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新來的實習醫(yī)生自稱是苗疆蠱醫(yī),不管是感冒發(fā)燒還是頭疼腹瀉,全部都手到擒來。
可我卻發(fā)現,只要是她治好的病,就會莫名發(fā)作在我的身上。我忍無可忍,
求身為科室主任的老公將她開除,老公卻滿臉冷笑?!疤澞氵€是醫(yī)務工作者,
體質這么差就算了,還賴在呂依身上,你要不要臉!”老公在科室會議上將我罵得狗血淋頭,
也從這天開始,我身上的病逐漸變本加厲。即使我離職,
每天也會有不同的病癥發(fā)作在我身上。直到半年后,我收到了呂依奇跡治療癌癥患者的消息。
而早已枯瘦嶙峋,虛弱無比的我,當即因為癌細胞的出現含恨離世。再睜眼,
我回到了呂依說自己是苗疆傳人的那天??粗邮艿谝粋€感冒病人,我一把拉住了她。
“你去打雜,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接觸病人。”1“鄭姐,你在說什么???”呂依疑惑出聲,
完全沒料到。我皺緊眉頭,看著她就是一陣恨意升騰,冷臉復述?!奥牪欢??我說,
你現在就去配合其他醫(yī)生工作,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接觸病人!”這話一出,不止呂依,
其他的同事也紛紛疑惑出聲?!班嵔氵@是怎么了?她平常對實習生不這樣啊。
”“倆人這是起矛盾了?什么時候的事???”呂依當場眼眶發(fā)紅,委屈至極?!班嵔?,
我知道你嫌我是實習生,不讓我實戰(zhàn),可我在醫(yī)科大臨床學得也不錯的!”“我過來實習,
不就是沖著救死扶傷來的嗎?你這么不上我上手,是懷疑我還是懷疑我的母校?
”我冷眼看著她裝,不冷不熱的意有所指:“怎么?只是懷疑你技術和人品不行。
”這話說得確實過重了。而呂依這副可憐的樣子,自然也讓旁邊的同事心生憐憫,
對我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滿?!斑@、鄭姐,話也不用說這么難聽吧?就讓她試試?
”“這次來的這一批實習生不錯的,這病人情況也算穩(wěn)定,試試又不能怎么樣。
”“咱們出來帶實習生不就是這樣,總得撒手給他們自己解決啊。
”我眼神刀子似的看過他們每個人?!霸趺?,看各位這意思,到時候等病人出什么問題,
你們愿意替呂依擔責?”這話一出,所有人不吭聲了。我是科室副主任,
職位上硬生生壓下了他們一頭。如今這般強權和針對,自然激化了矛盾,同事對我更不滿了。
在離開病房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背地里對我蛐蛐?!安痪褪莻€副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呦,咱們可少說兩句吧,省得她到時候再不讓咱們會診。
”“祁主任不在她強橫什么啊,這不就是公開給實習生穿小鞋嗎?
”聽著他們口中的“祁主任”,我心中難受的同時,卻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祁琛是我老公,
是科室的主任。我至今還記得上一世臨死前,他居高臨下看我的冷漠眼神。
上一世自從呂依來了科室之后,隨著她治一例又一例的病癥,
我的身上莫名其妙的疾病就增多了。離奇的病癥,被祁琛說成我的體質差。
而我說出真相之后,更是無人相信和呂依有關。最后,我在醫(yī)院一片罵名,
就算離職也無法逃脫死亡厄運。這一世既然重來一次,那我必定決心改命!
可盡管我已經再三叮囑和警告,還是在快下班之前突然一陣窒息和難受。我劇烈地大口喘息,
只覺得整個肺都要炸了似的,控制不住扶著旁邊的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這樣?!
心中震驚的同時,我強撐眩暈踉蹌找到呂依。“沒事,接下來您配合后續(xù)治療就行,
一定要注意按時吃藥和用噴劑啊?!彼丝陶Y束救治,滿臉溫柔地叮囑患者注意事項。
這個床的患者病癥,是哮喘?!靶吾t(yī)生也太厲害了!”“就是,
突發(fā)了這么棘手的情況她都能這么快解決。”“不愧是醫(yī)科大畢業(yè)的,就是水平高啊。
”隨著病人和同事贊嘆出聲,我緩過來一口氣,上前就一巴掌扇過去質問?!皡我溃?/p>
誰迅速你接觸患者的?!我不是不讓你會診嗎?”呂依被我打得一個踉蹌,
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我……我……”還沒來得及再說,我身后倏然傳來一個聲音。
“是我允許的,怎么了?鄭玫,你有意見?”2祁琛出現,一把就推過擋路的我:“讓開!
