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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以為自己眼花了。
可姜檸真的隨著人群走進另一側(cè)的檢票口。
那趟列車的終點站，赫然寫著“京市”。
他才發(fā)現(xiàn)，姜檸說不順路，是真的，而不是跟他鬧脾氣。
他下意識地想要問個清楚。
掏出手機撥過去，“您撥打的用戶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p>
冰冷無情的機械女聲給了他回應(yīng)。
趕緊打開微信。
手指向下滑動了三、四屏。
才找到那個熟悉的頭像。
原來，他已經(jīng)好久沒聯(lián)系過姜檸了。
莫名的心慌涌了上來。
試著撥語音過去，“還不是朋友”的紅色感嘆號，像打在他臉上的耳光。
心底的恐慌落到了實處。
姜檸說分手，難道是真的？
她真的，不要他了？
去往海市的列車上，謝堯心煩意亂。
他不過就是送了唐曼一條幸運繩，可姜檸不高興了，他趕緊就買了條贗品換回來了。
對，還陪她爬了次泰山，故意縱容她發(fā)朋友圈氣姜檸。
這些，罪不至死吧？
其實唐曼的朋友圈發(fā)出去時，他就后悔了。
他怕姜檸誤會。
但當(dāng)他看到姜檸給唐曼發(fā)來的那句：“祝你們玩得愉快。”
那點兒后悔和內(nèi)疚立刻就煙消云散。
她怎么能如此淡然？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別的女孩出去，那自己還有什么可內(nèi)疚的？
他憋著一口氣。
整個暑假都沒有聯(lián)系她。
也沒有問過她奶奶的情況。
他要等她先低頭。
沒想到姜檸比自己還倔。
微信里原來總是跳個不停的頭像，再也沒有動靜。
天邊的云、巷子里的貓、街角的花。
再沒人分享給他。
他氣鼓鼓地想，冷戰(zhàn)就冷戰(zhàn)，誰怕誰！
但今天看著她小小的一個人，站在大大的行李箱旁邊時。
自己突然就心軟了。
算了，男人嘛，先低頭有什么的。
他自然地走過去，想要幫姜檸拿行李。
但她說什么？不順路？
骨節(jié)捏得“咯吱”作響。
她怎么能不來海市呢？明明約好了的！
坐在他身邊的唐曼，幾次試著跟他搭話。
都被他生人勿近的樣子擋了回去。
手機在食指和拇指間煩躁地來回翻騰。
終于等到那條消息。
班主任告訴他，姜檸被京市的航空大學(xué)錄取了。
“京市......航空大學(xué)？”
謝堯無意識地重復(fù)著那幾個字。
她真的，不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