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蜿蜒的山路旁,廉歌重新駐足,翻開《神秘常識一百問》,
試圖在確認(rèn)下自己的想法。“……根據(jù)神秘常識所說的所有可能地方都已經(jīng)去過,
受驚受恐的地方?jīng)]有,家里沒有,常去的地方?jīng)]有……按說失魂的人,三魂七魄四散,
再怎么著,這些地方也應(yīng)該有個魂或者魄……嘩啦……嘩啦?!笨焖俜瓌又@本大部頭,
廉歌微微皺眉思索,“除非……嗯,找到了?!绷璺瓌又鴷摰氖治⑽㈩D了下來,
遵循著之前幾天看書留下的模糊記憶,他找到了相關(guān)內(nèi)容?!皽剀疤崾荆菏Щ暾撸?/p>
魂魄離體者,如若百般尋找,仍然無法找到其離體之魂,有以下幾種可能。一,
魂魄被人所攝,已被拘禁或控制。(20.20版最新修正,此種可能微乎其微,
不做常態(tài)考慮)二,常人魂魄離體后,渾渾噩噩,不知前事,
極有可能遵循本能前往地府。確認(rèn)此事可燃陰陽符,以確定其是否還在人間。如若確定,
解救之法,可參考《神秘常識一百問》第五章,第二節(jié)——《走陰》中第四段內(nèi)容。
”注視著這頁的第二條內(nèi)容,廉歌基本已經(jīng)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恐怕這女孩的魂魄已經(jīng)不再人間。不過,仍然需要再確認(rèn)下,想著,
廉歌重新合攏手上的書,抬頭看向正一臉期待著,注視著他的柳大任,“廉大師,
這里有嗎?”“沒有?!绷钃u了搖頭,然后繼續(xù)說道?!白甙?,先不找了,
我們回去一趟,有件事需要確認(rèn)下?!薄靶校髱?。”柳大任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但很快又堅定起來,轉(zhuǎn)回身,和廉歌往回走去。“現(xiàn)在給你家里讓打個電話,
讓他們準(zhǔn)備一沓黃紙,一些雞公血,一些朱砂,一支毛筆……”廉歌一邊走著,一邊吩咐道,
“好,廉大師,我這就打電話,還需要別的什么嗎?”柳大任趕緊摸出了手機,
同時問道。聞言,廉歌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頓了頓,問道:“你家有祭祖的神龕嗎?
或者村里有祠堂嗎?”“有,家里有祭祖的神龕?!绷笕乌s緊應(yīng)道,
“讓你家里的人,在準(zhǔn)備完那些東西后,就去祖宗牌位底下跪著吧,
把家里發(fā)生的事都對著祖先多說說,讓祖先幫幫忙……”想了想,廉歌又補充了句,
“盡量誠心點吧,如果牌位……倒下來了,不用管,繼續(xù)磕頭。”說完,
廉歌不禁在心底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朝著柳大任家,加快了步伐。而身側(cè),
柳大任也敏感地察覺到了廉歌語氣的變化,心不禁一緊。“……老婆,
我和廉大師回來了,你趕緊去準(zhǔn)備點黃紙,朱砂……讓我弟弟幫個忙,去神龕底下……你去?
