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被拉入存活率為0的詭異游戲,規(guī)則是七天后只能活一人。
我的閨蜜林小雨瑟瑟發(fā)抖躲在我身后:“晚晚,我怕,只有你能保護我了。
”我們結(jié)盟對抗其他玩家,在鏡中鬼影的追殺下艱難求生。第六夜,
她把我推入布滿詛咒的走廊:“你活著我就得死,別怪我!”我跌坐在血字陷阱上,
卻意外破解了死亡規(guī)則。她獰笑著撲來,卻踩中自己布置的尖刺陷阱。
“怎么會...你明明該先死的...”系統(tǒng)冰冷宣告:“唯一存活者,蘇晚。
”游戲結(jié)束的瞬間,我看見了林小雨最后的表情。她眼中沒有怨恨,
只有巨大的、無法理解的恐懼。
---冰冷的、毫無起伏的電子音像是生銹的鐵片刮擦著我的耳膜,
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歡迎來到‘七日歸零’。十位玩家已就位。
核心規(guī)則:七日后,唯一存活者將獲得豁免權(quán)。當(dāng)前存活率分析:0%。祝各位…游戲愉快。
】“歸零”兩個字像兩把冰錐,狠狠扎進我的心臟,瞬間凍結(jié)了血液。0%?唯一存活者?
我猛地睜開眼,視野里充斥著一種令人作嘔的、仿佛沉入腐敗沼澤底部的昏暗光線。
空氣又濕又冷,
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塵埃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銹混合著陳舊木頭發(fā)酵的甜腥氣。
這不是我熟悉的任何地方。我正靠在一堵冰冷的墻上,墻面粗糙,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鱗甲。
環(huán)顧四周,模糊的人影在昏暗中晃動,壓抑的喘息和強忍的啜泣聲此起彼伏。十個。
包括我自己,正好十個。有男有女,臉上都刻著和我一樣的茫然與深入骨髓的恐懼。“晚晚!
蘇晚!是你嗎?”一個帶著劇烈顫抖的、熟悉的聲音撕破了壓抑的空氣。我的心猛地一縮,
循聲望去。角落里,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著,像受驚的小獸。是林小雨,我的閨蜜。
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哆嗦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幾乎要崩潰。她連滾帶爬地撲過來,
冰冷的手指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里?!巴硗?!晚晚!這是什么地方?
那聲音…那聲音說的是真的嗎?唯一存活?0%?”她的聲音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邊緣,
“我們都會死?都會死在這里嗎?我不想死!晚晚,救我!我害怕!只有你能保護我了!
”她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劇烈的顫抖通過身體傳遞過來,帶著一種瀕臨絕境的恐慌。
那份熟悉的依賴感此刻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我的心臟。在這種地方,這種規(guī)則下,
任何感情都是致命的奢侈品,尤其是信任。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手用力握住她冰涼的手腕,試圖傳遞一絲虛假的鎮(zhèn)定,聲音壓得極低:“小雨,別喊!
冷靜!聽我說,現(xiàn)在慌沒用!我們必須先弄清楚這里的情況,找規(guī)則,找生路!
”我的目光像探針一樣,在昏暗的光線下快速掃過其他人??謶秩缤烈?,無聲地蔓延。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身材魁梧的男人(后來知道他叫張強)正煩躁地來回踱步,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男人(陳默)則緊抿著嘴唇,
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墻壁和地面,似乎在尋找什么線索。
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裙、妝容早已哭花的女人(王莉)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喃喃自語:“完了…都完了…”其他人也都各自蜷縮,或驚恐張望,或絕望抱頭。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自?!眱蓚€字??諝庵袕浡牟粌H是絕望,
還有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張力——十個人,九具尸體,七天后。就在這時,
那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毫無征兆,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每個人的頭頂:【第一夜,開始。
規(guī)則:影子。當(dāng)燈光熄滅,不要注視任何移動的影子超過三秒。否則,它…會帶走你。
燈光將在一分鐘后熄滅?!俊坝白樱恳苿拥挠白??”有人失聲尖叫?!安灰⒁暎咳??
