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闖女寢凌晨三點,隔壁六樓籃球校隊的陳野翻錯陽臺栽進我宿舍。
刺青從后頸蔓延到耳根,他醉醺醺地警告:“敢說出去就死定了。
”次日全校瘋傳高冷校霸夜闖女寢,他堵在樓道冷笑:“誰造的謠?
”我抱緊植物標(biāo)本低頭溜走,卻被拎著后領(lǐng)拽回來?!靶⊙坨R,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目擊證人吧?”陳野的呼吸噴在我頸側(cè),“我的清白……你怎么賠?
”后來他奪冠的籃球賽,我躲在角落看他躍起扣籃。終場哨響,
陳野撥開人群走向觀眾席最后一排。汗?jié)竦那蛞孪聰[擦過我的臉頰,
他俯身耳語:“那天翻陽臺,是我這輩子最精準(zhǔn)的投籃?!?--凌晨三點,
宿舍樓像一頭沉入深海的巨獸,只余下死寂。窗外墨色濃稠,連路燈都顯得有氣無力。我,
林薇,像個潛伏在黑暗里的蘑菇,縮在書桌前唯一的光暈里。老舊的筆記本屏幕幽幽地亮著,
映著密密麻麻的拉丁學(xué)名和植物細(xì)胞結(jié)構(gòu)圖??諝饫飶浡还深B固不散的廉價泡面味,
混合著陳舊木頭和灰塵的氣息,這是宿舍樓專屬的、無法驅(qū)散的“歷史厚重感”。
鍵盤輕微的噼啪聲是我唯一的伴奏,隔壁床傳來室友周倩翻身的窸窣,
接著是幾句模糊不清的夢囈。又一個哈欠涌上來,逼得眼角擠出點生理性的淚水。
我摘下那副黑框眼鏡,揉了揉發(fā)澀的鼻梁,鏡框在鼻翼兩側(cè)壓出的紅印清晰可見。
桌上的馬克杯早已見底,只剩下褐色的茶垢頑強地附著在杯壁上。真該去續(xù)點熱水了,我想,
哪怕只是為了活動一下僵硬的脖頸。念頭剛起,一聲沉悶、巨大的撞擊聲,
毫無預(yù)兆地炸裂在陽臺方向!“哐——嘩啦!”那聲音像是金屬被巨力強行扭曲撕裂,
緊接著是重物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的悶響。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的手攫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擂動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我猛地扭過頭,動作快得幾乎扭傷脖子。
陽臺與室內(nèi)之間那扇薄薄的推拉門,此刻像一張被驚嚇過度、大張著的嘴。
借著宿舍樓外那點微弱的路燈光,我清晰地看見,陽臺那扇年久失修、銹跡斑斑的鐵紗窗,
此刻被撞得嚴(yán)重變形,向外凸出一個猙獰的弧度。鐵紗撕裂,像一張被撕破的蛛網(wǎng)。
紗窗框歪斜地掛在軌道上,搖搖欲墜。一個絕對不屬于這里的、龐大而陌生的黑影,
就蜷在陽臺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我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了。是賊?