那你就讓他去準(zhǔn)備東西吧?!薄宦夫暄训纳铰?,相比之前的時走時停,
回程的時候廉歌和柳大任都走得很快,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便重新回到了柳大任家。
“…廉大師,東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再馬上去找。
”小孩的叔叔提著一大包的東西,有些著急地從屋子里出來,廉歌伸出手,撥開塑料袋,
看了眼,點了點頭,“可以,把東西放桌子上吧,再給我拿把刀?!薄安说缎袉幔?/p>
我這就去拿……”旁側(cè)的柳大任直接便沖進了廚房?!瓨O短時間后,
柳大任家客廳。掃了眼桌面上以及湊齊的東西,廉歌看向旁邊的柳大任和女孩的叔叔,
“好了,你們也去神龕前跪著吧。如果想留下來看,就盡量沒出聲?!薄靶?,
廉大師,這里就麻煩您了?!绷笕魏褪迨逡矝]選擇繼續(xù)留著客廳,以免對廉歌造成干擾,
轉(zhuǎn)身走進旁邊供著神龕的房間??蛷d里,說完話后,廉歌也沒再管旁人,
伸出手就先拿起了那把簡單處理過的菜刀,“……瑪?shù)?,簡直遭罪啊?/p>
”廉歌看了看右手拿著刀,又看了看自己左手手掌,不禁嘆了口氣。沒有再猶豫,
廉歌直接把心一橫,牙一咬,拿著刀在自己左手手掌上劃了一刀。“滴答……滴答。
”微微彎曲手掌,血液便順著廉歌的手掌,滴落入碗里,廉歌需要畫一張陰陽符,
但他現(xiàn)在就是個半吊子,無道無法無術(shù)。即便照著書畫,畫出來也沒用,
只能用這種笨辦法,根據(jù)《神秘常識》提供的信息,廉家后代的血液中蘊含足夠靈性,
可簡單代替制符時所需的法力。看著碗里漸漸積蓄的血液,大概在流出五十毫升后,
廉歌便趕緊收回了手,用準(zhǔn)備好的紗布將左手手掌做了簡單包扎。緊接著,
廉歌開始用完好無損的右手,正式開始了制符的步驟。也傳統(tǒng)傳說中的沐浴焚香,
廉歌直接將部分雞血,部分朱砂也倒進了碗里,混合著他的血液,簡單完成制符材料的準(zhǔn)備。
順手從系統(tǒng)中取出《符篆使用與制作的原理及概述》,將其攤開到指定頁后,
廉歌從旁邊扯過張黃紙,拿起毛筆,開始依樣畫葫蘆,照著書上的模板畫符。
極短時間后?!芭距?。”廢棄的符篆被廉歌揉搓了下,扔到了旁邊。
毫無意外,第一次嘗試制符宣告失敗。廉歌也沒意外或者氣餒,扯過一張黃紙,
繼續(xù)嘗試。制符講究一氣呵成,縈繞在鉤劃轉(zhuǎn)折間的靈氣絕不能中斷,
而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毛筆,對著這有些扭曲復(fù)雜的符咒,出錯基本難以避免。
客廳里,持續(xù)保持著安靜,廉歌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地盯著這一張黃紙的范圍,
持續(xù)根據(jù)書上的模板,畫著符咒。廢棄的黃紙逐漸在腳下堆砌,
而成功的符篆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啪嗒。”再又一次嘗試畫符失敗后,
廉歌放下了朱砂筆,看了眼桌上碗里已經(jīng)開始見底的‘特制朱砂’,微微皺了皺眉,
掃了眼整個桌面,廉歌拿起一張黃紙,拿到光線下看了眼,目光若有所思,
“這黃紙,其實不太厚啊?!钡吐曌哉Z了句,看著桌上那一支鉛筆,
廉歌微微笑了笑。沒有再繼續(xù)拿朱砂筆畫符,廉歌直接將黃紙蒙在了書頁上,
看著書頁上隱隱透過黃紙的篆文,廉歌用左手微微壓著,拿著鉛筆,開始就這么蒙著,
沿著篆文的邊緣描了起來?!盎蛟S,我是第一個把黃紙蒙在教科書上畫的奇葩。
”自嘲地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以同樣的方法,
在數(shù)張黃紙上描出符咒的篆文框后,廉歌再次拿起了朱砂筆,開始畫符。這一次,
難度驟然從畫符變?yōu)榱私o字上色,僅僅失敗一次后,
廉歌便接連完成了數(shù)張陰陽符的制作?!發(fā)ow是low了點,但真管用啊。
”由于沒有印章,廉歌干脆在符篆下面直接用毛筆畫了個后,完成了整個符咒的制作,
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