”張強怒吼道,“這他媽什么鬼規(guī)則!”“燈!找光源!快!”陳默猛地抬頭,聲音急促。
恐懼瞬間炸開!所有人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昏暗的空間里亂撞,尋找著所謂的“燈光”來源。
這個空間像是一個巨大的、廢棄的教堂中廳,高聳的穹頂隱沒在黑暗中,四周是粗糲的石柱,
光線來源于墻壁高處幾盞搖搖欲墜、散發(fā)著慘綠色幽光的壁燈?!霸谀抢?!還有那里!
”有人指著高處?!耙环昼?!只有一分鐘!”王莉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癱軟在地。
林小雨死死拽著我的胳膊,指甲更深地陷進去,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燈…燈要滅了!晚晚!
怎么辦?影子…影子會動?會帶走我們?我不要!我不要被帶走!”“別慌!”我低吼一聲,
強迫自己混亂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規(guī)則是‘不要注視任何移動的影子超過三秒’。
重點:移動的!不能看!找個角落,背靠墻!低下頭,閉上眼睛!不看就沒事!
”我的聲音不大,但在混亂中異常清晰。陳默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立刻朝著最近的一根巨大石柱沖去,背靠著柱子蹲下,雙手抱頭,臉深深埋進膝蓋里。
張強罵罵咧咧,但也迅速效仿。“小雨,快!跟我來!”我拖著幾乎嚇軟的她,
沖向一根離我們稍近的石柱。石柱冰冷粗糙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服傳來?!岸紫?!低頭!
閉眼!不管聽到什么,感覺什么,絕對不要抬頭看!
”我?guī)缀跏敲钪鴮⒘中∮臧丛谥雍臀疑眢w形成的夾角里,用自己的后背盡可能擋住她。
我也立刻蹲下,把頭深深埋進臂彎,死死閉上眼睛。
“晚晚…我怕…”林小雨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氣息噴在我的脖子上?!皠e說話!
閉眼!”我厲聲打斷她。就在我們蹲好的下一秒——噗!噗!噗!
幾聲沉悶的、如同燭火被掐滅的聲音接連響起。墻壁高處那幾盞慘綠色的壁燈,
瞬間全部熄滅!絕對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降臨了。濃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
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見??諝夥路鹚查g凝固,沉重得壓得人喘不過氣。
先前壓抑的啜泣聲也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而恐懼的喘息,被黑暗無限放大。一片死寂。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難熬。我緊緊閉著眼,
能感覺到林小雨的身體在我旁邊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肋骨。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冰冷黏膩。沙…沙…沙…一種極其輕微的摩擦聲,
在絕對的寂靜中響起。像是有什么沉重而粘稠的東西,極其緩慢地在粗糙的石質(zhì)地面上拖行。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忽遠忽近,無法判斷具體方位。沙…沙…它越來越近了。
似乎就在我們這根柱子附近徘徊。林小雨的呼吸猛地一窒,身體瞬間僵硬。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抓著我衣角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痙攣。我屏住呼吸,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那拖行的聲音,帶著一種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就在咫尺之外。一個冰冷的氣息拂過我的后頸,帶著濃重的、如同爛泥潭底的腐敗腥氣。
我的血液幾乎凍結(jié)。那東西…就在我身后!近在咫尺!
“不…不要…”林小雨發(fā)出一聲極細微的、瀕臨崩潰的嗚咽?!皠e動!別出聲!
”我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里擠出幾乎聽不見的氣音警告她。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個冰冷的規(guī)則在瘋狂閃爍:不能看!絕對不能看!看了就會被帶走!
那冰冷的氣息在我后頸停留了幾秒,像是在審視。時間漫長得令人絕望。
沙沙的拖行聲終于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甘,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離開了我們藏身的石柱,
朝著大廳的另一個方向而去?!鞍 【让?!什么東西!放開我!放開——!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毫無預(yù)兆地劃破了死寂的黑暗!是王莉的聲音!
充滿了無法形容的驚駭和劇痛!“不!不要!我看不見!我沒看!啊——?。?!
