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軍訓,我的五個豪門室友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一具被藤蔓纏繞的女尸,說要將她帶回城里安葬。
身為茅山傳人,能看見女尸沖天煞氣的我,連夜扛著帳篷搬離了營地!
不再與他們?yōu)槲椤?/p>
只因上一世,我撕心裂肺地勸他們,此乃養(yǎng)尸地的“藤殺”,觸之必被邪祟纏身。
她們偏偏善心泛濫,認定安葬女尸是天大的功德。
我咬破指尖,畫符警示,五個室友反而踹翻我的法器,罵我封建迷信,詛咒他們。
女尸被帶下山后,化為厲鬼,她們五家一夜之間被滅門,而我則被變成傀儡的他們活活分食!
魂飛魄散前我捏碎本命符,倒轉因果,回到她們伸手觸碰藤蔓的那一天。
重新來過,我靜候他們與那具女尸“功德圓滿”。
……
“這荒山野嶺的,她一個人躺在這里,太可憐了?!碧K晴的聲音傳來,帶著她慣有的憐憫,“我們得帶她回去,好好安葬?!?/p>
我坐起身,看向山洞深處。
昏暗中,一具女尸被粗壯的藤蔓層層纏繞,懸在半空。
那些藤蔓仿佛有生命,還在輕微地律動。
女尸低垂著頭,這是“藤殺”,千年邪祟。
我閉上眼。
上一世,我拼命阻止她們。
我說這是邪物,碰了會招災。
她們嘲笑我迷信,說我冷血。
她們執(zhí)意將女尸帶回了宿舍,準備找機會安葬。
然后,災難降臨。
她們被邪祟同化控制,將我當成祭品,活活分食。
我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蘇晴的抱怨:“月月,你真難吃?!?/p>
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讓我身體發(fā)緊。
我摸向口袋。
本命符布滿裂痕,這是強行逆轉時空留下的痕跡。
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她們集體作死的起點。
“姜月月,你發(fā)什么呆?”蘇晴走近我,擋住了洞口的月光。
她命令道:“你別又拿你那套封建迷信說事,這次我們必須帶走她,這是善舉?!?/p>
梁菲幾人也圍了上來,附和著蘇晴。
“對啊,月月,你別那么小家子氣?!?/p>
“做人要有同情心?!?/p>
我抬頭,目光掃過她們五個人。
蘇晴,梁菲,周萱,王悅,陳婷。
我的好室友們。
她們的頭頂,已經(jīng)纏繞上了淡淡的黑氣。
那是藤殺的標記,獵物的標記。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你們說得對?!?/p>
“你們功德無量,好人,總該有好報?!?/p>
蘇晴她們都愣住了。
梁菲很詫異:“你昨天不還極力反對,說這是‘藤殺’,碰了會沒命嗎?怎么今天想通了?”
我想通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不再是那個苦口婆心,試圖拯救所有人的傻子。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你們忙?!蔽依@過她們,徑直朝洞外走去。
我回到營地。
我們的帳篷扎在山腰的平地上。
我開始拆卸我自己的那一頂小帳篷。
背包里的東西也快速整理好。
蘇晴她們還在山洞里研究怎么把那具尸體弄下來。
我聽見她們的討論聲,夾雜著幾聲興奮的低呼。
她們在為自己的“偉大善舉”而激動。
我從背包的夾層里,摸出五個疊好的黃色三角符。
這是我昨天熬夜為她們畫的護身符。
耗費了我不少心血。
本來打算今天早上給她們。
現(xiàn)在,用不上了。
我蹲下身,拿出符咒,掌心向上。
一簇火苗竄起。
我將那五個護身符,一個接一個,丟進火里。
紙符接觸到火焰,迅速卷曲,化為灰燼。
火光跳躍,靈氣回收,緣分已盡。
她們的生死,再與我無關。
我背上包,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