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遇見林安夏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插曲,可她的執(zhí)著卻超出了我的想象。
自從學(xué)術(shù)會議那天的鬧劇后,我的手機就開始被各種短信和電話轟炸。起初只是道歉和懺悔,
后來變成了長篇大論的回憶殺,最后甚至發(fā)展成了無休止的糾纏?!瓣愥t(yī)生,
樓下又有人送花來?!弊o士站的李護士探頭進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可壯觀了?!蔽翌^也不抬:“老規(guī)矩,分給科室的同事們。”這已經(jīng)是本周第三次了。
林安夏似乎鐵了心要復(fù)刻我們剛戀愛時的場景——送花、送禮物、在樓下苦等。
可惜時過境遷,這些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小把戲,現(xiàn)在只會讓我感到疲憊。
李護士猶豫了一下:“那位林醫(yī)生又在前臺等著了,說今天一定要見到你。
”我合上病歷本:“告訴她我在手術(shù)?!薄拔艺f了,”李護士無奈地攤手,
“她說可以等到你下班?!蔽胰嗔巳嗵栄?。一個月來,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林安夏甚至向原醫(yī)院那邊請了長假,專門跑到上海來堵我。無論我如何冷臉相對,
她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越挫越勇。最終,我同意了見面。不是心軟,
而是實在受不了這種無休止的騷擾。我把餐廳選在了一家高檔西餐廳,是林安夏訂的位置。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那里,精心打扮過,甚至還噴了我以前最喜歡的香水?!澳銇砹耍?/p>
”她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我先點了一些,
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我掃了一眼桌上的菜。
香煎三文魚配草莓莎莎醬——我對草莓過敏。洋蔥湯——我從來不吃洋蔥。
還有一道辣味牛排——我向來滴辣不沾。這些大部分的,都是是周靳愛吃的。
林安夏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反而問我怎么了。
我笑了笑:“沒怎么?!彼龥]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開始向我表達自己有多么離不開我。
又有多么多么想我。終于,我沒忍住打斷了她:“林安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她愣住了,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我愛你啊……”“愛我?愛到連我對草莓過敏都不記得?
愛到七年都不知道我不吃辣,不吃洋蔥?”“林安夏,你別騙自己了。
你愛的從來都是被愛的感覺,而不是我這個人?!薄澳阒皇遣涣?xí)慣我突然離開,
也不習(xí)慣少了一個人照顧你而已?!绷职蚕穆犕赀@些臉色突然變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馬上讓他們撤了重做!”“不必了?!蔽覕r住她按服務(wù)鈴的手,“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