還是更可怕的……什么?喉嚨發(fā)緊,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的本能快過思考,
我像只受驚的兔子,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涼的鐵架床欄桿上,
生疼。黑暗中,我摸索著胡亂抓起桌上一個沉甸甸的馬克杯,緊緊攥在胸前,
冰冷的陶瓷觸感絲毫無法緩解指尖的顫抖。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得無限漫長。
陽臺上的黑影,動了。他先是發(fā)出一聲極其痛苦、又帶著濃重醉意的悶哼,
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接著,他掙扎著,用手臂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試圖站起來。
動作笨拙而遲緩,帶著宿醉未醒的沉重。終于,他半倚著陽臺那扇破損的紗窗門框,
勉強站穩(wěn)了。一個極其高大的輪廓,幾乎堵住了大半個陽臺入口。
他穿著深色的運動褲和一件同樣深色的連帽衛(wèi)衣,帽子歪斜地扣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一股濃烈到刺鼻的酒氣,混雜著汗水和一種說不清的、屬于劇烈運動后的男性氣息,
蠻橫地沖破了陽臺門的阻隔,瞬間灌滿了小小的宿舍。他微微抬起頭,帽檐下陰影濃重。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暴露在昏暗光線下的脖頸——那里,
一片復(fù)雜而凌厲的黑色刺青圖案,如同某種神秘古老的藤蔓,
從寬厚的后頸皮膚上肆意蔓延開來,一路向上,囂張地攀爬至耳根附近,
在微光里勾勒出野性又危險的線條??諝馑兰?。宿舍里只有周倩均勻的呼吸聲,
以及我心臟在耳膜里瘋狂擂動的轟鳴。他似乎也看清了室內(nèi)的環(huán)境,
還有我——那個縮在床角、手里死死攥著馬克杯、眼鏡歪斜、驚恐萬分的女生。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動了動。不是靠近,而是極其緩慢地抬起一只手,
動作因為酒精而顯得滯澀沉重。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帶著運動留下的細(xì)微疤痕,指向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一個字都浸透了濃重的酒意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刺骨的威脅:“你……” 他頓了一下,
似乎在聚集力量,也似乎在確認(rèn)我的位置,“敢說出去……就死定了。”那五個字,
像淬了冰的釘子,狠狠砸進死寂的空氣里。話音落下,他像是耗盡了最后支撐站立的力氣,
又或者酒精的麻痹重新奪回了控制權(quán)。高大的身軀晃了晃,
連帶著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紗窗門框也跟著呻吟了一聲。他順著門框,緩慢地滑坐下去,
最終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沉重雕塑,背靠著冰冷的墻壁,頭歪向一邊,徹底不動了。
沉重的呼吸聲,帶著酒氣,在寂靜中響起。我僵在原地,馬克杯冰冷的邊緣硌著掌心,
幾乎要嵌進肉里。那濃烈的酒氣和威脅的話語,如同實質(zhì)的冰水,從頭頂澆下,
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他不動了,像一塊巨大的、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磐石,
堵住了唯一的出口——陽臺門。大腦一片空白之后,是混亂的風(fēng)暴。報警?
念頭剛冒出來就被那五個字“敢說出去就死定了”狠狠掐滅。叫醒周倩?不!
絕不能把她卷進來!這個醉醺醺的、刺青蔓延到耳根的龐然大物,誰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么?
目光慌亂地掃視著小小的宿舍。兩張鐵架床,兩張堆滿書本雜物的書桌,
狹小的過道……無處可藏!最終,視線定格在靠陽臺那張床的下鋪——我的床。床底!
那里塞著幾個收納箱,也許……能擠進去?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我屏住呼吸,
像一只受驚的貓,踮著腳尖,用最輕最慢的動作,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床鋪。
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點上,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驚醒了那個沉睡(或者說昏厥)的兇獸。
眼睛死死盯著陽臺門口那個歪斜的黑影,他沉重的呼吸聲是此刻唯一的地獄回響。
終于挪到床邊。我?guī)缀跏桥糠氯?,手腳并用地把自己塞進那個狹窄、布滿灰塵的空間。
硬質(zhì)的收納箱邊緣硌著肋骨,冰冷的灰塵鉆進鼻孔,但我一動不敢動,蜷縮成一團,
耳朵豎得筆直,捕捉著陽臺傳來的任何一絲動靜。時間從未如此漫長。每一秒都是煎熬。
冰冷的恐懼如同藤蔓,纏繞著心臟,越收越緊。意識在極度的緊張和疲憊中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那沉重的呼吸聲似乎漸漸平穩(wěn)、遠(yuǎn)去……最終,
在緊繃的神經(jīng)即將斷裂的前一刻,我竟在灰塵彌漫的床底,
被一種荒謬的、劫后余生的疲憊拖入了昏沉的半睡半醒之中。
2 校霸堵門刺耳的鬧鈴聲像一把生銹的鋸子,猛地割裂了混沌的夢境。我驚喘一聲,
心臟狂跳著幾乎要破膛而出,意識瞬間被拉回現(xiàn)實。冰冷堅硬的地板硌著肩膀,
