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瘋了一般抓著我的胳膊搖晃，女兒的骨灰也因為她的動作散落了不少。
壓抑到極致的情緒，這一刻終于徹底爆發(fā)。
我抬腳，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沖她瘋狂怒吼。
“滾開！你這個賤人，你已經(jīng)害死了女兒，現(xiàn)在連她死了都想讓她不得安寧嗎？！”
“帶著你的小情人，給我滾！”
蘇南一愣，隨后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但他很快就擺出憤怒地樣子，沖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江辰！你還是不是男人？！怎么能動手打老婆？！”
“就算有誤會，不能說出來解釋清楚嗎？！”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自顧自地收拾女兒的骨灰。
蘇南還要開口，不曾想一旁的柳如煙突然厲聲呵斥。
“閉嘴！滾出去！”
蘇南滿臉愕然，他不敢相信，柳如煙居然會變臉這么快。
他臉上爬上一抹猙獰，但很快，他就低頭，擺出委屈可憐的樣子。
“你，你說什么？”
柳如煙徹底沒了耐心，沖他厲聲尖叫。
“你沒聽到嗎！？滾！給我滾出去！我女兒最討厭你了，給我滾！”
二人的對話讓我心里閃過一抹譏諷。
原來她知道女兒生前最討厭的就是蘇南啊。
可女兒還在世的時候，她卻為了約會，天天帶著女兒往蘇南出租屋里跑。
我還記得，我出差短短一周，回家后就發(fā)現(xiàn)，女兒幾乎瘦的皮包骨。
為了不讓我擔心，她還故作堅強，說自己沒事。
但小孩子哪里會騙人，說話的同時，她眼里的委屈幾乎滿溢出來。
因為這件事，我和柳如煙爆發(fā)過無數(shù)次爭吵。
她一時圖新鮮，想出軌，想尋刺激，為了女兒，我都可以忍。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她總是拿女兒當借口。
只要我們的談話涉及到蘇南，我就認為是女兒從中作梗。
那一刻，我便開始對她失望。
回想過往，我心中后悔不已。
如果一開始我就能認清她和蘇南的關系，并且直接選擇離婚，女兒或許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我死死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面前的二人，我的眼神冰冷到極點。
我的女兒，就是因為他們，永遠得離開了我。
看清柳如煙手里的死亡證明后，蘇南的表情終于變得慌亂。
什么話都沒有說，他轉身匆匆逃離。
等她離開后，柳如煙上前，想要幫我將女兒的骨灰收拾起來，卻被我冷冷推開。
“滾吧，我和女兒不需要你?！?/p>
“她在最無助的時候，你沒有出現(xiàn)，那就請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一瞬間，柳如煙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名叫絕望的情緒緩緩爬上她的眼眶。
這一刻，她似乎終于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多么愚蠢。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什么時，包里的手機響了。
她走到一旁角落里，接通電話后，語氣卑微。
“對對對，我，我看到網(wǎng)上的東西了，我可以解釋，都是意外。”
“對，我手機昨晚忘記充電了，您放心，我處理完女兒的事情，就回醫(yī)院跟大家請罪。”
掛斷電話后，她扭頭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冷冷開口出聲。
“還有裝蒜的必要么？”
“七年時間，你有一刻關心過我和女兒么？”
“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曾經(jīng)剛剛結婚的時候，她或許真的愛過我。
但后來，蘇南出現(xiàn)后，她的愛意就給了蘇南。
留給我和女兒的，只有無盡的不耐煩和暴躁。
但我和女兒又不欠她的。
以前，是我被懵逼了雙眼。
想著為了女兒，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如今看來，給她一個這樣的母親，才是我這個父親的失職。
從出生那一刻，她就注定沒有一個幸福的童年。
聽到我的話，柳如煙眼里被愧疚填滿。
猶豫了半天，她才試探性地開口。
“那個，抱歉，醫(yī)院那邊除了事情，我得處理一下，你也知道，網(wǎng)上輿論沸沸揚揚，我作為當事人......”
不等她說我完，我直接冷冷打斷。
“去吧，我不會攔你的，就好像你去救你的小情人那樣?！?/p>
“女兒為了你追求真愛，已經(jīng)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你還有什么資格說抱歉？”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嘴唇嗡動了好幾次，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看來她也知道自己理虧。
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