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從地面涌出，沒過我的腳踝?！皡枩Y！開門！厲淵！”我瘋狂地拍打著鐵門，

受傷的右手在每一次撞擊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童年溺水的陰影和幽閉恐懼癥的雙重折磨，

讓我?guī)捉罎??！皡枩Y，救我……我錯了……”我哭喊著，從哀求到咒罵，聲音嘶啞。

“厲淵……我求你放我出去……”黑暗中，水沒過了我的胸口，然后是脖子。我放棄了掙扎，

任由身體在浮力中飄蕩。在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心里最后一點愛也消失了。厲淵，

我們兩清了。那個愛你的鐘毓，死了。5是于叔救了我。這位看著厲淵長大的老管家，

趁厲淵去醫(yī)院看望溫雅時，偷偷打開了酒窖的門。我在醫(yī)院醒來，高燒不退，

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疼。但我的內(nèi)心是一片死過一次后的空寂。厲淵來的時候，我正看著窗外。

他大概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哭鬧質(zhì)問，或者至少會露出受傷的表情。但我沒有。

我只是平靜地將一份文件遞給他。是律師一早送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

厲淵看到那份文件時愣住了。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慣常的冷漠與嘲諷。“離婚？

”他低笑一聲，“鐘毓，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我沒有力氣與他爭辯，

只是輕聲說：“簽字吧。”厲淵眼色一沉，他以為我在欲擒故縱。他冰冷地看著我，

一字一句地口述，

讓律師在協(xié)議上加上一條附加條款：【作為乙方傷害溫雅、損害厲家聲譽的代價，

乙方自愿凈身出戶。且自離婚協(xié)議生效起三年內(nèi)，禁止在國內(nèi)以鐘毓之名，

從事任何商業(yè)性質(zhì)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舉辦或參與任何形式的藝術(shù)展覽。】他念完，

在協(xié)議上簽上名字，身體向后靠在沙發(fā)里，雙臂環(huán)胸等著我崩潰。他想用這種方式，

斬斷我所有的退路。他篤定，離開了他一無所有，不出三天就會哭著回去求他。

我苦澀地笑了，拿起筆準備在協(xié)議上簽下了我的名字?？吹轿疫@個動作，

厲淵臉上的譏諷僵住了?！扮娯梗彼櫰鹈碱^，語氣里帶著一絲警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沒有理他，只是蘸了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