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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zhǎng)的指節(jié)停留在她眼前。
沒回到裴家時(shí),她偶爾被地壟絆倒,裴言澈就會(huì)立刻沖過來,不由分說的公主抱著她到床上。
路過的大娘打趣,說她們新婚夫妻感情好,每次都惹得江攬?jiān)录t了臉。
那時(shí)的他,從不會(huì)如此冰冷的看著自己。
心中糾結(jié)半晌。
她最終,還是搭上了他掌心。
“阿澈,今天是個(gè)值得慶祝的日子,不如讓攬?jiān)赂阄乙黄鹑パ鐣?huì)——”
“不必,去了她也不懂?!?/p>
“你大家閨秀出神,還會(huì)俄語,交流自如,更適合和我一起,參加宴會(huì)?!?/p>
洋洋聞言,也奶聲奶氣的抱住了林婉玉的雙腿,眼神晶亮。
“我喜歡這個(gè)媽媽,不喜歡窮媽媽?!?/p>
江攬?jiān)率Т氲幕瘟嘶紊碜?,舌尖傳來血腥味?/p>
她的老公,兒子,全都嫌棄自己。
這些年的付出和堅(jiān)持顯得尤為可笑。
她迎上那雙冷漠的眼。
“你說的對(duì),我不懂?!?/p>
以后,也不必懂了。
她倔強(qiáng)地抽出手,一瘸一拐的離開。
裴言澈心頭震顫,愕然的望向空蕩蕩的指尖,心底像是被挖空了。
她的身影忽明忽暗,虛弱又堅(jiān)韌。
只是這段時(shí)間沒有陪著她而已,江攬?jiān)戮谷皇萘诉@么多?
她的左腿,又怎么會(huì)有血?
“攬?jiān)?,你的腿??/p>
裴言澈追了上來。
看到裴言澈眼中的擔(dān)心,江攬?jiān)滦闹性贌o波瀾。
是他找人來故意傷害自己,還裝作關(guān)心的模樣,又是何必。
“不小心摔倒了罷了。”
聞言,裴言澈舒了一口氣。
“既然不嚴(yán)重,你就自己先去醫(yī)院看看。外商都在酒店等著我......我必須要過去一趟,等忙完了,就回來陪你?!?/p>
江攬?jiān)螺p聲嗯了句,默默的轉(zhuǎn)過身子,不再看他。
回到裴家。
房間里只能聽見鐘表的嘀嗒聲。
或許是今早著急去看林婉玉,裴言澈連錢包都落下了。
江攬?jiān)律锨皳炱穑锩媸鞘撬麄円患胰诘暮险铡?/p>
江攬?jiān)掳V癡的撫摸著兒子的臉,指尖感覺有些不對(duì),疑問的抽開照片。
嘴角噙著的笑意褪去,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
十八歲的裴言澈,別扭的站在林婉玉身旁,任由她俏皮的在頭頂比兔子耳朵。
江攬?jiān)滦闹幸黄釢?/p>
原來,她曾經(jīng)的美好,真的是偷來的。
江攬?jiān)履膶⒄掌帕嘶厝ィX包和戒指全部擺在床頭柜上,臨走前最后回頭望了眼充滿無數(shù)回憶的家。
五年前,裴言澈毫無預(yù)兆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為她黑白的生活增添絲色彩。
五年后,她成為他最難以提及的拖累,人人不屑的存在。
她將他留在這里。
把自己還給自己。
登記的那刻,掰斷了手機(jī)卡。
“阿澈,洋洋,我們不要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