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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棠胃里猛地翻江倒海,她捂住嘴,指尖都在發(fā)抖。
“誰讓你這么做的,你怎么敢!”
沈薇薇像是聽到了笑話,嘴角噙著笑,輕描淡寫卻字字冰冷:
“自然是陸總啊。他說,這是對你的懲罰?!?/p>
真的是他……
蘇晚棠閉上了眼睛。
就像有人拿著刀,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臟,每呼吸一下都痛得窒息。
那條小狗是五年前她和他一起撿的,當時小狗奄奄一息,他陪她一起守在醫(yī)院。
蘇晚棠給它取名叫樂福,就像是他們的寶寶,陸北川再忙都會抽出時間來和她一起遛樂福,就連保險,他也給樂福投了幾百萬。
他說樂福是他的小寶,她是他的大寶,蘇晚棠躲他懷里,笑著喊他吉祥三寶。
那些溫暖的回憶像玻璃渣,密密麻麻的扎進心口。
蘇晚棠失魂落魄下了床,她還是不肯相信,她要親眼去確定。
腳下突然伸出來一只腳,她直直朝著桌子摔去,桌上的湯立馬灑了一地。
“好燙!”
門在這時被推開,陸北川便看到沈薇薇紅著眼,小腿上一片燙傷。
“陸總,我沒事,晚棠她不想喝,可能我做的不好吧,她一氣之下掀翻了。”
“我馬上再去做一份給她?!?/p>
她說完強撐起身體,卻疼得又要馬上倒下。
陸北川一把接住了她,抬眸狠狠看向蘇晚棠。
她卻顧不得解釋這個,只一字一句問他:
“是你做的?”
“你殺了樂福?”
陸北川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愧疚,反而聲音冷的像冰,語氣里滿是不耐。
“蘇晚棠,你夠了!”
“你又想玩什么把戲?我勸你適可而止,我的忍耐有限。”
懷里的沈薇薇疼得抽氣,“陸總,你別和蘇小姐生氣,都怪我做的太難吃了,生病的人有脾氣很正常,我……”
陸北川將她公主抱起來,冷冷睨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蘇晚棠。
“讓她把剩下的湯全部喝完,一滴都不許剩!”
兩個傭人立馬按住她的胳膊,掰開她的嘴,將湯往她嘴里灌。
“我不要,嘔……”
蘇晚棠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她抱著馬桶一天一夜,連胃都差點吐了出來。
眼淚也流了一天一夜,行尸走肉好像連心痛都沒了感覺。
直到電話響了起來,她看到來電信息,點了接通。
“還有三天,準備好離開。”
“我要的東西你別忘了?!?/p>
蘇晚棠應了一聲,藏住了聲音的沙啞。
閉了閉眼,她起身朝著陸北川的書房走去。
門虛掩著,她看見陸北川半跪在地上為沈薇薇擦藥,她抽氣一聲,他便立馬停下輕輕地為她傷口吹氣。
那般的小心翼翼,他眼底的心疼和愛意恨不得淹沒了她。
蘇晚棠情不自禁攥緊了手心。
他從前也是這般對她的,她為了給他生日驚喜親自做了一份長壽面,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他也這樣心疼到蹙眉,捧著她的手指含進嘴里,為她包扎傷口。
她一直以為她是最幸福的人,陸北川對她的好僅此一份,她永遠是他的唯一。
原來她一直驕傲和珍重的,沈薇薇觸手可得,而自己卻用了八年去交易,她的命便是賭注。
如今,她滿盤皆輸。
沈薇薇早看見了門外窺視的蘇晚棠,嘴角勾起,開口輕聲說道:
“陸總,你要不去看看蘇小姐吧?聽王媽說她不肯開門,一個人躲在房間里。”
陸北川繼續(xù)手上的動作,語氣卻比剛剛冷了幾個度。
“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八年,縱得她不知道自己只是個玩物而已。”
“下次她再敢欺負你,我會讓她徹底消失在海城?!?/p>
字字砸進耳朵,蘇晚棠指尖戳進掌心,那副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好像隨時要倒下。
沈薇薇雙手放在陸北川肩上,輕輕說了句什么,很快他便彎腰將她抱起,朝著書房的隔間走去。
蘇晚棠跟著走進去,幾分鐘后,隔間便傳來沈薇薇的呻吟和陣陣水聲。
她努力不讓自己去聽,雙手在書桌上不停的翻找標書。
可隔間的聲音越來越大,蘇晚棠咬著牙,視線卻怎么也無法在合同上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