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yán)顺毕矶希驖窳耸謾C(jī)。
卷著手機(jī)帶入了海水之中。
海鷗飛過,浪花帶著白沫,再也沒有任何回響。
……
另一邊,謝云微看過視頻后,一遍又一遍撥打了謝云舟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清麗冰冷的女聲每一個聲調(diào)都砸在她心上。
她握著手機(jī)的指關(guān)節(jié)逐漸發(fā)白。
“謝云舟!現(xiàn)在還玩這種自殺的把戲,可笑至極!”
她撥通特助的電話,幾乎咬牙切齒:“派人去海邊把謝云舟給我?guī)Щ貋?!?/p>
惡狠狠的話似乎能壓抵住內(nèi)心深處的惶恐。
她起身,想要出門去,但腳步虛浮,腿發(fā)軟。
“總裁,我們?nèi)ツ睦??”司機(jī)扶她上車,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有些擔(dān)心。
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帶她去醫(yī)院?
謝云微闃黑的眸子沉的可怕,如一潭死水:“回家。”
這出戲演完了,他也該回家了!
他那么貪生怕死的一個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只要在家好好等著他回來就好了!
他一定是騙自己的,一定是!
家里。
徐景陽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兀的看見謝云微回家,一臉驚訝。
“云微,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1
徐景陽上前,正想接過她拿下來的包,猛地被她捏緊手腕。
她聲音嘶啞,壓抑著怒火:“謝云舟呢?”
徐景陽吃痛,不明所以道:“云微,你怎么了?”
謝云微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收回手。
“抱歉……”
她一句多余的解釋都說不出口,步伐匆遽地上樓。
此時謝云舟的房間里,干干凈凈,空空蕩蕩。
自己給他買的東西都不見了!
“管家,謝云舟臥室里的東西呢!”
管家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動怒的謝云微了。
看著她眉宇間壓抑的怒火,垂眉回答:“少爺說他不喜歡了,就都丟出去了?!?/p>
“什么時候丟的?”
“這幾天都在丟,今天早上丟完最后一波?!?/p>
聽完管家的話,謝云微像是被人抽掉脊椎骨,整個人都軟靠在墻上。
心里安慰自己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不安進(jìn)一步擴(kuò)大,如黑暗溶洞將他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
謝云微連忙又給特助打去了電話:“找到人沒有?”
“還沒有……”電話里還夾雜著海風(fēng)的呼嘯聲,那風(fēng)聲似乎吹得她心口都滲出了刺骨涼意。
為什么會這么難受呢?
謝云舟發(fā)給她的視頻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只是出去和他的兄弟玩了,對不對?
對!兄弟!
他不是最喜歡和邵景川一起玩嗎?
他一定和邵景川在一起!
謝云微猛地站直身體,掏出手機(jī),翻到沈念的電話。
“沈念,邵景川在哪?他是不是和謝云舟在一起?”
沈念握著手機(jī)的手輕顫,聞言,她的眸底閃過一絲水痕。
邵景川在哪?
她也不知道。
她此時坐在公安局接待室里,面前擺著邵景川的死亡記錄。
他就死在徐景陽生日那天,死在他給自己撥打無數(shù)個電話,卻故意不接的晚上。
沈念收到那個錄音的時候,覺得只是他博取關(guān)注的手段。
可是,無論她打多少電話給他,他都沒有接。
慌了的她,才來到公安局找人。
可自己要找的人已經(jīng)銷戶。
知道邵景川真的死了,沈念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覺。
只是覺得那段錄音,像死神的鐮刀,每一個字都能鋒利地在她心口劃出一道血痕。
“他……死了?!?/p>
這三個字,仿佛用了她渾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