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嶼抬起頭,目光落在李夢夢的側(cè)臉上。
那張他曾經(jīng)覺得柔弱天真的臉,現(xiàn)在怎么看,都像是一條毒蛇。
李夢夢嘴里還在喊:“我跳了,我真的跳了!”
他冷冷開了口:
“你跳吧。”
短短三個字,把她當(dāng)場釘住。
“你跳下去,我負(fù)責(zé)處理你的后事,給你一個體面?!?/p>
李夢夢低著頭,默默挪回座位上,不敢再說話。
機(jī)艙里一片沉默,只剩下螺旋槳劇烈的轟鳴聲。
鄭書嶼靠在座位上,閉了閉眼。
他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手心都是冰的。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
盛望。
京圈最年輕的財閥之首,行事風(fēng)格鐵血凌厲,冷酷無情。
他是整個上流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
而他剛剛,把這個人的老婆和孩子,從幾十層高樓上推了下去。
甚至還開了直播。
他心里清楚,看似冷靜的盛望,到底壓了多少怒火。
就等他們飛機(jī)落地,一把燒干凈。
我坐在另一架直升機(jī)上,懷里抱著兒子。
在盛望的安撫下,我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平復(fù)了下來,開始思考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我的兒子怎么會從樓上掉下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馬上去檢查兒子的兒童手表。
這孩子自從在幼兒園演了那場戲之后,手表的錄像功能幾乎天天開著。
我點開視頻記錄,屏幕中出現(xiàn)了讓我整個人都僵住的畫面:
畫面里,李夢夢正站在樓頂邊緣四處看。
然后,她蹲下,假笑著跟孩子說話。
下一秒,她忽然狠狠一推。
鏡頭劇烈晃動,是倒轉(zhuǎn)的城市和天空。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以為,他是看我掉下去,自己嚇傻了才追過去。
但是,他竟然是被李夢夢推下去的!
一股寒意從脊骨蔓延到四肢。
我緩緩抬頭,把手表遞給盛望。
他盯著畫面幾秒,臉色難看得嚇人。
接著,他撥了個電話:“動手?!?/p>
這時,我的電話也響了,是家人打來的。
我哥急急火火:“亭亭,你怎么樣?我看到直播了……那兩個狗東西居然敢動你!”
我媽的聲音也響起來:“造孽??!我早就該把李夢夢扔到M甸去!”
我爸也喊:“還有那個鄭書嶼,你放心,鄭氏那塊地皮這輩子別想審批下來!”
我點頭:“放心,這筆帳,我一定要算?!?/p>
我本來想著,我和鄭書嶼好歹相愛一場,大家好聚好散。
既然他們不放過我,我也沒必要再給這種人留面子了。
李夢夢這個人,蠢得可怕。
她出身差,從小沒見過錢,以為鄭書嶼給她幾萬幾十萬,就是天文數(shù)字。
她根本不知道,盛家權(quán)勢通天,掌控京圈一半的資本命脈。
我父母手里捏著上市公司十幾個控股權(quán)。
我哥當(dāng)過雇傭兵,一個電話就能喊來一排人。
她更不知道,我看她身世可憐,一直沒拆穿她的破事。
她之所以能讓鄭書嶼這個圣父把她當(dāng)成女神,全因為她“公益女神”的人設(shè)。
但她這公益,從頭到尾都是騙局。
她騙捐,挪用善款,連失學(xué)兒童的飯錢都敢吞。
她去山區(qū)給孩子拍照,用一個全家桶讓山區(qū)兒童喊她姐姐,讓他們一遍一遍地哭,錄成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
我都知道,我本懶得計較,想放她一馬。
但現(xiàn)在,我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