”她的慘叫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驟然中斷。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牙齒發(fā)酸的、仿佛骨骼被巨大力量強行扭斷的“咔嚓”聲,
以及一種粘稠液體噴濺在墻壁上的“噗嗤”聲。噗通。重物落地的悶響。緊接著,
是液體在地面汩汩流淌的聲音。黑暗中,再無聲息。只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如同鐵銹的浪潮,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濃烈得讓人作嘔。死寂。比剛才更加徹底的死寂。
所有人的喘息都消失了,只剩下劇烈的心跳聲在黑暗中瘋狂鼓噪。
“唔…嘔…”有人忍不住干嘔起來。林小雨在我身邊抖得更厲害了,牙齒咯咯作響。
我的胃里也是一陣翻江倒海,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吐出來。王莉…就這么沒了?
僅僅是因為…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咔嚓”聲,如同魔咒,反復(fù)在我腦海里回響。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噗的一聲輕響,墻壁高處,
一盞慘綠色的壁燈幽幽地重新亮起。微弱、詭異的光線重新籠罩了大廳。
所有人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抬頭,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王莉不見了。
在她剛才癱坐的位置附近,只有一大片呈放射狀噴濺開來的、暗紅發(fā)黑的血跡,
在慘綠的光線下閃爍著不祥的光澤。血跡中央,
散落著幾片沾著碎肉和骨茬的、被暴力撕扯下來的、染血的職業(yè)裝碎片?!皣I——!
”這一次,不止一個人吐了出來。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嘔吐物的酸腐氣,
讓空氣更加污濁窒息。林小雨猛地捂住嘴,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幾乎站不住,
全靠我支撐著才沒滑倒。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更深沉的、無法磨滅的恐懼,
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巴硗怼硗怼彼粫o意識地重復(fù)我的名字,
淚水無聲地滾落。我的目光掃過剩下的人。張強臉色鐵青,拳頭捏得死緊,
眼神兇狠地掃視著其他人。陳默臉色蒼白,但眼神異常冷靜,
正警惕地觀察著地上的血跡和周圍的環(huán)境。剩下的人,有的還在嘔吐,有的眼神呆滯,
有的則充滿了瘋狂的猜忌。十人,已去其一。僅僅第一夜的開端。那冰冷的電子音,
如同喪鐘,再次敲響:【第一夜,結(jié)束。剩余玩家:9人。休息時間,請善加利用。
距離第二夜開始:11小時59分59秒?!康褂嫊r的數(shù)字,如同催命符,
懸在每個人的頭頂。林小雨抓著我胳膊的手,冰冷,濕滑,像一條冬眠初醒的蛇。
她的恐懼是真的,她的依賴也是真的。但在這片浸透了絕望和死亡規(guī)則的土地上,
任何真實的情感,都顯得無比脆弱,甚至…危險。“小雨,”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我們必須活下去。但活下去的前提,是遵守規(guī)則,是…小心?!蔽铱桃饧又亓俗詈髢蓚€字,
目光掃過張強和陳默,最后落在林小雨驚恐未定的臉上。她用力點頭,
眼淚又涌了出來:“嗯!晚晚,我聽你的!我只信你!”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有回答。
信任?在這個九死一生的“歸零”游戲里,信任是比食物和水更奢侈的東西,
也是最容易致命的毒藥。王莉的血還在腳下散發(fā)著溫?zé)岬臍庀?,無聲地訴說著規(guī)則的殘酷。
“找!”張強突然低吼一聲,打破了壓抑的沉默,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焦躁地踢開腳邊一塊碎石,“找吃的!找水!找武器!他媽的,總不能餓死渴死等死吧!