”我本來就在強撐,被他冷不丁這么一推,竟直接坐在了地上?!罢l讓你這么欺負實習生的?
!”祁琛本能站在呂依身旁,對我的怒目毫不在意?!班嵜担?/p>
剛才在科室里就聽說你仗勢欺人,怎么,現在還敢直接打人了?像什么樣子!
”我看著他身后呂依露出的得意表情,剛想反駁,誰知道一陣窒息上頭?!拔摇贝㈤g,
我在人們疑惑的眼神里瘋狂求救。“救我……救救我!”缺氧導致眼前陣陣模糊,
我伸手想抓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褲腿,卻抓了個空?!澳阋詾檫@么裝可憐我就能原諒你?
”祁琛的冷漠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有他在,無人敢伸手救助,更無人敢去叫急診。
在呂依嘲諷的眼神里,我直接暈了過去。再醒,就已經到了病房。“鄭姐,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還能突然暈倒呢?”“是啊,急診說是你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
”“怎么癥狀這么像哮喘?。坎粦摪??!笨剖业耐聜兛次倚蚜耍娂娚锨?,關心的同時,
臉上是對我突發(fā)哮喘的疑惑。我閉了閉眼,眼神極其冰冷地看過旁邊的那兩個人。
“我為什么變成這樣?呂依清楚得很!”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望向呂依。
呂依恰到好處露出一抹迷茫,委屈至極。“鄭姐,你到底在說什么???
從上午開始就不讓我醫(yī)治,現在又說自己是我害的。”“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讓你剛才進門就打我?”眾人目光來回在我們之間看過,隨后更加奇怪。
畢竟這事怎么說也實在是過于荒謬了。我沒理會他們,直接看著祁琛?!捌铊。?/p>
馬上停止呂依的行醫(yī)資格!”祁琛抱著胳膊看著我,半晌才冷笑出聲?!盀槭裁??”我一愣,
竟有些語塞,只能實話實說。“……因為呂依只要治好病人,那病癥就會到我身上!
”果不其然,這種離奇說法,我剛一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愣怔過后,
看著我的眼神就是鄙夷。“鄭姐,你也不用……用這種理由污蔑小呂吧?
”有個同事遲疑出聲,其他的同事態(tài)度也有點變了?!班嵔?,虧我也跟你干好幾年了,
你怎么能這么欺負新人?”“哮喘又不具有傳染性,你這么說,在場的哪位醫(yī)生會相信。
”“大家都是正經醫(yī)學院出來的,你這找理由也找個靠譜的啊。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故意針對了,對著我就是各種惡意猜測。一會說我嫉妒小呂年輕,
另一個又說我多年沒提拔,說不定心里不服氣。他們這時只覺得剛才關心我都浪費了感情。
看著同事們翻了個天大的白眼,紛紛厭惡離開,我咬緊牙關,默不作聲。
就連祁琛也覺得頗為沒面子,冷著臉離開,走之前,還不忘留下狠話。“鄭玫,
你最好老實一點!”最后,只有呂依沒走,甚至故作擔心上前,拉住我的手?!班嵔?,
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咱們聊聊好不好?”我一把甩開她的手,質問出聲。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會有這種事!”呂依一愣,隨后也不裝了,直接冷笑一聲。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這么敏銳發(fā)現的,至于我怎么做到的……”“鄭姐,你醫(yī)術這么高超,
不會自己猜嗎?”一聽這話,我當即火冒三丈,一把拔掉針管就沖過去?!澳氵@個賤人!
竟然故意害我!”可就在我剛舉起手還沒來得及放下時,呂依倏然尖叫一聲。下一刻,
她就直接倒在地上,慘叫出聲。3這個聲音當場吸引回來了剛才剛離開的同事們。
他們一看地上的小呂就大驚,紛紛上前查看。“小呂!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摔在這了?!
