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你那點東西不值錢,但你非要送上門,我也只好勉為其難收下了!”
看著他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嘴臉,我心底冷笑翻涌。
鹿死誰手,等著瞧。
4
一群人好奇地跟著我走進簡陋的停尸間。
我掀開蓋著尸體的粗糙白布。
瞬間,人群爆發(fā)出壓抑的嘔吐聲。
“嘔…脖子都爛糊了!咋可能救活?”
“斷了氣好幾個鐘頭,都發(fā)硬發(fā)挺了!騙鬼呢?幸好我押了沈廠長贏!”
我鎮(zhèn)定自若,甚至彎下腰湊近去觀察斷頸的傷口。
經(jīng)驗豐富如我,這般嚴重的傷勢也罕見。
頭和身子,就靠那點皮和碎肉勉強連著。
創(chuàng)口血肉模糊翻卷著,被野豬獠牙撕扯過的組織青黑凝固,經(jīng)脈骨肉爛成泥糊一團。
我瞥了眼顧昀修,指向門口:
“顧同志,操作不能受打擾?!?/p>
他鄭重點頭,強硬驅(qū)散人群。
“嘩眾取寵!門都關(guān)上,準沒好事!”
“對!肯定是裝神弄鬼!說不定在搞迷信活動!”
議論聲被隔絕門外。
我擺開工具箱。
剛要動手,敏銳捕捉到門縫下一晃而過的手電筒光柱。
果然有人偷看!
我冷笑,從工具箱底層拿出一截線香點燃。
宋家祖?zhèn)鞯睦m(xù)魂香,能夠鎮(zhèn)尸氣,聚魂魄。
同時,也能保護我縫尸的秘密。
五分鐘后煙霧彌漫,房間被白霧籠罩。
別說門外偷看,就是闖進來也伸手不見五指。
白霧中,一縷深紫色讓我眉頭緊皺。
顧小軍的尸氣,竟然是最兇險的一種。
我深呼吸保持冷靜。
幸好,有師傳秘寶應(yīng)對。
從腰間抽出浸泡過特殊藥油的白棉口罩蒙住口鼻,又戴上專用的隔絕眼鏡。
我拿出金絲銀線,開始縫合。
金絲續(xù)筋脈,銀線引血氣。
盡管創(chuàng)口爛如泥沼,我手下卻快如閃電。
因為我并不是在靠眼睛在觀察操作。
依靠的,從來不是雙眼——而是宋氏世代單傳的盲指秘術(shù)。
這也是我僅存于世的能力根源。
或許是今日波折耗神,剛縫三成便覺指尖酸軟,眼冒金星。
我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保持專注。
突然!
手下青白的頭顱毫無征兆地一彈,猛地張口。
沖我臉上噴出紫黑色的尸氣。
我如遭電擊,渾身癱軟倒在尸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