”他的話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漣漪。求生的本能暫時壓倒了恐懼。
剩下的八個人(包括我和小雨)開始在這片昏慘綠光籠罩的廢墟中艱難地搜尋。
這地方大得驚人,像是某個被遺棄多年的龐大宗教建筑群,穹頂高聳入黑暗,
四周是粗粛的石柱和殘破的回廊,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陳腐的氣息。搜尋并不順利。
恐懼像附骨之蛆,每一步都提心吊膽。每一個轉(zhuǎn)角都可能藏著未知的殺機,
每一個陰影都像是潛伏的鬼影。我們分成幾組,彼此戒備,又不敢離得太遠。
我和林小雨自然在一起,張強和陳默各自帶著一兩個人。
“晚晚…你看那邊…”林小雨聲音發(fā)顫,指向一根巨大石柱的基座。慘綠的光線下,
基座的陰影里,似乎有個小小的、灰撲撲的東西。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那是一個破舊的、用藤條編的小籃子,上面蓋著一塊同樣灰撲撲的粗麻布。掀開布,
里面是六個干癟發(fā)黑、看起來像是某種根莖植物的塊莖,
還有三個癟癟的、用某種動物皮縫制的水囊,入手沉重,里面應(yīng)該裝著渾濁的水。食物和水!
雖然其貌不揚,但在這鬼地方,無異于珍寶!“找到了!”我低呼一聲,
心中涌起一絲微弱的希望。然而,這絲希望瞬間就被澆滅?!澳脕?!
”一個粗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是張強!
他帶著一個染著黃毛、眼神兇狠的年輕男人(李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堵在了我們身后。
張強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籃子里的東西,魁梧的身體像一堵墻,壓迫感十足。
林小雨嚇得尖叫一聲,躲到我身后。“這是我們找到的!”我握緊拳頭,強壓著怒火和恐懼,
擋在籃子前面。我知道硬拼絕不是對手,張強那身腱子肉不是擺設(shè)?!胺牌?!
誰看見是誰的了?”李彪獰笑著上前一步,“強哥說了,東西要集中分配!懂不懂規(guī)矩?
拿來!”他伸手就要搶?!耙?guī)矩?”一個冷靜的聲音插了進來。陳默不知何時也出現(xiàn)在旁邊,
他身邊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怯生生的女生(劉蕓)。陳默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張強和李彪,“規(guī)則里可沒說需要誰‘集中分配’。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內(nèi)訌只會死得更快?!睆垙娧凵褚粎枺^捏緊:“小白臉,
你他媽找死?”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我、小雨、陳默、劉蕓一邊,張強、李彪一邊。
剩下的兩個人(一個中年胖子趙德柱和一個沉默寡言的高瘦男人孫浩)站在稍遠處,
猶豫不決,眼神閃爍,顯然打著坐收漁利的主意。空氣凝固了。
慘綠的光線在每個人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爭奪的焦點是那點可憐的食物和水,
背后卻關(guān)乎著誰能在接下來的死亡之夜多一分力氣,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等等!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盡量平穩(wěn),“東西不多,爭搶只會浪費力氣,
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蔽乙庥兴傅乜戳艘谎弁趵蛄粝碌哪菫┌导t血跡,“平分。
我們九個人,東西分成九份?!薄熬欧??”張強嗤笑一聲,“憑什么?老子出力最多!
”“憑現(xiàn)在誰也不想先動手引來‘規(guī)則’。”陳默冷冷地接口,
目光毫不退讓地迎上張強兇狠的視線,“或者,你想試試在規(guī)則降臨前,先干掉我們幾個,
看看會不會觸發(fā)別的‘懲罰’?”提到“規(guī)則”和“懲罰”,
張強兇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王莉臨死前那凄厲的慘叫和恐怖的碎裂聲,
還在每個人耳邊回響。他死死地盯著我們,又看了看地上那點食物和水,腮幫子咬得鼓起,
顯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李彪也收起了那副囂張的樣子,眼神有些閃爍。最終,
張強從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媽的!算你們走運!分!但老子要拿雙份!還有水!