”“來,你抬胳膊我給你看看?!薄斑@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才不還好好的,
怎么這會人還倒在這了?”呂依一副扭到胳膊的樣子,哭哭啼啼開口。
“我、我想著我和鄭姐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想和她談談,誰知道她突然就罵我,還推了我。
”說完這句,她仿佛就受不了這個委屈似的,直接嗚咽出聲。在她這般矯揉造作的控訴之下,
所有人都相信了我是刻意找茬?!澳愕降走€要鬧到什么程度?!”祁琛接到通知后腳趕來,
伸手沖著我就是一巴掌?!澳惆盐覄偛诺脑挳敹燥L還是怎么著?!”我被打得頭腦發(fā)昏,
嘴里一陣血腥氣??粗@個所謂的自己的丈夫,這些多年相處的同事,我忍不住喊冤。
“我根本就沒推她!是她胡說八道!”可我這句話并沒有人在意。
他們扶起呂依就要帶她去做檢查,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再多和我說一句話。
被所有人厭棄后,我被一個人扔在病房。天色漸暗時,呂依再次出現在病房門口。
我目光空洞看著她,只聽她得意開口詢問?!班嵔?,我一會又要去查房了,請問,
有什么注意事項嗎?”這句話,無異于直接宣布,又要開始折磨我了。我嗓音沙啞,
質問出聲。“呂依,我自認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呂依一時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我的眼神里滿是惡意。短暫的沉默里,
我精神逐漸有些崩潰?!拔仪竽?,算我求你好不好?收手吧!別再害我了!
”呂依這次倒是搖了搖頭,語氣輕飄飄的?!安缓靡馑?,這還真不太可能?!彼D身就走,
沒過一會,我肋下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唔……”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躺在病床上冷汗淋漓。我不是沒想再去找她,可劇烈的疼痛幾乎要淹沒了我。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我掏出手機查看群里。
“讓我們恭喜小呂醫(yī)生處理好了367床的突發(fā)性肋骨骨折!
”看著同事發(fā)這條消息和呂依故作謙虛地回應,我心中恨意升騰。求助別人無用,
最后還是要自救。我想都沒想直接摁了呼叫鈴,直接表示要出院?!班嵔悖氵@又是何必呢?
”如今原本交好的同事過來也冷漠無比,我抿了抿唇,沒吭聲。無視了所有人異樣的眼光,
我直接離開。不光一路上折磨不斷,剛到家我就覺得胃一陣劇烈疼痛。
想必呂依是已經檢查到了嚴重胃潰瘍的那個患者。我在這邊冷汗津津,群里卻一派其樂融融。
所有同事都各種對呂依的醫(yī)術驚為天人,還說她是什么天才,今后前途無量。
等祁琛上完夜班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你怎么……”他進屋看我倒在地上,本能露出一抹關心上前查看。“鄭玫?鄭玫!
你怎么了?醒醒!”我艱難一把抓住他的手,咬牙開口?!捌铊。≌娴氖菂我?,是她害我!
你信我?。 逼铊∫婚_始還以為我突發(fā)了什么病癥,如今看我仍舊在裝,還堅持誣陷呂依,
神色也冷了。“鄭玫,一直耍我有意思嗎?你就這么看不慣呂依?。俊薄安皇?、不是的!
我求求你了祁琛,相信我……”我哀求出聲,可他只是冷冷松開我的手,直接起身?!班嵜?,
我真不知道你這么裝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在家待著吧!”言罷,他不顧我的痛苦,轉身就走。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4砰!隨著防盜門被祁琛甩上,我對他也徹底死心了,
索性直接在群里提出辭職??次乙o職,同事們又開始勸和?!班嵔悖瑳]必要吧?
你跟小呂有矛盾也不至于辭職吧。”“是啊,等明天上班,你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這里面肯定有誤會。”我強撐著坐起來背靠沙發(fā),對此直言?!罢`會?根本沒有誤會,
我現在的情況都是被她所害!”這話一出,同事們對我又是一陣無語。
祁琛更是在群里發(fā)了好幾條長達六十秒的語音?!班嵜?,我是不是讓你別再胡鬧了?
”“你把這條消息發(fā)在大群里,是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在針對呂依嗎?!
”“也是當副主任的人了!像什么樣子!就非得讓別人看你笑話嗎?”單聽語音,
他簡直就要氣死了似的,毫不留情沖我大發(fā)雷霆?!澳悻F在是干什么?拿辭職做威脅?
那我也告訴你!我批了!”隨著最后一句語音發(fā)出來,一直沉默的呂依這才假惺惺冒頭。
“抱歉鄭姐,我……我愿意自己辭職,讓你留下?!边@話一出,剛才還無語沉默的那些同事,
都開始安慰她。我看了只覺得厭煩,直接就退了群。這時呂依卻直接私聊我。“鄭玫,
就算你離職又能怎么樣?”這條語音剛一發(fā)出,沒多久就被她撤回。我苦笑出聲,
知道她說得屬實,但內心里卻是不甘。這會已經后半夜,呂依應該下班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