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第六次試管手術(shù)馬上開始,弱精癥老公才匆匆趕到病房。
推我進手術(shù)室那一刻,他的電話鈴聲又急促響起。
對面是女助理焦急的聲音,老公一臉抱歉看著我,
“公司又來了大客戶,要我立刻去接待。”
“你先做手術(shù),等我忙完就來陪你?!?/p>
盡管心中不喜,可見他一臉焦急,我還是懂事點頭。
他走后,我叫停手術(shù),決定回公司看看。
我倒要看看,他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名譽經(jīng)理,憑入贅才進的公司,到底有什么大事忙的不見人影!
1
我小跑幾步跟上他,卻見他不是往出口走,而是坐上上行電梯。
跳動的數(shù)字停在5樓,我推開樓梯安全出口,面前的景象刺的我眼睛生疼。
隔著玻璃,我看見老公斯向年一臉心疼的抱著小男孩。
而他的女助理邵夢瑤,此時正拉著孩子的手,滿臉焦急。
斯向年攬著她,輕聲安撫,無論誰看,都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我的腦袋仿佛被人給了一記悶棍,
結(jié)婚五年,我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斯向年查出有弱精癥。
他的親戚朋友不知實情,在背后嘲笑他是為錢才娶我這個不下單蛋的金雞。
為了賭這口氣,我決定試管嬰兒。
這五年,我頻繁往返醫(yī)院,促排卵,做穿刺。
吃藥導致我內(nèi)分泌嚴重紊亂,經(jīng)常腹痛嘔吐,今天大夫還警告我,我的身體只能承受這最后一次手術(shù)。
來之前,我在佛前磕了999個頭,只求能賜給我們一個孩子。
沒想到,他早已經(jīng)有了屬于自己的血脈。
我拿起手機,有些事情要提早布置了。
人群之中,就見斯向年拽著醫(yī)生衣領,焦急吼道:
“孩子的腿磕破了,不拍CT,傷到骨頭,誰負責?”
醫(yī)生一再解釋,只是輕微擦傷,抹些藥就可以。
邵夢瑤拉著孩子嚶嚶哭泣,醫(yī)生還在解釋,斯向年卻一拳打在他臉上,大罵他是庸醫(yī)。
醫(yī)生嘴角出血,狼狽起身,他還欲再動手,我疾步上前拉住。
斯向年臉色一寒就要揮拳,可抬眼卻對上我嘲諷的眼。
我眼看他臉色由黑轉(zhuǎn)白,眼神逐漸變得慌亂,
我冷眼看著他懷中的孩子,嘲諷道:
“這就是你說的大客戶?”
斯向年慘白著臉,囁嚅了幾下嘴唇愣是沒說出半個字,
“這孩子還真像你啊!”
我伸手輕輕摸向孩子臉蛋,卻被邵夢瑤狠狠打開,
“別碰我的孩子!”
我嗤笑出聲,
“怎么,斯向年,你的孩子我碰不得?”
邵夢瑤卻不等斯向年張口,她滿臉驚恐擋在孩子身前,
“向年,你保護好孩子,她的眼神好可怕,我怕她會害我們兒子!”
斯向年下意識摟緊懷中的幼子,一臉防備看著我。
我抽回伸出去的手,剛站直身子就被人猛的撞倒在地。
老女人聲嘶力竭指著我吼道:
“你這個小三,破壞我女兒家庭不夠,還要害我外孫,我跟你拼了!”
她左右開工,我的嘴角被打出血跡。
然后她惡人先告狀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大聲哭嚎,
“我女兒自從嫁給女婿,照顧公婆,持家生子,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如今,這個女人覬覦我女婿,不僅要趕走我女兒,還想害我外孫,你們說,還有沒有天理?”
照顧公婆,持家生子?
那我這五年,照顧他飲食起居,給他爸媽買房子,每月按時打一萬塊的養(yǎng)老錢,供他弟弟出國念書,都算什么?
我反手一巴掌扇在斯向年臉上,
“你也同意她說的,是我覬覦你?”
斯向年眼神微閃,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邵夢瑤撲通跪在我身前,
“季小姐,我知道你有錢有勢,可是向年只想憑本事賺錢,求您放過我們一家吧!”
說完,她把頭磕的砰砰響,人群議論哄哄,連被我解圍的醫(yī)生都神色不明。
我看著低頭不語的男人,緩緩開口,
“斯向年,你怎么不解釋解釋你是怎么成為季氏的名譽經(jīng)理的?”
