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五點,我在饣它湯店門口遇見個戴鴨舌帽的男人。> “老板,加辣!
”他敲著桌子喊。> 我瞥見他腕上的刺青——一個音符纏繞著“徐州”。
> 等老板端上湯,他掀開帽檐吹熱氣。> 我手里的勺子“哐當”掉進碗里。
> 三個月后,周杰倫新專輯沖上熱搜。
> 主打歌《彭城味》MV開頭:> 我們蹲在路邊攤啃羊蹄,
油順著下巴淌進地鍋雞的濃湯里。> 字幕滾動——“特別鳴謝:徐州兄弟,老陳。
”---凌晨五點的徐州,天光還是一片混沌的深藍,
只有東方地平線上透出一絲極淡的灰白,像沒睡醒的眼皮。
風帶著運河邊特有的水腥氣和深秋的寒意,刀子似的刮過臉頰。我縮了縮脖子,
把夾克領子豎起來,跺著發(fā)麻的腳,排在饣它湯店門口那支歪歪扭扭的隊伍里。
肚子里的饞蟲早就鬧翻了天,咕嚕嚕地抗議,催促著那口滾燙鮮香的湯。
店門終于“吱呀”一聲被老板拉開,
一股裹挾著濃郁骨頭香、胡椒辛和麥仁谷物氣息的白霧猛地涌出來,瞬間把人裹住,
暖意直往骨頭縫里鉆。隊伍一陣騷動,迫不及待地往里擠。小小的鋪面立刻被填滿,
塑料板凳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食客們呼出的白氣和湯鍋蒸騰的熱氣攪在一起,
朦朧一片。我好不容易在角落一張油膩膩的小方桌旁搶到個位置。剛坐下,
對面塑料凳就被拉開,一個身影利落地坐了下來,帶起一陣微涼的空氣。
他裹在一件挺括的黑色沖鋒衣里,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只露出線條硬朗的下頜和緊抿的嘴唇。手腕上,
一個刺青的邊角從沖鋒衣袖口露出來——像是一個跳躍的音符,
纏繞著某種極有地方特色的紋路,匆匆一瞥,看不真切,只覺得那墨色很深。“老板!
”他敲了敲桌面,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蓋過了店里的嘈雜,“加辣!
多放點!”那調子微微揚起,尾音有點含糊,卻又異常清晰。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嚯,
大清早口味夠重的。” 目光忍不住又瞟向他手腕。這次看得清楚了些,
那刺青分明是一個流動的音符,巧妙地纏繞著兩個繁體字——“徐州”。這組合有點意思,
透著股說不出的執(zhí)拗勁兒。一個外地人?可這刺青……不像游客的紀念。
老板端著一個粗瓷大碗過來了,碗里是滾燙濃稠的饣它湯,
麥仁和面筋在深褐色的湯底里若隱若現(xiàn),一層紅亮亮的辣油浮在表面,香氣霸道地直沖鼻腔。
對面的男人大概是真餓了,也或許是湯的熱氣熏得難受,他抬手,
干脆利落地一把掀起了那頂一直遮著臉的鴨舌帽。就這一下。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像被重錘狠狠砸中。時間好像瞬間凝滯了,
店里鼎沸的人聲、碗勺碰撞聲、老板的吆喝聲……所有的聲音都猛地被抽離,
只剩下血液在耳朵里瘋狂奔流的轟鳴。我手里那柄原本要去攪動湯的勺子,
像個失去控制的自由落體,“哐當”一聲脆響,直直地掉進了面前的湯碗里,
濺起幾滴滾燙的湯汁落在手背上,竟也渾然不覺。那張臉……太熟悉了!
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電視屏幕、巨幅海報、手機壁紙上的臉——單眼皮,
眼神帶著點習慣性的慵懶和銳利,嘴角微微下撇,是那個標志性的、有點酷又有點拽的表情。
周杰倫!怎么會是周杰倫?!他就坐在我對面,一個徐州凌晨五點的蒼蠅館子里,
像個最普通的食客,對著碗吹著熱氣,然后拿起勺子,
毫不猶豫地舀起一大勺裹著辣油、吸飽了湯汁的面筋和麥仁,“呼?!币宦曃M嘴里。
他滿足地瞇了下眼,喉結滾動,鼻尖瞬間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八弧瓑騽艃?!
”他含糊地贊了一句,聲音不大,卻像驚雷一樣炸醒了我。我像被點了穴,僵在凳子上,
眼睛瞪得溜圓,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卻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腦子里一片混亂的尖叫:真的是他?
活的?在徐州?在我對面喝饣它湯?還加了雙倍辣?這世界瘋了嗎?