灰塵的氣息嗆入鼻腔——床底!昨晚的一切不是噩夢!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地從床底下鉆出來,
動作大得撞到了床沿,發(fā)出一聲悶響。“薇薇?” 周倩睡眼惺忪地從上鋪探出頭,
頭發(fā)亂糟糟的,一臉茫然,“大清早的你鉆床底下干嘛?找東西?”顧不上回答她,
也顧不上渾身的酸痛和灰塵,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釘在陽臺的方向。推拉門敞開著。
清晨微涼的風(fēng)毫無阻礙地灌進來,吹散了室內(nèi)殘留的、若有似無的酒氣。陽臺空蕩蕩的。
昨夜被撞得嚴(yán)重變形、向外凸起的鐵紗窗,
此刻被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處理過——整扇紗窗連同歪斜的框架,都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黑洞洞的方形門洞,
邊緣還殘留著被暴力掰扯留下的、猙獰扭曲的金屬斷茬。地上散落著零星幾點深褐色的印記,
像是干涸的血跡,混在灰塵里。他走了。像一場暴烈的颶風(fēng),摧毀了窗戶,留下滿地狼藉,
然后消失無蹤?!拔业奶?!”周倩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個空蕩蕩的破洞,
瞬間清醒了,發(fā)出一聲尖叫,“這……這怎么回事?紗窗呢?誰干的?!”我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發(fā)緊,昨晚那沙啞冰冷的威脅言猶在耳。“敢說出去……就死定了。
” 我猛地閉上嘴,用力搖頭,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不知道啊……昨晚風(fēng)……風(fēng)太大吹壞的吧?
”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周倩狐疑地看著我蒼白的臉和亂糟糟的頭發(fā),顯然不信,
但看我一副魂不守舍、快要虛脫的樣子,也沒再追問,嘟囔著“這風(fēng)也太邪門了”,
翻身下床去洗漱。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他走了,但威脅還在。
那破碎的門洞像一個咧開的嘲諷大嘴,
無聲地提醒著昨晚的驚魂和那個男人身上令人膽寒的氣息。渾渾噩噩地洗漱完,
換掉沾滿灰塵的衣服。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得像鬼,眼底掛著濃重的青黑。
我特意選了一件高領(lǐng)的薄毛衣,
試圖遮住脖子上可能存在的痕跡——雖然昨晚他并未真正碰到我,
但那種被猛獸盯上的寒意仿佛已經(jīng)刻在了皮膚上。
抱著幾本厚厚的植物學(xué)教材和那本寶貝的《華東常見植物圖鑒》,我埋著頭,
像個移動的鴕鳥,只想快點離開這間充滿驚悚回憶的宿舍,
躲進圖書館那個安全的、充滿書卷氣的堡壘。剛走出宿舍門,踏上通往樓梯間的走廊,
一股異樣的氣氛就撲面而來。走廊里比平時多了不少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臉上帶著興奮、好奇和壓低的議論聲。目光,有意無意地,都瞟向樓梯口的方向。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yù)感攫住了我。我下意識地把懷里的書抱得更緊,
厚重的《植物圖鑒》堅硬的棱角硌著胸口,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我加快了腳步,
幾乎是貼著墻根,只想快點穿過這片嗡嗡作響的議論場?!奥犝f了嗎?真的假的???
”“我靠,太勁爆了吧!陳野誒!”“六樓那邊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他昨晚……”“噓!
小點聲!人好像就在樓下呢……”“陳野”這個名字,像一顆燒紅的鐵釘,
猝不及防地燙進我的耳朵里。心臟猛地一縮,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急速冷卻。
我瞬間明白了走廊里這詭異氣氛的來源——昨晚那個闖入者!那個有著凌厲刺青的醉漢!
他叫陳野?那個……?;@球隊的隊長?傳聞里脾氣火爆、打架不要命的……陳野?
腿有些發(fā)軟,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腳步虛浮地挪到了樓梯口。視線不受控制地向下望去。
樓下通往出口的必經(jīng)之路上,堵著幾個人。為首的那個身影,
像一座散發(fā)著低氣壓的黑色山峰,格外扎眼。深灰色的運動長褲包裹著修長有力的腿,
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背部線條。正是陳野。他雙手插在褲兜里,
微微歪著頭,下頜線繃得很緊。清晨的陽光從樓梯間的窗戶斜射進來,
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卻驅(qū)不散那層濃重的陰鷙。
他嘴角掛著一絲極其冰冷的、毫無溫度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緩慢而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每一個竊竊私語、卻又在他目光掃過時慌忙避開的人。
那眼神里的戾氣和壓迫感,隔著半層樓的距離,依舊清晰地傳遞過來,
比昨晚濃重的酒氣更加令人窒息。周圍的議論聲在他出現(xiàn)后,詭異地低了下去,
變成了更加壓抑的嗡嗡聲??諝夥路鹉坛闪四z質(zhì)。我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是他!
