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勝拍馬屁的話說了一通,顧語嫣卻完全沒有搭理他。
她皺眉在醫(yī)院內(nèi)環(huán)視一圈,卻沒找到想要的人,周身的氣壓開始變得有些低。
所有的人都紛紛遠離,下意識給她讓路。
畢竟顧語嫣可是出了名的怪脾氣,她年紀輕輕能夠接替父親坐到顧氏集團一把手的位置,手段和謀略都堪稱了得。
想在圈子里混下去,招惹她等于尋死。
可偏偏這樣一個雷厲風(fēng)行,情感淡漠的女總裁,今天卻表露出了對某個人不同尋常的在乎。
蘇勝的眼珠轉(zhuǎn)了幾圈,瞬間猜到了幾分。
又主動湊上前去,討好道,“顧小姐,您是在找什么人嗎?自從您為我包下這座醫(yī)院后,我就命人全部封鎖了,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p>
“您要找哪個負責(zé)人,盡管吩咐,我立馬叫人過來!”
顧語嫣聽完,打量他幾眼皺眉道,“我不過是讓人從集團里找個人接管調(diào)度罷了,我為你包下醫(yī)院?你哪里來的臉?別在這里發(fā)羊癲瘋!”
“不過你既然早就來了,那么就說說你都干了什么,為什么有人給我打電話,在你們醫(yī)院門口被攔下來了?”
“我分明叮囑過,有個很重要的病號等著治療?如果耽誤了病情,你們的任何一個人都推卸不了責(zé)任,知道嗎?”
顧語嫣手臂抱在胸前,滿臉怒氣。
蘇勝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座醫(yī)院不是為了他包的!
可他現(xiàn)在不能展露出分毫,只能咬著牙思考,什么叫做病號在醫(yī)院門口被攔下來了?
如果有人來,他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但是迄今為止出現(xiàn)的,只有林宇航和他那個快沒氣兒了的爹啊!
一絲奇怪的感覺閃過腦海,但蘇勝很快壓了下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都得保持淡定。
只要在顧語嫣面前好好表現(xiàn),替紀家多撈幾個項目,紀詩予就能對他另眼相看。
要是能成為顧語嫣面前的大紅人,那個林宇航將不再對他構(gòu)成任何威脅!
蘇勝佯裝幽默地開玩笑,“顧小姐這么在乎對方,難道是好事將近了?”
他這膽大包天的答非所問讓所有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畢竟顧語嫣從來不在公開場合談?wù)撍绞?,可她今天居然破天荒沒計較,反而點了點頭承認。
“是我的未婚夫,我追他有將近十年,今天他終于肯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p>
“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任何人怠慢了他,我都不會輕易放過,聽明白了沒有?”
“是,是!”蘇勝心中一凜,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那我能斗膽問一下您未婚夫的名字嗎?或者長什么樣子?我讓人沿著山路去找,一定親自給您接來!”
顧語嫣淡淡吐出三個字,“林硯尋。”
蘇勝的動作瞬間頓住,他瞪大了眼睛,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幾乎脫口而出道,“什么?怎么可能!”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立刻冷靜下來。
難道是他認識的那個林硯尋?不可能!
畢竟顧小姐是什么身份?能和她認識十年的人,早就不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混了,必定是他的水平觸及不到的人才對。
他眼珠子又一轉(zhuǎn),開始迅速找補,“好巧顧小姐,您未婚夫正好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同名,可今天他居然帶著父親來醫(yī)院鬧事,還差點放火毀了您為未婚夫特意買下的醫(yī)院?!?/p>
“不過您放心,我們已經(jīng)狠狠懲治了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把他關(guān)進了倉庫,而且他又是個窮兇極惡的綁架犯,所以順手把他父親給料理了!”
蘇勝一臉邀功的表情,可顧語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反復(fù)咀嚼著其中幾句,聲音冷了下來,“你是說他帶著父親來的?而且是綁架犯?”
“對,沒錯!”
“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他父親怎么樣了?”
顧語嫣表面上不動聲色,聲音其實已經(jīng)有了些隱隱的怒氣。
紀詩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想要阻止蘇勝。
可蘇勝已經(jīng)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他現(xiàn)在在那邊的水池里,他父親渾身是血太臟了,我們就把他丟進水池里洗了個澡,要不怕臟了您的眼?!?/p>
“這兩個鬧事的家伙您盡管放心交給我們處理,保證讓您滿意,只要您開心了順手給紀家兩個項目,那我肯定是感激不盡……”
顧語嫣還沒聽完,臉就完全垮了下來。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她快步往水池方向走去。
蘇勝還想跟上去,卻被紀詩予一把扯了回來,“你給我回來!”
雖然紀詩予并不想承認,可顧小姐的表情實在太反常了。
她如此大費周章,居然只是包下一家郊外的破醫(yī)院,這里平時根本沒什么人來。
而林硯尋被紀家的競爭對手綁架的地點,剛好在這附近……
難道顧小姐找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林硯尋怎么會成為顧家的女婿?他明明要跟自己結(jié)婚!
紀詩予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
就在這時,顧語嫣已經(jīng)到了水池旁邊。
看到失魂落魄猶如木偶般的我,以及懷里抱著的臉色青白父親,她眼眶瞬間紅了。
轉(zhuǎn)身快步走到蘇勝和紀詩予面前。
鐵青著臉,神情可怕。
“我未婚夫的傷勢,是你們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