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在這個家是不受歡迎的。
所以我小心翼翼,幾近卑微的討好。
只可惜不愛就是不愛,我的退讓與乖巧在他們眼中變成了懦弱,上不得臺面。
這輩子,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等到溫家的別墅后,司機(jī)叫醒了睡著的我,傭人上前來幫我拿行李。
在看到我破舊無比的行李箱時,有人忍不住竊竊的笑出了聲,低聲說了句:「土包子?!?/p>
上輩子也是如此,只是我那時假裝沒聽到,并且在后來努力的學(xué)習(xí)禮儀,一刻不得放松。
而這一次,我直接喊來了管家,把剛剛笑出聲的人都點(diǎn)了出來。
「把這幾個人都開除。」
管家一愣,隨即臉上出現(xiàn)了不贊同的神色:「宋檸小姐,他們都是家里的老人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管家一眼,問他:「我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嗎?」
管家沒說話。
我直直的朝外走去:「既然溫家并不歡迎我,我想也沒有呆在這里的必要了?!?/p>
管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篤定我不會舍得離開。
直到我拎著行李,踏出溫家的大門,毫不在乎的往小區(qū)外走時,他才慌了神。
別墅區(qū)住的都是同階級的人,早就知道了真假千金的事,要是被他們看見溫家把真千金趕出家門,那溫家的面子里子可真就丟完了。
管家連忙出來追我,我連理都不理,走的飛快。
誰知還沒有兩步,我徑直撞進(jìn)一個人的懷里。
熟悉的冷香將我包圍,我忍不住抬頭。
是傅北川。
十八歲的傅北川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沒有褪去,看上去有些青澀稚嫩,眉宇間也沒有絲毫陰翳,明亮又干凈。
他在看到我的臉時怔了怔,下意識的喊了一句:「宋檸?」
我心頭猛然一跳。
這時候的傅北川為什么會認(rèn)識我?!
我?guī)缀跻詾楦当贝ê臀乙粯又厣耍钡轿铱吹剿鄣琢髀冻龅闹蓺獠乓庾R到并不是這樣。
二十五歲的傅北川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他怎么會知道我是誰?
我直接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傅北川微微別開腦袋,大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一下,他說:「溫家與我們傅家本來就是世交,我知道你不稀奇?!?/p>
傅北川在撒謊。
他撒謊時大拇指會和食指捻在一起,就像是在打一個無聲的響指。
然而下一秒他說的話更是令我十分迷茫。
他怒氣沖沖的看向管家,冷聲質(zhì)問:「你們溫家把她認(rèn)回來,為什么不好好對她?」
真的是奇怪極了。
上輩子傅北川對我態(tài)度不差,但也從不會如此為我出頭。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傅北川別扭的將我擋在身后,露出一雙紅的滴血的耳朵。
我抿了抿唇,壓下所有的疑問。
畢竟現(xiàn)在傅北川的舉動,對我是有利的。
傅北川把我送回溫家別墅,強(qiáng)硬的看著管家開除了那幾個嘲笑我的傭人。
然后對我說:「宋檸,你還有什么想要的,放心大膽的說,有我?guī)湍銚窝?!?/p>
我頓了頓,忽然伸手指了指溫思月的房間:「把這間屋子騰出來,我要住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