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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年昏迷了三天三夜。
霍思域一次也沒來看過她,但卻給她請了醫(yī)生上門。
每天醫(yī)生在這一邊給周若年看診,霍思域和秦若蘭就在一墻之隔的主臥呻 吟不斷。
三天后,周若年醒了,迎面對上周母通紅的雙眼,“若年,咱們走吧,離開霍家。”
周若年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好,我等會來看機(jī)票?!?/p>
周若年顫顫巍巍的起了床,正巧霍思域扶著秦若蘭從主臥里出來,三人撞上,神色都有些古怪。
周若年先開了口,“我想換個房間,現(xiàn)在的房間跟你們挨在一起,太吵了。”
就算她馬上就要離開,可她一天也不想再聽這兩個人的叫 床聲了。
出乎意料的,秦若蘭這次倒是笑瞇瞇的,說,“不用,我們之后一段時間不會叫了?!?/p>
周若年詫異的抬起了頭,秦若蘭笑道,“今天早上去醫(yī)院檢查,我懷孕了,要安心保胎?!?/p>
周若年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可接下來的日子,霍思域像是存心想折磨她似的,竟指明讓她來伺候秦若蘭的胎。
她蹲在秦若蘭腳下,給她穿襪子,卻被一腳踹趴在地上,“沒看見我的腳腫成什么樣了嗎,你動作輕點(diǎn)行不行!”
其實(shí)秦若蘭剛來霍家的時候,對周若年態(tài)度還沒有這么惡劣。
可隨著一次次試探,她發(fā)現(xiàn)霍思域自己都沒把周若年當(dāng)個玩意兒,她當(dāng)然就更不需要對她客氣了。
“跪著,重新給我穿?!鼻厝籼m頤指氣使。
周若年不肯跪。
她抬起頭,紅著眼倔強(qiáng)的盯著秦若蘭,“我從來沒有惹過你,你為什么要處處相逼?”
秦若蘭冷笑,從來沒惹過她?這話說出去她自己肯信嗎!
別以為她不知道周若年跟思域那點(diǎn)首尾,既然周若年敢覬覦她的男人,就該承受她身為正宮的怒火。
服侍了秦若蘭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周若年累得一瘸一拐回了臥室。
周母心疼的給她捏腿,眼淚一個勁往下掉。
周若年安慰周母,“沒關(guān)系的,媽,我今天已經(jīng)看了機(jī)票,不用等到下個月了,咱們?nèi)旌笠娔茏??!?/p>
三天?
周母一愣,隨即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也不想再看女兒受這樣的折辱了。
第二天一早,周母就吭吭哧哧收拾行李,正巧被下樓的霍思域看見,“周媽,你干什么呢?”
8
周母聲音略顯冷淡,“別墅好久沒打掃了,我來收拾些不要的小玩意兒出去?!?/p>
不要的小玩意兒?霍思域狐疑上前,挑出袋子里那只編織小熊,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不是我送給若年的小熊嗎,她不要了?”
周母不想在這個時候多生事端,于是說若年還要,自己只是把這袋東西挪個地方,并不是丟了。
霍思域的臉色這才好轉(zhuǎn)。
他一出門,周母就把這袋東西連帶著編織小熊,一起扔進(jìn)了街邊的垃圾桶。
轉(zhuǎn)身前還啐了一口,“要個屁,我呸!”
因?yàn)榍厝籼m懷孕,所以霍思域決定把兩人的婚禮提前到三天后。
這幾天,秦若蘭試過的婚紗有十幾套,還特意喊來周若年當(dāng)參謀,炫耀式的挨個試給她看。
“這件是思域請了國內(nèi)頂尖設(shè)計師做的,繡工和才藝都是全國頭部。”
“還有這件,是幾十個頂級裁縫手工縫制了整整五個月,連上面鑲嵌的珠寶都是用金線縫的?!?/p>
周若年的語氣很平淡,“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p>
看著眼前這些她從前夢寐以求的婚紗,此時此刻,周若年心里卻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她似乎戒掉了對霍思域的情緒。
可看秦若蘭試完婚紗不出半個小時,霍思域就沖進(jìn)了她的房間,“周若年,你要去哪?!”
他手機(jī)上是周若年訂往芬蘭的機(jī)票,不可置信的質(zhì)問。
周若年沒想到自己的消息竟然會同步在他的手機(jī)上,非常憤怒,“你憑什么在我手機(jī)上安插這些?”
可霍思域早已失了理智,他看見周若年的離開日期是三天后,是他和秦若蘭結(jié)婚的日子。
“周若年,你想離開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休想!”
“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身邊!”
霍思域派人把周若年禁足。
周母急得不行,眼看著三天之期越來越近,可霍思域怎么也不肯把女兒放出來。
那她們母女兩人豈不是走不了了?
她絕望之際,忽然想到了一個許久未聯(lián)系的人,當(dāng)即打通電話,聲音顫抖著,“小,小朗.......”
“若年她,被霍思域關(guān)起來了.......”
這通電話持續(xù)了足足半個小時,掛斷電話的時候,周母如釋重負(fù)。
她就知道孟朗是個靠譜的,希望他這次能說到做到,救出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