嬌妻意外受創(chuàng),疑似前夫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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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文員的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救護車才剛走,報道就已經(jīng)榮獲千贊了。
指尖劃過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文字,評論區(qū)里已經(jīng)有人開始猜測我是因嫉妒林楚楚有孕而報復。
甚至有人翻出我?guī)啄昵霸趯W術(shù)論壇上的照片,惡意P上“妒婦”的標簽。
“看來蕭總不僅擅長忘恩負義,還很會操縱輿論?!?
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手機立刻震動起來,是硯禮的來電,我把聽筒對準右耳的助聽器。
“看到了?”硯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我剛聯(lián)系了媒體法務部的朋友,這種不實報道可以追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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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蔽彝锹淅锬切┢扑榈臉吮尽?/p>
“讓他們先鬧著,越熱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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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頭沉默片刻,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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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銘不是喜歡扮演深情丈夫嗎?那我就幫他把這場戲演得再逼真些?!?/p>
硯禮低笑一聲,“需要我準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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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xié)議書我?guī)Я?,”我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p>
“另外,幫我查一下林楚楚前夫周明宇的聯(lián)系方式,我記得他是做醫(yī)療器械生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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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我明白了,早點休息,明早七點我去接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