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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那塊粉色的芙蓉糕,遞到他滿是污垢的嘴邊,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
傅承宇的瞳孔驟然緊縮,渾身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芙蓉糕。
是他最愛吃的點心,也是沈芙蓉最擅長做的點心。
上一世,他就是一邊親手喂我吃著芙蓉糕,一邊告訴我他有多愛沈芙蓉,有多恨我這個鳩占鵲巢的毒婦。
他說:“清月,你嘗嘗,這是芙蓉最愛吃的,味道是不是很好?”
他說:“你這樣的女人,連給芙蓉提鞋都不配?!?/p>
他說:“我每天看著你的臉,都覺得惡心?!?/p>
“啊……啊……”
他看著我,喉嚨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吼,眼中滿是無法言說的恐懼。
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想起了他是如何一邊享受著我的太陰之氣帶來的滋養(yǎng),一邊用最溫柔的語調(diào),給我喂下那些慢性毒藥。
想起了他是如何在我病入膏肓?xí)r,將我親手推入那煉鋼爐。
“我說過,我會讓你后悔的。”
我笑著,手指微微用力,將那塊芙蓉糕,硬生生地塞進了他的嘴里。
“吃吧,這是你最愛的芙蓉,臨死前,在牢里特意為你做的呢?!?/p>
“她說,黃泉路上,她會等你?!?/p>
傅承宇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想把糕點吐出來。
卻被我死死地捏住了下巴,讓他無法動彈。
他像一條瀕死的野狗一樣,被迫吞咽著那塊混著他血淚的糕點。
我滿意地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慢慢站起身,靠進身后傅言洲溫暖的懷里。
傅言洲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聲音里帶著一絲縱容的笑意。
“解氣了?”
我點了點頭,然后抬頭看他,用最天真無邪的語氣,輕聲說:
“言洲,他好吵,一直在這里罵我,割了他的舌頭好不好?”
傅言洲的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迷戀。
他低下頭,在我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好?!?/p>
“都聽你的。”
傅承宇的眼中,終于流露出徹底的,死灰般的絕望。
他知道,他完了。
他生不如死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我再也沒有去看過他。
聽說,他被割了舌頭,挑斷了手筋腳筋,像一灘爛肉一樣,被扔在地下室里,日日夜夜,承受著無盡的折磨。
還聽說,他常常在午夜夢回時,發(fā)出野獸般的哀嚎。
一遍遍地,用漏風(fēng)的嘴,含糊不清地喊著兩個字。
清月。
可那又如何呢?
我的人生,早已翻開了嶄新的,再也與他無關(guān)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