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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被換好衣服,重新帶回宴會廳的時候,拍賣已經(jīng)開始。
蘇沫看上好幾款首飾,頻頻舉牌,眼看就要到手,卻被同一人一連好幾次點天燈搶走。
蘇沫委屈地癟了嘴,含淚看向霍知聿。
霍知聿不忍心,派助理過去交涉。
助理很快回來,卻面泛難色:“霍總,剛才一直和蘇小姐搶拍的人是鄭元集團老總,”
“他說,他對首飾不感興趣,可以送給蘇小姐,但是有一個條件。”
霍知聿聽說過這人的名聲,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癖好,當即皺起了眉:
“什么條件?”
助理低著頭:“鄭總說,對周令窈小姐的身體很感興趣......”
霍知聿當即勃然變色:“他休想!”
眾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俱是好奇地張望過來。
助理壓低了聲音:“鄭總說了,周小姐是您的太太,所以他不會碰,只看,絕不會冒犯周小姐?!?/p>
霍知聿沉默了。
蘇沫恰到好處地抽泣出聲:
“都怪我,非要什么首飾,沒見過世面一樣,害得姐姐要因為我被覬覦?!?/p>
霍知聿下意識看了蘇沫一眼,這才意識到她穿得極其素凈,脖子上,腕上的鉆石小得可憐。
想想也是,他因著對周令窈愧疚,很少買討女人歡心的首飾給蘇沫。
可現(xiàn)在,蘇沫跟了他這么久了,還懷著他的孩子,他不能太偏心。
霍知聿還在猶豫,蘇沫又柔柔弱弱地開了口:“其實話說回來,姐姐不是一直裝沒醒嗎?要是真的沒醒,其實被看一下也沒什么,但要是醒著,她應(yīng)該會裝不下去吧......”
一句話,點醒了霍知聿。
他瞇起眼,勾了勾唇角,對助理道:
“好啊,你過去告訴那個鄭總,我答應(yīng)他。”
周令窈心中寒涼一片。
很快,蘇沫拿到了藍寶石項鏈,笑逐顏開。
而她,被悄無聲息地推走。
宴會廳所在的五星級酒店,頂部是總統(tǒng)套房。
她被服務(wù)生推進房間,像擺放一個禮品一樣擺在了床上。
周令窈內(nèi)心頭一次衍生出恐懼,鄭元這個人她以前有所耳聞。
聽說他最喜歡玩獵奇變態(tài)的東西,手里還出過人命。
可今天,她要落在這個人手里。
還是被她的丈夫,親手送上他的床,就為了一條蘇沫喜歡的項鏈。
周令窈緊緊閉上眼,怕得顫抖。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
霍知聿心不在焉地看著臺上,眉頭緊蹙,臉色陰沉。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不耐煩地問助理:“已經(jīng)20分鐘了,周令窈怎么還沒被送下來?”
助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能,鄭總興致高,要多觀賞一會......”
霍知聿猛地站了起來,抬腳就往外走。
“阿聿!”蘇沫著急得要跟上去,聲音高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你冷靜一點,姐姐那個樣子,鄭總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霍知聿腳步頓了頓:“我去看看,你在這等著,馬上就回來?!?/p>
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蘇沫扶著肚子,眸中泛著陰沉。
她就不信了,周令窈要是名聲爛了,身子不干凈了,霍知聿也還能忍住不離婚!
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須是堂堂正正地出生,作為她和霍知聿的婚生子!
霍知聿趕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里頭隱隱只有男人興奮地喘。
他心頭一跳,抬腳猛地踹開了門。
鄭總嚇得一抖,狼狽地提著褲子慌忙退出來:
“你媽的誰......”
霍知聿瞳孔驟縮,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一拳頭狠狠砸到了鄭總臉上。
鄭總挨了一下,滾到地上不服氣地瞪著眼:
“霍知聿,不是你把你老婆送我床上的嗎?這會來壞老子好事!”
霍知聿怔怔地看著床上,倒吸了一口涼氣。
昏暗的房間里,周令窈不著寸縷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她的雙眼已經(jīng)失去了神采,暗紅色的血,不斷地從下身涌出。
下半身,已經(jīng)爛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旁邊放著剪刀,帶刺的刑具......
霍知聿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雙眼通紅,聲音變了調(diào):
“來......來人......”
“送醫(yī)院!?。 ?/p>
......
呼哧......呼哧......
世界好像消音了,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心跳,和喉間最后一口的活氣。
身子在搖晃嗎?好像有人在急急忙忙地把她抬起,哭泣,吶喊聲在耳邊,模模糊糊成一片。
好疼啊。
周令窈張了張嘴。
媽媽,真的好痛。
我做錯了什么事嗎?為什么要受這么多的痛苦,才可以死去。
她疲憊地閉上眼,終于,徹底地陷入黑暗,再也不用睜開這雙看盡丑惡的眼。
聽說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聽覺呢。
那一瞬間,耳邊的聲音驟然放大,混合著尖利的哭叫。
“病人沒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