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是一個素圈金戒指。
戒指很細(xì),還是空心的。
看得出經(jīng)過不少磕碰已經(jīng)變形,但還是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冷光。
顧宇衡把戒指放到眼前,看了又看,終于一下子癱坐在地。
“真的,真的是喬芝?!?/p>
“難道真的是我,害死了她......”
手下怕他精神崩潰繼續(xù)發(fā)瘋,連忙開口勸阻。
“顧總,您往好處想想。說不定是別人拿走夫人的戒指,故意放在這兒騙您呢?”
顧宇衡把骨灰盒緊緊抱在懷里,一言不發(fā)。
我飄在他身后,心里只覺得諷刺。
他當(dāng)然知道,戒指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當(dāng)年他和我戀愛時,正因為和父親吵架離家出走,被家里斷了經(jīng)濟(jì)來源。
他在餐館洗了一個月盤子,終于攢夠買一克金子的錢。
那天他向我單膝下跪,虔誠地把這個又細(xì)又輕的戒指套在我手指上。
“芝芝,相信我。以后你可以用這枚戒指,找我換最大、最美的鉆石?!?/p>
可他接手公司后忙得腳不沾地,很快就把這個承諾拋之腦后。
他從拍賣會拍下的價值億萬的珍稀粉鉆,不久后就變成了趙菲菲頸間的項鏈。
那時我沒當(dāng)回事。顧宇衡曾經(jīng)有一個早夭的妹妹,趙菲菲長得有五六分像她。
他說只是把她當(dāng)妹妹寵,我真信了。
而我本來就沒那么喜歡首飾,又覺得那個素金戒指意義特殊,就一直戴在手上。
甚至后來戒圈變緊,我也不舍得把它剪斷,任由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現(xiàn)在想來,實在是太傻。
顧宇衡抱著骨灰盒坐到半夜,直到下屬不斷催促才慢慢回過神。
“聽好了,我要你們?nèi)マk一件事?!?/p>
他聲音嘶啞,好像一只狠厲的野獸,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栗。
趙菲菲回到別墅,照常喝下一杯保姆準(zhǔn)備的熱牛奶,便沉沉睡去。
她再睜開眼,已經(jīng)躺在一個陰冷的地下室,身邊擺著各種手術(shù)器材。
她想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絲毫動彈不得。
“救命!有人綁架我!宇衡哥哥救命!”
她喊得喉嚨嘶啞,終于看見顧宇衡慢慢走進(jìn)地下室地身影。
他的手里,拿著那卷熟悉的狗皮。
趙菲菲嘴角忍不住抽搐,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
“哥哥!其實我今天覺得好多了,不一定非得動手術(shù)。可不可以先放我下來?”
顧宇衡在她身邊坐下,從懷里抽出一份報告細(xì)細(xì)翻看。
“菲菲,你......真的有心臟病嗎?”
她正想像以前無數(shù)次一樣開口撒嬌,打消男人的疑慮,臉上就被狠狠甩了一疊報告。
“想清楚再說話!”
“我已經(jīng)安排醫(yī)生給你重新體檢。你的身體除了缺乏鍛煉,沒有一點問題。”
趙菲菲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一片紅痕。
她顧不上疼,只是瘋狂地?fù)u著頭,奢望從男人身上看到一絲憐惜。
“不,我不是有意騙你!我是因為太愛你,才想通過裝病來吸引你的注意?!?/p>
“宇衡,明明你最愛的人是我,憑什么讓喬芝那個低賤的孤女做你唯一的妻子!”
見對方?jīng)]有暴怒,她的心中又升起希望。
“喬芝后來變成那種半人半狗的惡心樣子,你還只肯叫我妹妹。我只能假造病情加重的報告,想逼你同意和我在一起。”
“宇衡,現(xiàn)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和秘密。我們以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