2.
斯向年聽出我語中的揶揄,臉色青紅交接。
站在老太婆身后的女孩卻突然出聲,
“還不是我姐夫能力出眾,我姐姐全心扶持?!?/p>
“這些年,我姐姐陪在姐夫身邊,悉心照顧姐夫生活和工作,才能讓姐夫勇往直前。”
“他們的感情,是你想用權(quán)勢破壞就破壞的了的?”
我身后議論聲更大,
“小姑娘,我看你也不大,好男人多的是,何苦破壞別人家庭,會遭雷劈的呦!”
“就是,有錢了不起啊,逼良為娼,如此看來那個季氏也是個黑心企業(yè)?!?/p>
罵我的聲音如潮水涌來,斯向年只是沉默不語。
我想起他剛進季氏,只是父親身邊的小助理之一。
是我給他美言,父親才注意到他。
是我?guī)黄鹱鲰椖?,把他介紹給我的合作商,讓他獨當一面。
是我拒絕父親聯(lián)姻,親手扶起跪了一天一夜求婚的他,讓他成為季氏家族的一員。
沒有我的一步步扶持,他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助理,拿著微薄的薪水,奔走在城市的角落。
電話鈴聲響起,我接通手機,閨蜜在電話那頭吼道:
“季然,你上熱搜了?!?/p>
我打開手機,直播間里罵聲一片,
“這女人也太霸道了,公然破壞別人家庭,還有沒有王法?!?/p>
“王法、道德在那些有錢人眼里算個屁,這女人為了搶別人老公都要害死別人的兒子,怎么老天還不打雷劈死她?!?/p>
門外的人也指指點點,謾罵和侮辱不時傳入我耳朵。
斯向年像鼓足了很久的勇氣,神色哀戚看向我,
“季小姐,夢瑤和孩子是無辜的,請你放過她們。”
“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從前種種只當是我對不起你,求你大人大量,放我們一家一條活路,從今往后不要見面了?!?/p>
他滿眼懇切朝我鞠了九十度躬,旁邊人都在夸他有擔當,能屈能伸,
我卻冷笑出聲,
“斯向年,你確定我們不再見面,那你離開季氏?”
我話音剛落,邵夢瑤就猛地朝我撲過來,
“你這個毒婦,你是想趕走向年,逼得我們一家走投無路!”
坐在地上的老女人,聽見女兒如此說,也不甘示弱起身,
只見寒光閃過,我下意識用手臂抵擋,鈍痛襲來,血一滴滴流下。
老女人手里攥著醫(yī)用剪刀,惡狠狠看著我,
“讓你惦記別人的男人,還想把我女兒女婿一家逼上絕路,看我不刮花你的臉?!?/p>
斯向年神色復雜放下伸出一半的手,
我胳膊上的血順著手指滴落,傷口火辣辣的疼,我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斯向年,當初你是自愿入贅我家,既然你過河拆橋,想結(jié)束我們的關(guān)系,我成全你,不過,季氏的大門,從此你休想再踏入。”
3.
斯向年被我的決絕震在當場。
我的話落,門外陡然一靜。
隨即人們哄笑出聲,
“怎么可能,這男人一身西裝價值不菲,又不差錢,還有嬌妻幼子在懷,怎么可能當贅婿?!?/p>
“這女人怕不是瘋了,得了妄想癥,看見男人就以為是她們家贅婿?!?/p>
診室門口,人們更是交頭接耳,
斯向年成功人士的外表為他打了掩護。
邵夢瑤一臉悲戚舉起右手給眾人看,
“這是我和我老公的婚戒,我們還有結(jié)婚證。你說我老公是贅婿,你可有證據(jù)?”
我啞然,
當年我們舉行婚禮,并未領證。
之后每次提領證,斯向年都不急不緩,他說,那一紙證書只是法律保護婚姻的最底線,他想證明,他入贅我家,只是因為我,并不是圖錢。
所以,一來二去我都快把這件事忘記了,原來,他早就和別人領證。
人們見我啞然,更是罵我神經(jīng)病,想男人想紅了眼,居然杜撰什么贅婿。
直播間里,各色人涌入,刷屏的話更是難聽,
“妹妹,人家有老婆孩子,你要是缺男人,我可以滿足你,不過要你月月給我500萬當服務費?!?/p>
“咱保管給你服務周到,他不樂意當贅婿,咱愿意,哈哈......”
