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路沉默地回到別墅。
打開門,漆黑一片。
停電了嗎?沈萱萱拎著購物袋,不明所以。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整片黑暗如潮水退去,如星辰般亮起的小燈從門口一路蜿蜒至客廳。
她看見老管家捧著蛋糕從旋轉(zhuǎn)樓梯走下來,保姆阿姨站在門后嬉笑打響生日禮炮,總冷著臉的司機正踮腳把最后一段彩帶掛上墻壁。
沈萱萱低頭看見生日蛋糕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二十三歲快樂,沈萱萱?!?/p>
旁邊還畫了一個大愛心。
原本的陰郁一掃而光,沈萱萱捂著嘴,感動道:
“謝謝大家為我慶祝生日!”
老管家笑著用眼神示意:
“還不是這小子的主意,一個蛋糕做了八百遍,把爺爺我吃得高血糖都犯了?!?/p>
沈萱萱驚訝地看向身后。
"本來想讓你開心點的。"蔣梟勝說,他西裝肩頭還沾著打斗的痕跡,"但某人把一切都弄糟了。"
他悶悶不樂地低垂著頭,像落了水的小狗。
沈萱萱突然想起這幾天不斷收到的道歉小紙條,深夜廚房傳來的細碎聲音。
她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池寒青妻子的價值,蔣梟勝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她想到賽車俱樂部被刁難那晚,蔣梟勝屢次出手為她解圍;
想到她終于死心離開池寒青時,蔣梟勝雀躍的聲音;
想到為了和她單獨出行,蔣梟勝故意把所有人都拉上的蹩腳偽裝······
和池寒青給的總是讓她患得患失的愛不同。
蔣梟勝的愛像一件毛茸茸的大衣,把她全部包裹在里面。
沈萱萱一時間心跳如鼓。
蔣梟勝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靠近她:
“我二十一歲,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白手起家,資產(chǎn)豐厚。
最重要的是,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白月光,沒有鄰家青梅,”
“但是沈萱萱,我對你一見鐘情,并且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請問你可以給我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嗎?”
剛開了情竅的毛頭小子,連表白都不敢說得太明顯。
沈萱萱遇到過很多人,但他們都像玻璃上的水珠一樣轉(zhuǎn)瞬即逝。
但她在這一瞬間,不想要蔣梟勝和他們一樣。
于是她點點頭。
在香檳開瓶的脆響炸開的歡慶聲中,蔣梟勝張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了沈萱萱。
······
次日,蔣梟勝纏著沈萱萱去慶祝戀愛第一天。
他們選擇了開船去海上玩。
一大早,蔣梟勝幫沈萱萱準備好要穿的衣物和想吃的水果,兩人牽著手出發(fā)了。
新買的游輪還需要準備的時間,沈萱萱和蔣梟勝在周邊閑逛打發(fā)時間。
沒過多久,蔣梟勝手上提滿了沈萱萱喜歡的東西。
此時,池寒青如游魂般出現(xiàn)了。
莫大的打擊讓他無心換洗,池寒青甚至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整個人皺皺巴巴的。
“萱萱,我們談?wù)??!?/p>
池寒青周身縈繞著濃烈的煙味,雙眼充滿了紅血絲。
沈萱萱頓時拉下臉,說:
“我們沒有什么好談的?!?/p>
池寒青的聲音里蘊含著濃濃的疲憊:
“孩子沒了我不怪你,我們重新開始。”
就是怕被沈萱萱拒絕一樣,池寒青趕緊補充:
“你不用去法國,我們名正言順在一起。”
“我今晚就回去和董思雨離婚,我們重新補上結(jié)婚證?!?/p>
“你也不用每天去老宅照顧奶奶,我們買一個離得遠的房子,就住我們兩個?!?/p>
“這幾年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如果你還想要孩子,我們再生,好不好?”
沈萱萱瞠目結(jié)舌。
她正想開口拒絕,人群卻不安地涌動起來。
“有歹徒!”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伴隨著小攤被撞到的聲音。
飛濺的塑料碎片中,池寒青看清了不遠處拿著刀的領(lǐng)頭人——那道橫貫左臉的刀疤,正是他追殺了一年的仇家!
池寒青迅速意識到,他是趁自己孤身赴南城,試圖報復(fù)來的!
“池寒青,拿命來!”
另一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哄鬧聲。
五十多人的勢力形成包圍圈,無一例外盯上了池寒青,連帶注意到了沈萱萱,
“這女的是他相好,抓起來!”
兩人為了保護沈萱萱,吃力地抵擋著。
此時,一名穿皮夾克的男人突然翻轉(zhuǎn)棒球棍,直擊蔣梟勝命門!
蔣梟勝猛地一踹,卻忽略身后一抹寒光閃過!
刀尖對準蔣梟勝刺下的瞬間,沈萱萱張開雙臂了過去!
刀刃徑直刺入沈萱萱腹部!
“萱萱——!”
池寒青目眥欲裂!
有人趁勢抓住破綻,在池寒青后背猛地扎下一刀!
蔣梟勝的保鏢迅速沖了上來,進行強勢反擊!
池寒青倒在地上,極速的失血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
蔣梟勝把昏迷不醒的沈萱萱抱起,顫抖著手去接她身上流下的血:
“來人,開車送我去醫(yī)院!!”
隨后極其厭惡地看向要跟上來的池寒青說道:
“池寒青,今天的事因你而起,你還有臉跟在萱萱旁邊嗎?”
“我要是你,我就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