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許筵玉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便走。
昭華肚子里的孩子,是搬出侯府后,她用了些手段才懷上的。
許筵玉感覺受到了算計(jì),所以對她的孕事并不熱切。
昭華追到花園,才扯住他袖子,“當(dāng)初承諾一生一世對我好,這么快就對我不耐煩了?”
說著眼眶泛紅,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數(shù)次這樣逼他就范,許筵玉早沒了往日憐惜,心里只余厭煩。
為了搬出去,許筵玉與何氏鬧得不痛快,還挨了老侯爺一頓鞭子。
他盯了昭華半晌,冷聲質(zhì)問,“我堂堂威遠(yuǎn)侯,侯府都不住,陪你搬到外邊去,你還有何不滿足?”
因著此事,威遠(yuǎn)侯府已經(jīng)成了京都貴族們口中的笑柄。
昭華只覺委屈,哭得更兇,“若不是你母親蠻橫,我也不想住到外邊去?!?/p>
在侯府,何氏想著法子折磨她,罰跪是家常便飯。
住到外邊,跟外室毫無區(qū)別,她把臉皮伸出去給人踐踏,也是被何氏逼得沒了辦法。
處心積慮走到這一步,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威遠(yuǎn)侯少夫人的位置,她志在必得。
偏生這賤婢出身實(shí)在低,根本就入不了何氏的眼。
這才出此下策,想法子懷上身孕。
“母親是長輩!你管不住嘴,下次不必再陪我回府?!?/p>
許筵玉警告完,吩咐小廝送她回外宅。
“早知是今日這樣,我寧愿在連云峰死的是我!”
昭華被他的冷漠刺到,嘶吼完哭著往荷花池跑。
她跑得太快,淚眼朦朧中撞到池邊誘魚的木賊,兩人一起落水。
木賊水性好,浮上水面后抓著她胳膊想往岸上帶。
“我不要你救!讓我去死!”昭華非但不配合,還手打腳踢壓著木賊往水里去。
木賊水性再好,到底是個(gè)孩子,等許筵玉趕來,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水。
許筵玉和小廝游過去,想把人提上岸,昭華踩著木賊談條件,“孩子生下來也是無名無分,還不如現(xiàn)在便讓我們娘倆去死?!?/p>
許筵玉咬緊后槽牙,“先上去?!?/p>
“我不!”昭華嘶吼,用力蹬了一下,恰好踹在木賊腹部。
木賊吃痛,人往池底沉去。
“好,那你便好好在這里邊泡著!”許筵玉厭惡瞅她一眼,潛進(jìn)水底。
他撈起人往岸上游,誰知被昭華纏上。
“在玉郎心里,我的命還比不上這孩童?”
性命攸關(guān),許筵玉不想和她在水中浪費(fèi)時(shí)間,手起掌落直接把人劈暈提回岸上。
木賊嗆了水,昏迷著。
許筵玉跪在地上,按壓他胸口,小廝忽地驚叫起來,“小侯爺,那不是您的玉佩嗎!”
那玉佩,不用經(jīng)手細(xì)看,許筵玉也認(rèn)得。
他將玉佩收進(jìn)懷里,按壓木賊腹腔的手掌更加用力。
終于,木賊喉間發(fā)出一陣抽搐,吐出幾大口水。
“玉佩哪來的!”許筵玉眼睛有些發(fā)紅,厲聲喝問。
木賊心里咯噔一下,嘴硬扯謊,“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p>
“撒謊!再不如實(shí)交代,我便——!”他揚(yáng)起手,作勢要打。
“我沒有撒謊,”木賊并不害怕,梗著脖子直視他。
許墨成問供的手段比他不知高明多少,他都能在偷了銀袋后面不改色應(yīng)對。
許筵玉眼尾一垂,凌厲的氣勢很是駭人,“好,你不說,那便關(guān)去柴房用了刑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