有微弱的聲音替我抱不平,
“人家季氏千金,怎么會為個男人說謊。”
這微弱的水花,也被吃瓜大軍罵的掀不起波浪。
人們仇富的心理達到頂峰,我們季氏股票一路狂跌。
我在眾人的指責聲中狼狽不堪,
不知道老女人什么時候叫來幫手,一群花臂大漢闖入診室,把我摁倒在地。
為首的花臂男對著老女人和邵夢瑤,
“姑,妹子,你們說咋教訓這個賤女人。”
斯向年見人多勢眾,輿論也站在他這邊,終于挺直腰桿。
邵夢瑤一臉得意站在斯向年身邊,
“哥,這女人仗著有錢非要搶我男人當贅婿,你把她睡了,就是季氏贅婿,以后她家財產(chǎn)都是你的?!?/p>
那花臂男瞬時眼睛一亮,捏起我的臉,貪婪看向我,
“有錢人真會玩兒,不過我妹子的男人可不行。這樣,爺我身體倍兒棒,準保讓你滿意。”
我用力掙扎,卻被人死死攥住四肢,他們趁機揩油,我滿心屈辱,朝著斯向年求救,
“斯向年,你我多年情誼,你就看著我受辱?”
斯向年踟躕上前,卻被邵夢瑤攔住,
“今天正是好機會,留下她的把柄,以后還不是任我們拿捏?!?/p>
斯向年猛地挺住腳步,滿眼算計看著我,
“季然,你高傲自負,從不顧及別人,今天只是對你小小的教訓?!?/p>
那大漢的手在我身上亂摸,露出滿嘴黃牙,猥瑣的臭氣熏得我發(fā)暈,
所有人都義憤填膺說我仗勢欺人,破壞別人家庭。
我絕望的祈求他們能夠趕來,這時一個聲音突然讓現(xiàn)場一靜,
“住手,這是醫(yī)院?!?/p>
4.
我滿心希冀尋聲望去,原來是診室的醫(yī)生。
他漲紅著臉,一臉不敢茍同的斥責眾人。
我心中燃起希望,慶幸剛才幫他解圍,看來并不是所有人都狼心狗肺。
“這是醫(yī)院,你們要是行兇,我就報警了。”
本來得意的老女人,見醫(yī)生出聲,勃然變色,
她一頭朝醫(yī)生撞去,
“你這天殺的庸醫(yī),我外孫磕傷,你不給他治療,如今還要向著殺我外孫的人?!?/p>
“我知道了,你倆才是一對狗男女,就是她指使你不給我外孫治療是不是?”
那醫(yī)生被撞個仰倒,急欲解釋,卻被老女人的撒潑弄得不知所措。
他扭身抱歉看著我,我的心直直下墜,我滿眼祈求朝他喊道,
“報警,我求你報警?!?/p>
那老女人還在不依不饒,
“我要投訴你,你聯(lián)合這個女人要謀殺我外孫?!?/p>
那醫(yī)生頹然后退,
“對不起,我......”
我垂死掙扎,不愿放棄這最后一根稻草,
“你放心,只要你伸張正義,我們季氏不會任由他們冤枉你。”
斯向年一臉嘲諷看向我,
“季然,季氏股票大跌,如今自身難保,你以后就是個破產(chǎn)千金,別做白日夢了?!?/p>
那醫(yī)生聽此,本來燃起光亮的眼睛暗了下去,
他滿臉通紅轉(zhuǎn)過身,顫抖的肩膀揭露了他愧疚又無助的自責,
猥瑣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我絕望的大喊,
“你們要是敢動我,我用季氏發(fā)誓,我一定和你們不死不休?!?/p>
可是換來的只是滿屋嘲笑,
那個花臂男揪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拽進里間診室,
“賤女人,今天爺就滿足你?!?/p>
我如破布般被扔到診療床,嘴被塞上醫(yī)用手套,那人在獰笑中侵犯了我,
屋外,邵夢瑤還在安撫斯向年,
“放心,我表哥只是嚇唬她,不會真對她怎么樣的?!?/p>
我的心徹底墜入深淵,恨意在這一刻瘋長,我慶幸自己終止試管手術(shù),早日看透這個白眼狼。
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而斯向年,季氏的名譽經(jīng)理將會是他這輩子的最高光。
下一刻,伏在我身上的人被甩到墻角,
我被保鏢從床上抱起,一件襯衣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