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細雪無聲地飄落,給古老的京城披上了一層素雅的銀裝。國公府后巷深處,
玄焱的小糖炒栗子攤前依舊熱氣騰騰,甜香四溢,成了寒冷冬日里最溫暖的所在。
爐火映著玄焱紅撲撲的小臉,雖然身體依舊是兩歲多的奶團子模樣,
但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已重新沉淀了遠超年齡的沉靜與智慧。阿苦穿著厚厚的新棉襖,
在一旁忙前忙后,吆喝得格外賣力。攤子旁邊,新開了一家小小的“忘川糖水鋪”。
鋪面不大,裝修是極簡的冷灰色調(diào),與旁邊煙火氣十足的栗子攤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板是個穿著黑色高領(lǐng)毛衣的年輕小哥,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面容冷峻,薄唇緊抿,
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氣。他動作精準得像機器,默默煮著各式糖水,
紅豆沙、芝麻糊、酒釀圓子…香氣清冽,卻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忘川河水的涼意。
正是那位厭倦了擺渡亡魂、申請了“人間百年休假”的忘川擺渡人。他只偶爾抬眼,
墨鏡后的目光掃過玄焱和偶爾來探班的蘇微時,
才會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的暖意。巷子最幽靜的角落,
一處青磚小院的門扉輕掩。院中新栽的三棵栗子樹苗在薄雪中顯得格外稚嫩。
一個穿著深青色棉袍、氣質(zhì)儒雅卻難掩尊貴的身影(天帝玄霄),正拿著小鏟子,
極其認真地在第一棵樹苗周圍培土。動作有些笨拙,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虔誠。他剛直起身,
想欣賞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噗!”一瓢散發(fā)著奇異青草香氣的液體,
毫無征兆地從旁邊潑了過來,精準地澆在了那棵小樹苗的根部!小玄焱不知何時溜了進來,
手里還拿著一個空了的玉葫蘆瓢,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父帝,一臉“求表揚”的天真無邪。
“焱兒!你澆的什么?”天帝心頭升起不妙的預(yù)感。小玄焱奶聲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