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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四周立刻響起一片附和聲。
“光是下跪道歉也太沒誠意了,我說就應(yīng)該給許柔小姐設(shè)計一件獨一無二的禮服,表達(dá)你的歉意!”
“或者給我們講講你是怎么一步步勾搭上我們江哥的,我們聽得高興了幫你求求情啊......”
他們猥瑣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期待看我顏面掃地。
可惜,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一群打嘴炮的,這么喜歡給江銘當(dāng)狗,是給你們發(fā)工資嗎?”
我把手機揣回兜里,眼神冰冷地掃視全場。
“既然喜歡算賬,那就把賬目都攤開來,一筆一筆地清算干凈?!?/p>
說著,我從手機調(diào)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工作室與歐洲那邊一家集團簽訂的聯(lián)名設(shè)計合同,為期三年,總價值八千萬歐元。既然婚約作廢,你作為中間人所能獲得的百分之五的介紹費,自然也一并取消?!?/p>
江銘還維持著靠在沙發(fā)上的姿態(tài),只是嗤笑一聲。
“蘇晚,你吹牛的本事比你設(shè)計衣服的本事還大。八千萬歐元?你把整個工作室賣了都不值這個價?,F(xiàn)在說這種話,你看看這里,有誰會信?”
旁邊立刻傳來更響亮的嘲諷。
“這小妞是瘋了吧,身上穿著過季款,還敢吹這種牛,真把我們當(dāng)傻子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又虛榮又沒有底線。”
許柔也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晚晚,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江哥去年你生日時,還特意托關(guān)系給你弄了一件全球限量的高定禮服,你怎么能忘恩負(fù)義呢?”
“你從來沒穿過,不會是覺得太貴重,偷偷拿去變現(xiàn)了吧?”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就那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拿當(dāng)抹腳布我都嫌膈應(yīng)人?!?/p>
不提那件禮服還好。
那根本不是什么高定,而是我大學(xué)時的一張廢稿。
不知怎么流了出去,被某個小作坊做成樣衣,又被江銘當(dāng)成寶送了過來。
我嫌丟人,直接扔進(jìn)了儲藏室。
可這番說辭,他們顯然不信。
“上不了臺面的東西?蘇晚你真是不識貨,那可是意大利名師的設(shè)計,國內(nèi)有錢都買不到!”
“沒見識的女人,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還有人滿臉惡意地譏諷我。
“她嘴里就沒一句實話。江哥,幸好你們沒結(jié)成,趕緊分了,這種女人太敗家了。”
“就是,咱們這個圈子,還是要講究門當(dāng)戶對,強強聯(lián)合。”
江銘一臉享受,輕蔑地看著我。
“蘇晚,今天我們陪你玩,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p>
“想嫁給我的名媛排著隊能繞護(hù)城河一圈,要不是看在我爸和王局的關(guān)系上,你以為我憑什么選你?”
我笑了,平靜地將平板上的合同翻到最后一頁,露出了合作方的簽名。
“你爸和王局?我勸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們家銀行的催款單吧?!?/p>
“還有,你引以為傲的人脈,你覺得在我這份合同的合作方,秦墨言先生面前,夠看嗎?”
“所以別說廢話,把該清算的清算完,各走各路?!?/p>
江銘的臉色驟然大變,他一把搶過平板,死死盯著屏幕上的那個簽名,脫口而出:
“不可能!這份合同絕對是偽造的!”
“你根本不知道秦墨含在商界的地位,他可是執(zhí)掌著百億風(fēng)投基金的頂級大佬,他怎么可能跟你這種人合作?”
周圍的人立刻諂媚地附和起來。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秦先生,真正的頂級豪門,咱們?nèi)ψ永锼腥硕枷氚徒Y(jié)的對象?!?/p>
“江哥,沒想到你還能跟秦先生扯上關(guān)系,太厲害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攜兄弟們??!”
江銘一臉不屑地冷笑。
“蘇晚,別演了,就你這檔次,真能拿出這種合同,還需要費盡心機地攀附我們江家?”
我已經(jīng)懶得和他多費唇舌,從容地站起身。
“那你回去可以好好查一查,你們家岌岌可危的資金鏈,是不是指望著那筆合作款救命。”
“你不認(rèn)賬也無妨,我會讓我的律師和你談。既然私下談不攏,我們就法庭上見?!?/p>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晚回到家,我果然收到了江銘的電話。
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蘇晚,那份合同我查了,是真的!你老實交代,你到底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騙取了秦先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