他似乎終于察覺到我過于灼熱、過于直白的目光,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淡,
帶著點被打擾的不耐煩,
還有一絲藝人面對陌生鏡頭或人群時特有的、近乎本能的疏離和審視。僅僅是一瞥,
卻像冰水澆頭,讓我瞬間從石化狀態(tài)中驚醒,一股強烈的尷尬和窘迫猛地涌了上來。
我趕緊慌亂地低下頭,手忙腳亂地在湯碗里撈我那柄沉底的勺子,臉燙得能煎雞蛋,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勺子撈出來了,我機械地攪動著碗里的湯,
卻完全沒了食欲。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粘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他吃得專注而投入,
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滿足感。滾燙的湯,濃重的辣,他吃得額頭冒汗,臉頰泛紅,
時不時吸溜一下鼻子,那模樣,跟任何一個被徐州重口味征服的食客毫無二致。
天王巨星的光環(huán),在這種市井煙火氣里,竟被奇妙地溶解了,
只剩下一個為美食傾倒的、真實的人。他很快解決完了那碗湯,
連碗底最后一點濃稠的糊糊都刮得干干凈凈。他放下碗,長長地、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白色的霧氣在寒冷的空氣里消散。他重新戴上鴨舌帽,帽檐壓得更低了些,站起身,
動作干脆利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要走了?就這么走了?我該怎么辦?
沖上去要簽名?還是傻乎乎地看著他消失在徐州清晨的薄霧里?就在他擦身而過的瞬間,
腳步似乎有那么零點幾秒的停頓。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點剛被辣湯浸潤過的沙啞質感,
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這湯…很正點?!?聲音不大,卻像顆小石子投入我混亂的心湖,
激起一圈漣漪。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那個黑色的身影已經推開油膩的玻璃門,
融入了外面灰藍色的晨霧里,消失不見。只留下我一個人,對著半碗涼掉的湯,
還有空氣中尚未散盡的辣香與骨頭香,像個呆頭鵝。我猛地回過神,抓起手機想拍個背影,
沖到門口。清冷的街道上,只有早起的小販推著三輪車吱呀呀地駛過,哪里還有半點人影?
仿佛剛才那一切,只是一場離奇又無比真實的夢。只有手腕上被熱湯濺到的微痛,
和對面空位上殘留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的、混合著高級須后水與饣它湯辣油的氣息,
頑固地提醒著我:這不是夢。整整一天,我都魂不守舍。
刷著手機里鋪天蓋地的周杰倫新聞和廣告,
腦子里卻全是那個在煙霧繚繞的小店里埋頭喝湯、鼻尖冒汗的身影。
那個手腕上的“徐州”音符刺青,像烙印一樣刻在記憶里。他怎么會來徐州?
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刺青?難道……他真對這個城市有某種特殊的、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和一種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期待,第二天凌晨四點五十,
我頂著更深的寒意,又鬼使神差地站在了那家饣它湯店門口,幾乎是頭一個。
心里有個聲音在嘲笑自己:陳默,你瘋了吧?人家天王巨星,昨天大概就是心血來潮,
怎么可能……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亮,食客漸漸多了起來,喧鬧一如昨日。
我點的湯已經快涼透了,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下去。果然,是我想多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準備起身離開。就在這時,店門被推開,一股冷風灌入。那個熟悉的黑色沖鋒衣身影,
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鴨舌帽依舊壓得很低。他目光在擁擠的店里掃了一圈,最后,
竟又落在了我這張桌子——唯一還有空位的角落。他徑直走過來,拉開昨天那把凳子,坐下。
“老板,老樣子,加辣。”他敲了敲桌子,語氣熟稔得仿佛來了無數(shù)次。我屏住呼吸,
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他點完單,似乎才注意到對面僵硬如雕塑的我。
帽檐下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兩秒,然后,我清楚地看到,
