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后不許再提，也不許再靠近顧家?！?/p>
“我明白?！?/p>
我掙開他的手，揉了揉被捏得發(fā)紅的手腕。
“我不會再提，也不會靠近。祁遇，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看著我空蕩蕩的手，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這一世，我不會再走進那扇門，不會再成為顧家的女兒，更不會……再成為他的妻子。
他想保護他的青梅竹馬，成全他們的世界，我雙手奉上。
“我走了?！?/p>
我沒再看他，轉身走向公交站臺。
身后，祁遇的聲音追了過來，帶著一絲煩躁。
“站??！我送你回去?！?/p>
祁遇沒有送我回學校宿舍，而是直接開向了市中心一處高級公寓。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了然。
前世結婚后，這里就是我們愛的小巢。
它裝滿了我們最溫情的時光，也見證了我們如何一步步成為一對怨侶，最終被仇恨填滿。
車停穩(wěn)，他解開安全帶，側頭看我。
車內昏暗的光線里，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不似剛才在顧家門口那般生硬。
“下車吧，我們談談?！?/p>
2
我跟著他走進公寓。
熟悉的裝修風格，冷色調的簡約設計，一如他的人，矜貴又疏離。
只是這一次，我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半分心動。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給我，自己則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
青白的煙霧繚繞，像一層迷霧，隔開了我們。
“嘉禾，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p>
他開口，聲音隔著煙霧傳來，有些沉悶。
“身世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但現(xiàn)在北星的身體不好，她……經不起任何刺激?！?/p>
又是顧北星。
我垂下眼，擰開瓶蓋，默默喝了一口水。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澀。
前世，他也是這么說的。
他說顧北星從小身體就弱，有抑郁癥的傾向，讓我認親后多讓著她一點。
我聽了。
我把祁遇的偏袒全部讓給她，我甚至在她一次次無理取鬧的挑釁下，選擇退讓和沉默。
可她卻用一場自殺，給我和祁遇的婚姻判了十年的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