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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的媳婦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借口有事離開了。
招娣媽突然站起來，抓起桌上的水杯就要砸過來，被旁邊的警察攔住。
她嗓子劈得像破鑼：“你們欺負我們老實人，這些都是串通好的。我不管，你今天不給我200萬，我會一直鬧，鬧到你們學校關(guān)門！”
我沒理她，把準備好的文件遞給教育局的同志：
“這是 27 條短信的原始數(shù)據(jù)，已通過公證處存證?！?/p>
“另外，開學當天我就已經(jīng)向省法律援助中心匯報此案，后續(xù)會按刑事案件走流程?！?/p>
招娣媽癱坐在椅子上，招娣爸被警察按著肩膀，喉嚨里還在發(fā)出含混的嗚咽。
我從公文包里抽出兩本裝訂好的材料，分別推到他們面前。
封面印著的標題格外醒目：
《未成年人被脅迫致死案證據(jù)鏈構(gòu)建 —— 以一起典型案例為例》。
教育局戴眼鏡的同志拿起材料，指尖剛碰到紙頁就頓住了。
警方代表湊過去翻看，眉頭越皺越緊。
“這是我參與編寫的指導案例，各位領(lǐng)導請過目?！?/p>
我看著招娣爸媽：“從招娣第一次給我發(fā)求救短信開始，她的每一條信息、每一次通話錄音，甚至藏在儲物柜里的字據(jù)，都是證據(jù)鏈里的一環(huán)?！?/p>
招娣爸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伸手就要撕材料：“你把我女兒當什么了！”
警察及時按住他的胳膊。
“我的案例，論證了在未成年人權(quán)益案件中，如何讓看似零散的短信、錄音、物證，甚至鼻腔肺部的細微顆粒，都成為閉環(huán)證據(jù)?！?/p>
我翻開其中一頁，指著標注紅框的文字：“比如這個鐵桶，桶沿的指紋與招娣父親左手拇指吻合度 100%，而桶側(cè)還有招娣痛苦掙扎留下的血痕?！?/p>
鎮(zhèn)司法所的人推了推眼鏡：“這些證據(jù)，足夠提交檢察院了?！?/p>
招娣媽突然爆發(fā)出尖利的哭喊：“我們只是想讓她聽話，誰知道她那么不經(jīng)嚇?！?/p>
“聽話？”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是法醫(yī)對鐵桶的聲紋鑒定實驗：“你們把她按進水里時，她的指甲在桶壁留下的就是這樣的刮擦聲，錄音里都能清晰分辨。這不是嚇，是故意殺人?！?/p>
錄音里的刮擦聲像索命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招娣爸的臉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癱回椅子上。
我合上材料，看向教育局的同志：“這個案例就差最后一組庭審實錄，就能納入最高法參考案例庫了?！?/p>
王主任這才抬起頭，嘴唇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這些，你早就料到了？”
“我只做了證據(jù)留存。”
我把材料遞給警方代表：“是他們自己把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變成了案例里的完美注腳?！?/p>
招娣媽突然安靜下來，直勾勾地盯著我：“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們？”
我笑了笑：“放過？當招娣在水桶里掙扎的時候，你們放過她了嗎？”
警察拿出手銬的聲音在會議室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