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令安江月宴會打斗,沉月渾水摸魚
令安拔下發(fā)簪,陰狠說。
「今天,我就毀了你這個狐媚子的臉!」
周圍女眷神色惶恐,有大膽的想要上前阻攔。
我吩咐侍女和春雨將她們請到別處。
可不能讓她們毀了我的計劃。
江月驚叫聲在身后傳來。
她眼神驚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臉。
指縫中不斷有血液涌出。
令安手里攥著染血的發(fā)簪,得意道。
「看鶴哥哥還會要一個毀容的丑八怪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村女身世的暴露,母后冷漠的態(tài)度,宮中人的閑言碎語早就讓令安的情緒緊繃著一條直線。
江月刺激她的話語,讓這條緊繃的線徹底斷掉。
再加上,那晚在宮中我告訴她。
「令安你也到了適婚年齡,到時讓太子哥哥在他的朋友中給你找個如意郎君?!?/p>
「我殺了你!」
江月?lián)渖先ニ撼读畎驳念^發(fā),眼眸中被怨憤的情緒充斥。
令安吃痛的跟她纏斗在一起。
二人如市井潑婦一般。
我看準時機,伸出腳去絆倒纏斗在一起的兩人。
可我背后如芒在針的目光,讓我的動作一滯。
我猛地轉頭,陸林鶴!
他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他全看見了?
他站在高處,逆著光看我。
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惴惴不安。
默默將伸出的腳收了回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太子帶著人趕到。
陸林鶴也下來了。
太子上前將瘋狂的兩人扯開。
「令安!」
李恒低聲吼道。
他解下外袍,想披在披頭散發(fā),衣襟散開的令安身上。
不料,卻被令安一手拍開。
令安死死的盯著蜷縮在陸林鶴懷里的江月。
沒有注意身后太子看向她復雜的眼神。
江月抱著陸林鶴的勁腰,拼命的往他懷里鉆。
她搶來的漂亮臉蛋有瑕疵了。
剛才她氣勢不輸令安,手里還攥著令安好幾根頭發(fā)。
現(xiàn)在陸林鶴來了,江月感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她躲在陸林鶴的懷里,小聲哭訴。
想讓陸林鶴安慰她,想讓陸林鶴為她出頭。
可陸林鶴并沒有如她期待般的做些什么。
他眼眸黑沉看向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月一下停止哭訴,她警覺的看向對面。
眼神深情的令安,手拿披風的太子,安靜低著頭看地面的我。
「太子殿下,是我夫人的錯。這幾日她日日夢魘,神志不清。冒犯了令安公主,陸某給令安公主賠罪?!?/p>
陸林鶴拱手鞠躬。
令安側身躲過陸林鶴的道歉,眼角銜著淚。
「關鶴哥哥何事?是這瘋婦大庭廣眾下對本宮出言不遜,還敢與我動手?!?/p>
「以下犯上!待本宮稟明父皇,將這瘋婦打三十大板,并判她與你合離!」
「到時候,鶴哥哥你就自由了!你不一直想擺脫她嗎?」
令安滿心滿意為陸林鶴考慮,想讓他逃脫名為姜沉月的牢籠。
我低著頭看自己的鞋面,聽著和離二字。
心里感慨,原來要與陸林鶴和離這么簡單。
早知道,我就豁出去把令安打一頓。
「不可!」
陸林鶴語氣不容置疑。
「姜沉月是我妻。夫妻一體,我為她的錯賠罪這是理所應當?!?/p>
「我與月兒夫妻三載,恩愛如初。公主何故要拆散我們?」
陸林鶴眼神犀利,語氣低沉像是在威脅。
「我妻臉上的傷,還希望公主能給個交代。用利器傷臣妻,還有兩年前你私自闖入府中,刺傷我妻的手。還希望公主能給陸某一個合理的交代?!?/p>
令安被陸林鶴的語氣傷的身子輕顫。
我感到一股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我稍抬頭觀察。
江月正一臉感動的看著陸林鶴的背影。
而陸林鶴不動神色的......打量我。
我朝他扯出一個敷衍的笑。
原來你知道,原來你知道兩年前令安蠻橫闖進府中刺穿我的手。
可你沒有絲毫表達,沒有施舍我傷藥,更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為我討回公道。
你只是淡淡扔給我一句。
「活該。」
陸林鶴撿起地上染血的銀簪,折斷了它,又讓它脫落在地上。
令安不顧禮儀立馬蹲下身。
剛才與江月纏斗在一起,讓她的手痛的握不起來。
只能一次又一次看著銀簪從她手中滑落,再撿起來,循環(huán)往復。
「那是......你送給我的......父皇母后賞賜我再多的金銀珠寶,皇兄們?yōu)槲艺覍ぴ俣嗥嬲洚悓?,我都始終將它視為我的心頭之物!」
令安泣不成聲,小心翼翼的將斷掉的銀簪放在繡著鴛鴦戲水的手帕上。
我將令安拉起來,輕柔的抹去她臉上的淚。
令安抽噎靠在我肩膀上。
我冷著臉,義正言辭對陸林鶴說道。
「陸大人,你只想快快了事,不愿了解事情真相。這是君子所為?損壞他人心愛之物,這是君子所為?」
陸林鶴抿著唇,低頭不語。
這就夠了。
我又轉頭看向江月。
「姜沉月!你議論皇家,我們鐵了心要治你的罪,任誰也保不了你。你可知錯!」
江月下意識的看向陸林鶴。
陸林鶴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沉著臉看向令安......和我。
漆黑如墨的眼眸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江月咬牙,僵硬朝我和令安行禮。
「臣婦知錯?!?/p>
我冷淡的頷首。
「過后,本宮會派人送去上好的祛疤藥給陸夫人。」
李恒連忙補充道。
「孤會從私庫中挑選,保證讓陸夫人容顏如初?!?/p>
如今陸林鶴作為朝中權貴,也是他這個太子位岌岌可危的人不能得罪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