他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絕不是舞臺上面對萬千粉絲的官方微笑,
更像是一種……“哦,
又是你”的、帶著點意外和一絲了然的、近乎于“同好”之間的微妙笑意。這一次,
我沒讓勺子掉進碗里。在他那碗紅油浮動的湯端上來時,在他再次掀開帽子吹氣時,
我鼓起全身的勇氣,用一種盡量不顯得突兀的、帶著點試探的語氣,
小聲開口:“那個……辣油,配這家的烙饃卷馓子,絕了?!甭曇粲悬c發(fā)顫,手心全是汗。
他吹氣的動作頓住了,抬起眼看我。那雙眼睛里沒有了昨天的疏離和審視,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的好奇,甚至……一絲興趣?!袄羽x卷馓子?”他重復了一遍,
語調微微上揚,帶著點他特有的、含混的腔調。“嗯!”我用力點頭,
仿佛在完成一項神圣的使命,趕緊把自己桌上那份沒動過的、金黃酥脆的馓子推過去一點,
又拿起一張薄如蟬翼、柔韌溫熱的烙饃示范,“就這樣,把馓子折一折,裹進烙饃里,
蘸點湯里的辣油……”我笨拙地卷了一個,遞給他。他看著我的動作,
又看看我遞過去的那個簡陋的“卷餅”,眼神里的興味更濃了。他放下勺子,接了過去,
學著我的樣子,試探性地咬了一口?!斑青辍扁套拥乃执嘣诳谥斜_,
混合著烙饃的麥香筋道,再被濃湯的咸鮮和辣油的霸道辛香一激,
那味道的層次瞬間炸裂開來。他咀嚼的動作停住了,眼睛微微睜大,隨即,
一種純粹的、近乎孩童般的滿足光芒在他眼中亮起?!巴劭浚 彼氐秃粢宦?,
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和贊嘆,又狠狠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嚼著,
鼻尖上的汗珠冒得更歡了。那點天王巨星的架子,在這一刻,
徹底被這口最市井的組合擊得粉碎?!霸趺礃??”我緊張地問,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沒說話,
只是騰出一只手,對我豎了個大拇指。然后,我們之間那道無形的、巨大的鴻溝,
似乎就在這口共同的“烙饃卷馓子”和彼此鼻尖上被辣出的汗珠里,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指了指自己那碗湯,又指了指我卷好的另一個馓子,意思不言而喻。
我趕緊狗腿地卷好遞過去。小店里人聲鼎沸,蒸汽彌漫。我們兩個陌生人,
一個聲震華語樂壇的天王,一個籍籍無名的徐州土著,隔著油膩的小方桌,
默契地埋頭對付著眼前的湯和烙饃卷馓子,吸溜聲此起彼伏。偶爾眼神對上,
會看到對方同樣被辣得齜牙咧嘴又欲罷不能的狼狽樣子,然后心照不宣地扯扯嘴角,
繼續(xù)埋頭苦干。一種奇異的、建立在“吃”之上的同盟感,在滾燙的湯碗上方悄然滋生。
“陳默?!蔽页弥葴拈g隙,小聲報上名字。他咽下湯,抬眼看了看我,
帽檐下的眼神很平靜?!班??!彼麘艘宦?,沒有多余的話。但我知道,他記住了。第三天,
第四天……他像是打卡上班一樣準時出現(xiàn)在凌晨五點的饣它湯店。
我們之間的沉默漸漸被食物的點評打破?!斑@辣油,香是香,后勁差點意思,
不如我昨天在巷子口聞到的那個……”他咂摸著嘴,像個專業(yè)的美食評論家。
“那是羊油辣椒!配羊肉才叫絕!”我立刻接話,像找到了組織?!把蛉??”他挑眉,
來了興趣?!班?!伏羊節(jié)沒趕上,但我知道有家不起眼的店,羊湯熬得跟牛奶似的白,
肉嫩得入口即化,撒一把香菜,潑一勺滾燙的羊油辣子……”我描述著,
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他聽著,眼睛越來越亮,手指在油膩的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起來,
像是在打某種節(jié)奏?!奥犉饋怼堋畬拧??!彼鲁瞿莻€標志性的口頭禪。
當?shù)谖逄烨宄康谋§F還未散盡,我們坐在老地方,碗里的湯見底時,
他忽然用勺子敲了敲碗沿,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我抬起頭。“喂,老陳,”他開口,
聲音隨意得像在喊一個認識很久的街坊,“中午有空沒?” 他頓了頓,
帽檐下的眼睛帶著點不容拒絕的亮光,“帶路。那家羊肉湯。”“有!必須有!
”我?guī)缀跏敲摽诙?,心臟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腔。中午的陽光驅散了清晨的寒意,
暖洋洋地灑在一條窄窄的老街深處。店門臉毫不起眼,
舊招牌上“老崔羊肉湯”幾個字都褪了色。門口支著兩口巨大的鐵鍋,
鍋里翻滾著濃白如乳的羊湯,蒸汽裹挾著最原始濃郁的肉香,霸道地占領了整條巷子。
幾張矮桌馬扎就擺在門外,食客們埋頭呼嚕嚕地喝著,氣氛熱烈又隨意。
周杰倫——現(xiàn)在在我心里,
更多是那個愛喝饣它湯加辣、對羊油辣椒感興趣的神秘食客“周董”——顯然很滿意這環(huán)境。
他熟練地挑了個靠墻根、不那么顯眼的位置坐下,摘下帽子和墨鏡,
只留一頂普通的黑色棒球帽,帽檐壓得低低的?!袄习澹瑑纱笸?!肉要肋扇,多放羊油辣子!
