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姜念白使了勁，想將鉆戒拔下。
誰知戒圈和她中指嚴絲合縫。
顧北嶼明知故問。
“你不喜歡？”
“瘋子才會喜歡，別忘了，我有結婚對象！”
“謝南星？你真的愛他，還是為了氣我？”
姜念白嘆為觀止。
“顧北嶼，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自戀狂?！?/p>
顧北嶼聽她提起以前，情緒忽然失控。
“別再說過去，念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個道歉。”
姜念白語氣冰冷，眼里對他沒有半點情意。
“那就放我回去?！?/p>
顧北嶼搖頭。
“除了這一點，我都可以答應你，念白，我離不開你?！?/p>
“聽我說完，我總是沒有機會告訴你，我愛你。我在琴房對你一見鐘情，從來沒有體會過心跳加速的感覺，是你讓我知道愛情的滋味?！?/p>
“我受了溫清歡的蒙騙傷害你，都是我的錯，現(xiàn)在一切可以重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者。沒有溫清歡，沒有謝南星，重新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可以為你付出我的一切?！?/p>
江念白面無表情地聽著。
她臉上沒有感動，更多是不耐，直白地表達對他的厭惡。
顧北嶼的一顆心沉到谷底。
姜念白突然問。
“你和溫清歡上過床？”
顧北嶼神色痛苦。
“我以為她是你，我對她有你的濾鏡。對不起?！?/p>
“和女人上床的時候覺得爽，事后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顧北嶼，潔癖只是你的借口，你配不上我，臟男人?！?/p>
顧北嶼想為自己辯解，語氣急迫。
“我不......臟?！?/p>
姜念白翻身，背對他，不想再理會。
她早就大步邁進新生活，不再執(zhí)拗于那些可悲的過往。
顧北嶼卻像魔怔般，不肯輕易放過她。
真是好笑。
他怪命運弄人，怪他們有緣無分，但那些往事不過都是顧北嶼自身的選擇，怨不得其他人。
也不知道謝南星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會不會急瘋。
姜念白帶著對謝南星的擔憂，暈暈沉沉地進入睡眠。
再醒來，是在一輛顛簸前進的車上。
顧北嶼一臉興奮。
“你十九歲的生日愿望，是想要和我一起看一場流星。我們運氣不錯，今晚山上就有一場百年難遇的流星雨?！?/p>
姜念白疲憊地閉上眼，拒絕和他溝通。
接下去一路，都是顧北嶼獨自在說話。
這個過去沉默寡言，渾身散發(fā)冷漠氣息的男人，像是真的開啟了一場浪漫初戀，笨拙而又雀躍。
他把車開到一片空曠地，拉著姜念白下車。
姜念白甩開他的手，下車后環(huán)顧四周。
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但周圍皆被群山包圍，難以逃脫。
希望謝南星能夠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
入夜，顧北嶼期盼的第一顆流星劃破天幕。
流星雨畫面盛大而浪漫，姜念白卻無心欣賞。
顧北嶼問她是否喜歡，她回答。
“如果身邊坐的不是你，就很好?！?/p>
他被傷了心，臉上笑意消失，之后許久沒再說話。
流星雨快結束時，顧北嶼突然問她許了什么愿。
姜念白聲音冷漠。
“希望能夠快點見到謝南星，這是我的愿望?！?/p>
顧北嶼聲音苦澀。
“但我許的愿望是，希望能夠和你長長久久，共度余生?！?/p>
“那你死了這條心。”
顧北嶼不甘心，自虐一般問。
“我一直想知道，如果那天我沒有把你鎖在房間，沒有丟下你離開，你和謝南星是不是不會在一起?！?/p>
姜念白不給他希望。
“我們依舊會在一起?！?/p>
這是她認為的答案。
因為謝南星真正愛她。
如果不是因為和謝南星在一起，她從來都不曾知曉，在過去漫長的那幾年，謝南星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從不驚擾她，但一直都在默默保護她。
雖然方法很笨蛋。
她和顧北嶼的結局早已注定，走向悲劇。
但和謝南星，他們擁有更幸福的未來。
顧北嶼久久不語。
忽然，遠處傳來急駛的車輪聲，打破兩人間漫長的平靜。
顧北嶼神色一變。
“謝南星?！?/p>
他咬牙念著這個名字，迅速拉起姜念白往車上塞。
自己隨即坐上駕駛座，一腳踩下油門。
車子便如離弦的箭，飛馳在這條窄小車道。
身后的車輛發(fā)現(xiàn)他們，掉頭追趕。
姜念白被車顛得厲害，幾欲嘔吐。
“停車，你瘋了？這里是在山上。”
顧北嶼目視前方，像是魔怔一般自言自語。
“要是停車，你就會去和他結婚?！?/p>
“顧北嶼，和誰結婚，那是我的自由！”
“我不允許你嫁給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