昨晚那個刺青蔓延到耳根的醉漢!此刻他清醒著,帶著一身駭人的怒氣,就堵在唯一的出口!
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逃!趁他沒看見我!我猛地低下頭,
讓額前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緊緊抱著懷里的書,像抱著最后的盾牌。
身體僵硬地貼著樓梯內(nèi)側(cè)冰冷的墻壁,一步一步往下挪,祈禱自己變成空氣。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蓋過周遭所有的聲音。
…三步……就在我的腳尖即將踏過他身邊那塊地磚的瞬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薄繭的手,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我后頸的衣領(lǐng)!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
像拎一只不聽話的小貓崽,粗暴地將我整個人向后拽了回去!“唔!
” 猝不及防的驚呼被硬生生憋回喉嚨。我踉蹌著,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樓梯欄桿上,
懷里的書本嘩啦一聲散落一地。那本厚重的《華東常見植物圖鑒》恰好攤開,
露出里面精心壓制的幾片銀杏葉標(biāo)本。頭頂上方,強烈的存在感像烏云般籠罩下來。
濃烈的、屬于年輕男性的氣息,混合著一點淡淡的煙草味和清晨的涼意,取代了昨晚的酒氣,
卻帶來另一種更清醒、更直接的壓迫。陳野微微俯身,那張線條冷硬、帶著薄怒的臉龐逼近。
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緊抿的唇角,以及那雙深褐色眼眸里翻涌的、毫不掩飾的危險風(fēng)暴。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先是掃過我因為驚嚇而煞白、眼鏡滑落到鼻尖的臉,
然后落在我胸前因為拉扯而微微敞開的毛衣領(lǐng)口——那下面,
是昨夜被撞到的鐵床欄桿留下的、一小片淡淡的淤青痕跡。他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溫度,
毫無顧忌地噴在我的頸側(cè)皮膚上,激起一片細(xì)小的戰(zhàn)栗。薄唇勾起,那抹冷笑的弧度加深了,
帶著一種捕食者鎖定獵物的殘忍興味。他的聲音低沉,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
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砸落:“小眼鏡……”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帶著戲謔和審視,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目擊證人’吧?”他的目光再次意有所指地掠過我的頸側(cè),
眼神里的溫度降至冰點。“說說,” 他湊得更近了些,氣息拂過我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
卻更具穿透力,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繃,“我的‘清白’……” 刻意停頓,
像在掂量著這個詞的重量,隨即是毫不掩飾的冰冷質(zhì)問,“你打算怎么賠?
”3 逃離魔爪---那低沉冰冷、帶著赤裸威脅的質(zhì)問,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
狠狠鑿穿了我的耳膜,直刺入大腦深處。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倒流回心臟,
撞得我眼前陣陣發(fā)黑。散落一地的書本,攤開的《植物圖鑒》上那幾片脆弱的銀杏葉標(biāo)本,
都成了此刻巨大恐慌的無聲注腳。賠?拿什么賠?拿我的小命嗎?
極度的恐懼瞬間點燃了身體里殘存的本能。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氣,身體像上了發(fā)條的彈簧般狠狠向后一掙!
陳野大概完全沒料到我這只“受驚的兔子”還敢反抗,
攥著我后衣領(lǐng)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掙脫開。布料發(fā)出輕微的撕裂聲。我根本顧不上看,
也顧不上散落一地的書,像一顆被彈弓射出的石子,在周圍一片壓抑的驚呼和倒吸冷氣聲中,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與陳野相反的方向——走廊深處,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風(fēng)在耳邊呼嘯,
心臟快要炸裂。我不敢回頭,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道冰冷銳利、如同實質(zhì)刀鋒般的目光,
死死釘在我的背上。那目光帶著被忤逆的愕然和更深的戾氣,幾乎要將我的脊椎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