”經(jīng)過一番壓抑的討價還價和彼此警惕的分割,那點可憐的物資被極其勉強地分成了九份。
每個人分到一小塊硬得像石頭的根莖和一小口水囊里渾濁發(fā)澀的水。沒人敢多吃,
都小心翼翼地收好。短暫的休息時間在高度緊張和相互戒備中流逝。
每個人都在角落里蜷縮著,保存體力,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其他人。終于,
那催命的電子音再次響起:【第二夜,開始。規(guī)則:回音。在走廊中,
不要回應(yīng)任何呼喚你名字的聲音。無論它聽起來多么熟悉。燈光將在三十秒后熄滅。
】“走廊?呼喚名字?”林小雨的臉?biāo)查g又白了,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皠e怕,規(guī)則很清楚,
不回應(yīng)就行?!蔽业吐暟矒崴?,心臟卻沉了下去。這條規(guī)則,比第一夜的“影子”更陰險!
它直接利用了人性中最脆弱的部分——對熟悉聲音的信任和本能回應(yīng)!
慘綠色的壁燈再次熄滅,絕對的黑暗吞噬一切。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聚集在大廳。
規(guī)則明確提到了“走廊”,意味著活動范圍擴大了,危險也隨之?dāng)U散。我和林小雨背靠背,
緊貼著冰冷的墻壁,在濃墨般的黑暗中,
極其緩慢地、摸索著向一條看起來像是通往側(cè)翼的拱形門洞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豎起耳朵捕捉著周圍哪怕最細微的聲響。沙…沙…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拖行聲再次響起,
比第一夜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不遠的拐角處徘徊。除此之外,死寂一片。突然!
“小雨…林小雨…”一個極其微弱、帶著哭腔的女聲,
幽幽地從我們前方黑暗的走廊深處飄來。那聲音…那聲音竟然有幾分像王莉!
林小雨的身體猛地一僵,抓著我的手瞬間收緊,指甲掐得我生疼?!笆恰峭踅悖?/p>
”她帶著哭腔,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往前邁步,想回應(yīng)!“別動!”我猛地回身捂住她的嘴,
力道大得讓她痛哼了一聲,“規(guī)則!是規(guī)則!不能回應(yīng)!無論多像!”我的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厲。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太險了!這鬼東西太狡猾了!
竟然模仿王莉的聲音!它知道林小雨和王莉認識不久,關(guān)系尚可!
“嗚…”林小雨在我手下發(fā)出恐懼的嗚咽,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那呼喚聲停頓了一下,
仿佛在等待回應(yīng)。見沒有動靜,聲音陡然一變,變得更加凄厲、怨毒:“林小雨!
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不救我!是你害死我的!是你——!
”尖利的聲音在狹窄的走廊里回蕩,帶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恨意。林小雨嚇得幾乎癱軟,
全靠我支撐著。我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緊緊環(huán)住她,
用身體擋住她可能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自己則死死低著頭,閉著眼睛,心臟狂跳。
那怨毒的詛咒仿佛帶著實質(zhì)的寒意,穿透黑暗,直刺靈魂。
“蘇晚…晚晚…” 那聲音又變了,變得輕柔、熟悉,帶著一種疲憊和依賴,
赫然是我的聲音!它在模仿我!它在呼喚林小雨!“小雨…我好害怕…你在哪?
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這一下,連我都感到一陣寒意直沖天靈蓋!它不僅能模仿死者,
還能模仿活人!它在利用我們之間僅存的信任和依賴!林小雨猛地抬起頭,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她驚恐的目光看向我。她在分辯!她在猶豫!這模仿太像了!
連語氣里那份疲憊和恐懼都惟妙惟肖!“小雨!是我!別信!別回應(yīng)!
”我立刻在她耳邊急促地低語,聲音帶著真實的焦急,“它是在騙你!記住規(guī)則!相信我!
”我的聲音和黑暗中那個模仿我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真假難辨。
林小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呼吸急促,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懼中。
“晚晚…晚晚…真的是你嗎?”黑暗中那個“我”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帶著哭腔,
“我好冷…好黑…有東西在追我…救救我…”“不…不要…”林小雨在我懷里掙扎了一下,
似乎想回應(yīng)那個聲音?!翱粗?!”我猛地捧住她的臉,在絕對的黑暗中,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模糊的輪廓方向,盡管什么也看不見,
但我必須讓她感受到我的存在和堅定,“是我!蘇晚!就在這里!抱緊我!別聽!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