”我熟門熟路地喊道。很快,兩個粗瓷大碗端了上來。奶白的湯里,羊肉片堆得冒尖,
肥瘦相間,紋理清晰。翠綠的香菜碎像小島一樣浮在湯面。最關鍵的,
是那一大勺紅亮噴香的羊油辣椒潑上去的瞬間——“滋啦”一聲輕響,紅油迅速在湯面暈開,
辣子的焦香、羊油的醇厚被滾燙的湯一激,混合著羊肉的鮮香,
形成一股極具侵略性的、勾魂奪魄的復合香氣,猛地炸開。周董的眼睛瞬間亮了,
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他拿起勺子,先舀起一勺浮著紅油的湯,小心地吹了吹,送入口中。
湯極燙,極鮮,羊油的厚重感包裹著舌尖,緊接著,
辣椒那種猛烈的、帶著焦香的霸道辣意就沖了上來,一路從喉嚨燒到胃里,卻奇異地不嗆人,
反而激發(fā)出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八弧簟彼鴼猓~角立刻見了汗,
鼻尖也紅了,但臉上卻是一種極其過癮的滿足表情?!皦蛭?!”他啞著嗓子贊了一句,
立刻夾起一大片羊肉。那肉燉得酥爛,幾乎不用嚼,帶著濃郁的肉香和脂肪的豐腴,
裹著湯汁和紅油,在嘴里化開?!霸趺礃樱繘]騙你吧?”我得意地問,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湯,
辣得直抽氣。他忙著對付碗里的肉,只含糊地“嗯”了一聲,用力點頭,
眼睛里全是食物帶來的、最原始的光彩。我們倆不再說話,專注于眼前這碗滾燙鮮辣的神物。
吸溜聲、滿足的嘆息聲此起彼伏。汗水順著鬢角流下,辣得嘴唇通紅,卻誰也停不下勺子。
這感覺,就像一起完成了一項艱巨又無比爽快的任務,彼此狼狽,又彼此認同。湯喝到一半,
他忽然停下勺子,從沖鋒衣內側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巧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錄音筆,
很自然地按下了錄音鍵,然后把它輕輕放在油膩的桌角?!斑@香氣……”他閉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復合味道,“羊油的膻香被熬成了醇厚,辣子的焦糊氣是引子,
底下是骨頭燉爛了的甜……還有香菜,是神來一筆,像高音里的泛音,
把那股油膩勁兒全提亮了……”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復雜的節(jié)奏,
眉頭微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看著他,有點發(fā)愣。這一刻,
那個在路邊攤和我一起辣得齜牙咧嘴的食客消失了,坐在我對面的,
是那個才華橫溢、對聲音和情緒有著變態(tài)級敏感的音樂人周杰倫。
他在用一種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解構著眼前這碗羊湯。那專注的神情,
仿佛在聆聽最精妙的交響樂章。他猛地睜開眼,眼神銳利,帶著捕捉到靈感的興奮,
一把抓過錄音筆,湊到嘴邊,壓低聲音,飛快地哼唱起來。旋律很零碎,
帶著點即興的跳躍感,但隱約能聽出節(jié)奏的骨架,
甚至有一小段模仿湯鍋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擬聲調子。哼完一段,他放下錄音筆,
眼神熠熠生輝,看向我碗里飄著的香菜:“老陳,你說……如果一段旋律是這羊肉湯的厚重,
那香菜這種‘提亮’的感覺,用什么樂器最像?”我完全懵了,勺子僵在半空:“???
這個……這個……” 我憋了半天,看著那碧綠的香菜碎在紅油湯里起起伏伏,
腦子里一片空白,“笛子?……或者……三角鐵?”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覺得蠢透了。
沒想到,他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點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爽朗暢快,引得旁邊幾桌食客都好奇地看了過來。他趕緊壓低帽檐,
但肩膀還在因為笑意而抖動?!叭氰F?叮!”他模仿了一下清脆的敲擊聲,眼睛彎著,
“有意思!很跳脫!有時候,最不專業(yè)的直覺,反而能打破框架?!彼闷鹕鬃樱?/p>
心情極好地攪動著碗里的湯,那點音樂人的疏離感徹底沒了蹤影,
又變回了那個為美食興奮的“周董”?!巴砩?,”他咽下最后一口湯,
把碗底都刮得干干凈凈,然后看著我,眼神里帶著點狡黠和期待,“有沒有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